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和我说吧。我几天前见到容女士,仿佛气色也很不好。”
“…………”
“不愿说就不说。我就不打听了。”
杨梵抽出一个方形盒子,随意的打开,里头躺着一块名表,“这是上次我们在碧月楼吃饭,你身边那个朋友庄湄落下的手表,我找师傅修好了。你们在一个公司上班,替我还给她吧。”
“…………”温禧盖上盒子,轻叹道:“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你那朋友辞职了?”
温禧摇头,“她……她要走了,去京里。就今天。”
杨梵嘶了一声,“好好一个如花似玉的人儿,可惜。她去京城做什么?我最见不得我们南方的好姑娘去北方咯,饮食风俗,样样都难适应。”
“是啊。我就住不惯京城。”
温禧神色淡然,面上带着的是寡淡无波的笑意,“南方的好姑娘都要去喂北方的狼了,我哪里能还坐在这里。这就走了。晚了的话,这手表恐怕就送不到她手上咯。”
“那,庄小姐,今天就走?独自一人,还是和什么人一起去?”
温禧捏着小礼盒,“你这么想知道,我就给你个机会,陪我一起去话别,怎样?”
话里话外转了一圈,杨梵总算明白,温禧是想让他和她一道去给庄湄辞行,他对庄湄有几顿饭的印象,倒是愿意跑这一趟。
“你不问我,为什么不叫玉梁,偏叫你来?”
“正经场合你找他,不正经的场合你当然得找我……哎?难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要我来给你点灯照路啊。”
两人说话间,车开进了隧道,温禧合掌而笑,“可不得你给我照路吗。……可……哪有路呢,分明已经没有路了。”
第36章 三十五浪
人来人往的候机大厅里,时不时的就蹿出一两张熟悉的脸庞。
透过贵宾室的落地窗向外打量的庄湄,不得不一再侧头回避。这些人不是别人,而统统都是温禧公司的高管,或是合作伙伴,虽然和这些人至多也就打过三四次照面,但她因“怀孕”被远调去漠克里的事情,恐怕给很多人都留下了一点印象。
真是个出差的高峰期。
索性的是,他们不会进来这间超级贵宾室。
庄湄抿了抿唇,吴洱善此刻并不在她身边,而是去顶楼的休闲区冲浪去了。
她看向保镖,“离登机,还有多久?”
“还有39分钟,庄小姐。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吗?”
庄湄摇摇头,这间贵宾室里只有她一个人,还有六个保镖站在门外。
保镖们清一色的黑西装,衬得桌上的一席果盘、肉脯、清茶都毫无秀色,她提不起半点胃口。
早班飞机全都飞完了,很快就要轮到她飞……飞去哪里呢,居然是飞去京城?庄湄一想到那座冰冷的城池,就觉得这贵宾室里太闷,她渴盼着候机厅里能出现点天兵天将……然而,落地窗外面目冷漠的商务人士,一看就不可能是她弟弟薄洄的人。
整个前段计划进展的那样顺利,若不是在树林里见鬼的遇见吴洱善,她此刻本应当要飞去见薄洄的啊。这几天她已经尝试了无数次,却终是难有片刻的脱身机会。
吴洱善的父亲好像在吴身边安插了无数双暗眼,以保证他唯一一个女儿的安全。
微微握紧拳头,庄湄再次将视线集中在贵宾室外的人群中。
这落地窗两边摆着两颗攀援而上的腊梅,这季节腊梅开得正好,那一簇一簇淡黄色的腊梅花映得这落地窗玻璃也发出淡黄色的光晕。
穿过这虚无的花之光晕看向人群中,一个高挑瘦削的熟悉身影,正一步步朝这边走过来,她大衣挺括的衣摆,随着那有力的步伐,悍然轻颤,她每走近一步,庄湄的心就“嗑噔”一声。
……温禧还是来了。
脸色如常,表情如常,就连口红的颜色,也依稀如昨。
有人走过来和温禧打招呼,温禧便停下来和公司的高管们寒暄,她背对着庄湄时,庄湄立刻站起来,对保镖们说:“我想去下洗手间。”
“庄小姐,洗手间就在里面。我们家大小姐说了,您不能离开这个贵宾室。”
“…………”庄湄转身而去,进了贵宾室内的洗手间,反手将门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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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禧进入这间超级贵宾室时,等待她的只有空落落的沙发,和没有动过的餐点。
“温总,你到底是送吴小姐,还是来送庄小姐?我都被弄糊涂了。”杨梵问。
“送她们两个人。”
杨梵不大确信的摇摇头,“她们?……你是说吴小姐和……”
温禧点点头,杨梵低声说:“怪不得让过来,你这是要演一出‘铜雀春深锁二乔’吗?不对,你总不能因为庄小姐和薄小姐长得相似,就将她当做薄小姐送给吴。那对庄湄,也太残忍。这美人计使得不仗义,庄湄对你言听计从,五年来对你也是百依百顺呐。”
温禧笑了,“我喜欢你这说法。”
“…………”杨梵不再说话,他仔细捋了捋思路,现在的温家根本无求于吴家,放眼整个南方,谁值得温禧用养了五年的自己人去交易呢?他退了一步,“难道,庄湄迷上了吴小姐?这…………”
“这说法也不错。”
温禧只是笑,侍者换了一壶茶,她抿了一口茶。
“你去帮我请洱善下来,就说,她脚底下冲的那浪花,也是姓温的,她要不是不下来,我就让浪停下来。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别玩了。”
“好。”
杨梵出去了。
温禧喝了几口茶,吃了几口水果后,便走到紧闭的洗手间门口。
“咚咚”
温禧敲了一下门,里头没有应答。
“咚咚”
温禧又敲了一下门,里头仍旧没有应答。
“嗑嗒嗑嗒”温禧用力转动门把,里头没有半点声响。
“庄湄,开门。”
温禧靠在门边,以极低的声音命令着!
“你走!”
庄湄抱臂,在洗手间里来回走动,她鲜红色的高跟鞋如同来回摇曳的火焰,随着那转动门把的不耐声,愈演愈烈。
“开门!”
“你走!”
“开门。”
“你走。”
温禧靠在门边,再次轻轻敲门,笑着说:“那么,好吧,那我去拿钥匙开门。”
庄湄迟疑的问:“你到底要干什么?我并不认识你。”
“我没有想要做什么。不过是想上个洗手间。”
“洗手间你可以去外面上!”
“我就想上你这个。”
半响,温禧再次敲门,“庄小姐,保镖就在外面,你随时可以呼救。如果我,真要对你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