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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纸,手有点发抖,想到自己收下巨款应该立字为凭,便要取纸笔写借条。

    莉莉优雅地摆摆手:“不用啦,上师说过你的事他都可以做保,有上师做担保人我还怕你赖账吗?说起来tsubasa酱也跟我有缘,我早说他是个好孩子,和罗布师兄很般配,以后要好好相处,别随随便便闹矛盾哦~”

    孟想觉得这大妈美得冒泡,说出的甜话能养活一座蜂场,真想为她效犬马之劳,哪怕她想跟普京结婚,自己也会冒险绑了来送到她床上,又心花怒放地弯腰鞠躬,大声保证:“是,我一定照您的话去做,请您放心!”

    这笔钱如及时雨解了顾家的燃眉之急,半个月后顾卫东结束收尸队的工作返回东京,此时临近岁末,一家人总算能够和和美美过个太平年。孟想一放寒假就去顾家帮忙做年末大扫除,他做家事的身手让顾卫东大加赞赏,估计认为找对了接班人,往后能替他照顾家里的小少爷。

    12月26号这天熊胖来电话,说自己明天要回老家看父母,问孟想有没有东西需要捎带。这对好友磕磕碰碰十余年,都有当日事当日毕的默契,前次虽吵成了乌眼鸡,齐齐在绝交书上按下手印,可过不了几天便消气了,随便哪一方出面放句软话也能混过去。这些天孟想为顾家的事奔忙没空理会这头,递橄榄枝的任务就轮到了熊胖手里。二人通话后互相打了几个哈哈,便把上回的争吵当成了过往云烟。

    聊了些边角余料后,熊胖又管不住自己的八卦嘴,问孟想和顾翼的事进展如何。孟想事无巨细全说了,熊胖以前骂他在恋爱方面装蒜拿乔,此时却替他抱屈。

    “你这个事才弄得烫嘞,才开始耍朋友就摊到几百万的债务,羊子的脑壳有点难打整哦。你要想好哈,有好大的脚穿好大的鞋,不要把自己弄来笼起了。”

    孟想说:“放心,我是想好了才做决定的,这些事都是飞来横祸,又不是他的错,我既然喜欢他,出了问题是该帮他顶到撒,要是连这点考验都通不过,那还谈啥子真感情嘛。”

    对他的大义凛然熊胖十分钦佩:“孟瓜娃子,虽然我平时经常洗你脑壳,但还是晓得你的为人是很过硬的。私底下跟灿灿摆龙门阵的时候都在说,不要看孟想瓜眉瓜眼宝塞塞的,一旦开了窍绝对可以当家头的顶梁柱,遇到问题,更是茅坑头开军舰,奋(粪)勇前进,哪个找到他,那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狗屎运。”

    孟想笑道:“算了算了,你不要给我戴高帽子了,你娃每次夸我的话比骂人还难听,说多了老子硬是想给你磕到身上。”

    熊胖插科打诨炒热气氛,适时地提出一个不情之请。

    “春假灿灿就要去东京实习了,到时候能不能让他过去挨到你住?”

    孟想莫名其妙:“为啥子要来挨到我住?他只在这边实习一个月,找个短租的房子就是了撒,你未必还出不起这点钱唆?”

    如果是别人,他会客气委婉地解释自己目前也是借居,不方便给房东添麻烦云云,正因和熊胖交情烂熟才不用拘泥俗礼,话不过脑有啥说啥。

    熊胖也一样,很诚实地把肚子里的花花肠子一股脑全掏出来。

    “肯定不是钱的问题撒,我是看他一个人出去住不放心,要是遇到危险咋个办?”

    “你也太小心了嘛,徐灿再咋说也是个男的,东京治安又好,会遇到啥子危险嘛。”

    “哎呀,你不晓得,我们家灿灿长得乖,出门经常遇到性骚扰,有次在地铁头还遭一个老头儿摸屁股,他胆子小,当时吓得腔都不敢开,回来跟我说,把我气得遭不住,第二天陪他坐车想短到那个老头打一顿,结果连到坐了半个月都没碰到人,这阵想起还气鼓气胀的。”

    “还有这种事唆,那喊他在人多的地方小心点就是了撒,那些色狼总不会跟到他跑到屋头来骚扰嘛。”

    “你没懂我的意思,色狼是一方面,还有那种喜欢逗猫惹狗的花花公子得嘛,万一碰到一个死缠烂打的,弄不对给我搞顶绿帽子来戴起,那我不是遭多了。”

    孟想可算领会到熊胖的用意,搞了半天是怕徐灿不安于室,在他头顶架设绿云。有道是脚脚踏在路中央,才能与人说长短。联系熊胖日常的所作所为,他对徐灿起这莫须有的防备心纯粹是贼喊捉贼,也就掘地三尺地挖出孟想的愤懑。

    “熊瘟丧老子觉得你娃真的要好挨球有好挨球,你自己背到徐灿在外头偷人,还好意思防到人家,双标才玩得好嘞,不要说人家徐灿站得直行得稳,就是真的做出啥子事,你也没得资格管人家,都是你个人惹的现世报!”

    熊胖早料到会挨骂,态度还算端正,又拿出绕脑的歪理来狡辩。

    “我晓得我对不起灿灿,所以平时都在尽量对他好,希望能赎罪。我如果不是真心爱他,咋可能跟他在一起嘛。换个角度讲,他跟到我也很幸福撒,你不晓得他最开始的时候认到一个渣男,为了跟那个虾子好和自己妈老汉都闹翻了,结果两个跑到日本来没得好久,那个烂眼儿就找到一个美国富婆,为了钱跟到人家跑美国去了,把灿灿一个人丢到大阪,钱也没的家也没的,过得只凄惨,后来遇到我才脱离苦海。”

    孟想此前不知徐灿有过这么一段悲伤遭遇,知情后越发愤慨,拍案詈斥:“你都晓得他以前被人骗过,咋还忍心这样对他?我看你龟儿子跟那个骗婚gay半斤八两,都不是啥子好东西,徐灿跟到你就是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二天要是晓得你做的这些烂事情,他不晓得要气成啥子样子!”

    熊胖到底生气了,批驳:“你骂我啥子都可以,但是不要拿我跟那个骗婚的烂账比哈,我对灿灿是真心的,除了没有给他完整的感情,其余啥子都可以奉献给他。我的钱都是拿给他在管,他要买啥子随便拿我的卡去刷,我从来不问,走哪儿去耍都把他带到,还领他回去见过妈老汉,这点你总不敢哇!”

    “你晓得老子不敢!?等老子毕业了就跟家头说我和顾翼的事。感情本来就讲究全心全意,你脚踏两条船就是欺骗,还好意思说奉献,你麻痹仗到家头有几个钱包养人家就以为自己好大的功劳了唆,你看到嘛,二天事情败露徐灿肯定不得原谅你,你这手太狠了,直接朝人家的旧伤开刀,换成我不把你弄死不作数!”

    熊胖上次跟他吵红了半边天,已摸清他的路数,听他暴跳如雷,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哈哈笑道:“只有你才这么黑屁儿,我们灿灿心肠好,绝对不得这样对我。还是那句话,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的痛苦你理解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