两人用过早饭便与主人告辞,出了村子。
走到分岔路口,白霏霏突然停下,“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陈嘉摇了摇头,美丽的双眼里盛满了哀伤。
“我也不知道。你呢?”
白霏霏也似有几分伤感,“这些年风里来雨里去,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我也有些疲了,打算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归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提到平静的生活,她的眼里泛出亮光,似乎极为憧憬。
归隐?
田野,钓鱼,种花,采茶,清泉,还有书本,真是叫人羡慕。
陈嘉有几分意动,却也知道自己不能一直依赖对方,索性祝福道:“好,祝你一路顺风,早日达成心愿。”
说完她便先转身离去。
不过一个晚上,她便对白霏霏生出了几分依恋,再不走她怕自己会请求对方一直带着她。
只是走了几步她便发觉不对劲,身后似乎有人在跟踪她。
想起昨日的遭遇,她惊惧不已,只是有了之前的教训,没有先前的慌张,假装并未发觉身后人,将步子放慢,将淬了麻药的银针和半步倒握在手里。
一只手放到了她的肩上。
哗!
她立刻将手里的银针扎了下去,蹲下身子闭气,手里的半步倒便扬了出去。
白霏霏捏住银针,笑道:“你倒是长进了不少啊。”
咦,怎么是你啊?
陈嘉起身,望着突然出现的白霏霏十分惊讶,“你怎么在这里啊?”
白霏霏握拳轻轻捶了下她,“还说呢,你怎么丢下我先走了呢,你莫不是怕我找你偿还恩情?”
陈嘉赧颜,“不是,我和你道过别啊。”
白霏霏不满,又捶了,假怒道:“我可没同意,那怎么作数?”
陈嘉却是不好回答了,只好将话题往边上引,“你这是跟踪我!”
白霏霏敲了下她脑袋,不满道:“我这不是不放心你,怕你再被歹人骗走。”
她很笨吗?
她养在深闺里,第一次出远门,吃亏上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昨日,昨日就当是买个教训罢了。
不过若没有白霏霏的出现,她付出的代价可能就是自己的性命,也着实惨烈了些。
但她刚才的表现不是很好吗?
陈嘉嘟了嘟嘴,“那你现在可以放心了吧。”
“放心?”白霏霏扬了扬手里的银针,轻笑道:“你那软绵绵的力道能将针扎进歹人的皮肉里吗?”
“我还有半步倒呢?”她不服气。
“半步倒?”白霏霏走了几步,“你看我倒下了吗?”
陈嘉不解,美目里满是失望,“怎么会这样?”
白霏霏叹了口气,颇有怒其不争的意味,“你啊,药没有配错,就是你出手太慢了,这药味都散开了还没洒出来,等你再出手时人家早就想好对策避开了。”
她将银针递回给陈嘉,摸了摸发顶,叹道:“方才若不是我而是其它的歹人,你这小命怕是难保。”
她有这么弱吗?陈嘉抱着包袱,十分气馁。
“还不跟上?”白霏霏回头见陈嘉没有跟上,不由得主动招呼。
陈嘉一路小跑追上,“去哪啊?”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仙女中国套路学院、忘川阿九投喂的地雷,还有西皮、基友的手榴弹,笔芯~
第30章
京城, 丞相府。
陈嘉失踪这件事被发现得远比她自己预料的要早许多。
陈府采办的马车刚驶出府里,陈夫人便起身去了女儿卧房。
她不放心女儿便想着去看她,这一看可不得了,女儿竟然失踪了!
她吓得花容失色, 扶着门出了屋子,踉跄着回了卧房, 将相公与儿子唤醒商量。
一家人再次赶到陈嘉的卧房, 经过缜密的查探之后, 众人确定了陈嘉是离家出走, 而不是被恶人劫持了。
男人们松了一口气, 陈夫人却是肝肠欲断。
她掩泪哭道:“娘的乖女儿,你怎么就这么狠心啊,不要你阿爹阿娘了吗…”
她这一哭, 最小的三儿子也跟着哭了起来, 就连陈二公子那个糙汉子的眼眶也有些红红的。
陈相爷心里愁苦, 却是一家之主, 不敢轻易流露苦恼之意,只好拍了拍桌子,肃声道:“别哭了!”
“哭能把人哭回来吗?”
哪能啊?可心理难受不哭出来怎么行呢?
陈夫人瞪了相爷一眼:女儿没了, 你怎么也不伤心下…
陈相爷接到夫人的谴责,正欲解释,就听到管家通传太子到了。
一听到太子来了,陈二公子最是激动,抄起院子里的长|枪就奔了出去。
要不是因为太子, 他妹妹会被坏了名声、被人说得那样难听吗?又怎么会逼得离家出走?
不管你是太子还是天王老子,欺负了他妹妹就得挨揍。
太子接到暗卫的信便匆忙换了衣衫出宫,上陈府找人。
路上忍冬将陈嘉白日里受过的委屈说了出来,太子听后心中又是后悔又是气愤。
气的是她白日里被妒忌冲昏了头脑,失去理智做出那等偏激的行为,伤了陈嘉的心;悔的是她当时没能留住陈嘉,让她出了宫,又在府里受了那般大的委屈。
太子身上的余毒尚未散清,得了陈嘉失踪的消息,这会儿又听了那无妄的恶毒话,大受刺激,气血倒流,两眼昏花,毒性隐隐有复发的倾向,果然被野猫咬伤的那只手臂再次僵硬石化。
她再握不住手里的缰绳,从马背上掉了下去。
忍冬接住太子,下跪请求:“殿下,回宫吧,我们找御医诊治,您不能再这么折磨自己。”
太子推开忍冬,重新爬上马背,握不住缰绳只好将它缠绕在手臂上,双腿一夹马肚,朝着陈府飞奔去。
她刚踏进陈府的大门,迎头而来的就是一记虎虎生风的响拳,她侧身躲开,见出手袭击之人竟是陈嘉的二哥便放弃了回击,硬生生的接住了第二记重拳,第三第四……直到出手之人累极才停手。
陈二公子气喘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