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言自语后mark脑中的服务器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般,静得出奇,手上的动作也停滞了。
过了好一会儿嗡嗡声再次响起,一句话显露出来:啊,已经五年没见过wardo了。
奇特的,就是加了个语气词。
他知道eduardo和另外的朋友创立了新的公司,他知道eduardo或许每天都在和不同的人打交道,他知道eduardo在有意地避开他们。
他都知道。
“you lost him。”
他们说。
他们以为自己是谁?是谁给了他们凭主观臆断去评价别人人生的权力?他们凭什么用同情的目光盯着mark zuckerberg?!
mark冷笑反击:“我们只是没有保持视觉上的联系。”
他们接收到了他不想讨论这个话题的信息,识相地选择沉默。
他站在人群中,昔日好友都有了新的同事,他们在各自的领域大放异彩,那些或是商业伙伴或是其他友人勾肩搭背,欢声笑语,独留他一人。
仿佛他身上安装了什么“自动隔离系统”,甚至让人忽略了他所持有的令人垂涎的亿万身家,因为按照mark曾经的理解,人们总是会往钱靠拢的。
但当他身价亿万的时候,就连那些只和钱打交道的人也尽可能通过他的部下来完成一场完美的谈判,至于那些交际花,她们甚至会略过他,那是他无法想通的地方。
哪怕一个人上前,他也会给对方超出预料十倍的数,但没有,就好像比起钱她们更看重自己的自尊一样。
人们远离他,尽可能的不与他打交道,明明是他们先孤立他的,却转过身窃窃私语说他难相处。
还建议他去看心理医生?真是可笑。
这没什么,从很久以前开始他就习惯了这样的独处方式。
人们总是跟不上他的脚步。
他们被太多没必要的琐事绊住了,什么说话技巧,什么顾及颜面,什么委婉传达。有那么多时间还不如去升级系统。
无所谓,那些人无关紧要。
曾经倒是有一个人,那人总会包容他不顾对方感受的自我。
那人其实很清楚两人世界的不同,却总是在他需要的时候出现。
他却把对方的善意歪曲成对方过分为他人着想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心理需求,把对方的好意扭曲成习惯付出,狡猾且奸诈地享受着。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看得最为通透的那一个,可等到失去后才发现,自以为是的或许是自己。
eduardo选择无视两人之间的差距,他仅仅是想把mark zuckerberg当成朋友对待,没有任何多余的意思。
对方出色且善良,又有些冲动和任性,但却总是会迁就mark zuckerberg,在mark zuckerberg不如意的时候给予安慰,甚至愿意充当mark zuckerberg的绿叶。
于是mark不免疑惑。
对方为什么要付出那么多?
是什么值得对方如此付出?
☆、第 29 章
五年的时间,eduardo看上去稳重了许多,浑身散发着迷人的气息。
看,对方是如此的聪明,看穿了欲盖弥彰,问mark zuckerberg究竟想要谈些什么。
mark想要谈什么?
“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mark提议道,直视对方的双眼。
eduardo眼中闪过怀疑,没有立即否决,也没有立即答应。
“别担心,不是什么大事。”mark给对方定心丸,他看上去冷静极了,丝毫看不出就在刚才他还在歇斯底里地指责对方,“准确的说,一件很小的事。”
eduardo皱起眉头,他在刚才是有些发现谈话内容的不对头的,就好像是mark在牵引着他,又或者是mark故意把两人的缺点给展露了出来。
相似。
谈话中mark很明确地让他意识了这一点,而eduardo不确定这到底算不算谈话陷阱。
“是什么?”eduardo问。
mark回答:“给我一点信任。”
“……what?”
“我确定你听清楚了,让我再说一次也可以,给我一点信任。”mark重复道。
不理解爬上eduardo的脸庞,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两人距离近得mark能看清对方脸上任何一个微表情,“你不信任我,哪怕你表现得看上去就像是从未怀疑过我似的,但事实就是你并不信任我。你不相信我的抉择,你不相信我对你的忠诚,哪怕是在现在你都在怀疑我到底会做什么对你不利的交易。你没有给予我信任,这是个事实。”
“你…你还好吗?”eduardo憋了好长一会儿,憋出这么贫瘠的一句。他看上去完全就像是被mark突如其来的信任交易给打乱了所有思路,不知如何作答的情况下脑子里一片混乱。
哪怕mark在话语间指出,他还是免不了去猜疑。
“我很好,从未有过的好,不用担心。”mark快速回答,“那么你的回答呢?”
eduardo转过头垂下眼帘,他不再正视mark,选择转移视线。
又一次,选择逃避。
看上去他似乎又缩进了自己的龟壳,让mark之前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eduardo甚至无法确定自己此刻的心情究竟是怎样的,但有一点可以确定,mark是对的,他不相信mark,他在怀疑mark会提出什么对他不利的交易来,怀疑mark的用意。
eduardo可以相信任何一个人,甚至是一个陌生人,却无法给予mark zuckerberg信任。
“我以为我会是我们当中的谈判专家。”
“当然,商学院的谈判课很多,而我是心理学的。”
“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mark没有第一时间追问对方,反问:“好些了吗?”
咚!
直线球。
eduardo从未想过mark还有这样的一面。
在他的认知里mark自我且傲慢,绝对不会为任何事情低头。
此时无法找出准确的形容词解释,但至少他自以为是了解mark的,因为了解,所以才选择了退缩。
但现在,对方却在离别五年后的重逢设了一个谈话陷阱,等把所有的一切都发泄完后,问,“好些了吗?”
四周静得像是一滩似水,eduardo只能通过呼吸声证明自己还存在于此。
他低垂着眼帘,mark没能看见他眼中的情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