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钨丝灯泡,灯光很暗,照不到院里水井那一块儿去。
林素一脚踩上水泥井边缘儿,弯腰就开始压水井,压了好几下,才有水哗啦啦响着从管子里淌出来。
kavin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给他照着,果然发现他下身那儿是鼓起来一块的。
“妆会没的!”他制止,“去厕所啊。”
他不听,上前一步,倾身就用手掬了一大捧水,往脸上拍。
算了,kavin打着手电筒,凑过去,“我给你压吧。”
他一共拍了十几捧水,才甩甩头,直起了身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将刘海往上拢了拢,他问:“看见师兄了吗?”
kavin往里一指,“去屋后了。”
他愣了下,“他没去厕所?”
于伟从纱窗那儿往院里看,笑了一声,回头对沈融阳道:“那小子矜持得很,跑去洗冷水脸了。”
沈融阳皱皱眉,有点不悦的样子:“把他化妆师叫进来。”
林素又回到了那屋,头皮有点发麻。
罗锋已经回来了。
dy把化妆架推过去,背着沈融阳,朝他
吐了吐舌头。
“沈导,不好意思。”他说。
沈融阳摆摆手,“赶紧化吧。”
他又躺回了床上,罗锋压在他身上。一股很浓的烟味儿,往他鼻子里冲。
——刚才他是去后院吸烟了。
一刹那,他们的眼神交汇了。
林素没再避开,而是直直地盯着他,像那句话说的,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他有点想看进他的心里去。
“a!”
这一次,他很投入,扭过脖子,让他在小窄的颈窝里亲吻,皮肉和皮肉贴着,蹭出了汗,湿滑,黏腻。
他眼角是红的,脸颊也是红的,那种内敛又放纵的情态,令他像只缓缓盛放的花朵。
整场戏不知拍了多久,煎熬难耐,等到结束的那一刻,他们彼此分开,身体都像从汗里浸过了一样。
林素眩晕地坐起来,理了理t恤,动作很慢,然后起身,沉默地往外走。
爆发后,一阵持续的空白感侵袭而来,他扶着墙,剧烈地喘气儿。
厚厚的门帘响了一声。
“里面有人。”头皮一麻,他提上裤子,提醒外面的人。
对方像没听见,脚步声还是进来了。
他无语了,皱着眉,冲来人瞪眼,“说了里面有……”
他没往下说了。
“好了吗?”他问。
空气里还有淡淡的腥膻味儿,意识到他指的是什么,他垂着眼,很低地应了一声,拧过身子就要往外走,“我出去了……”
“你怎么想。”他从后面拉住他。
“什么?”这话来得没头没脑。
他现在好像有点怕他的触碰,轻挣了一下。
“这样的状态,回去还能,”他顿了下,“和我住一屋吗?”
他愣住了,支吾着,“我、我没想到那里去……不住一屋,还能怎……”
他低声:“融阳说,回去我们就可以分房住了。”
他半张着嘴,不知是轻松,还是哪一种情绪,好一会儿才说:“那行啊,听安排……”
“好。”
第23章
酒吧。
周慕看了眼腕表,顺手拿起搭在沙发上的外套,对一众酒肉朋友莞尔,“你们玩儿,我先走一步。”
他这样扫兴,那些人哪里会放他走,大家都喊“孙少”的那位,身子往后一仰,越过沙发靠背拽住他的手臂,“最近神神秘秘的,什么样的新欢,这么大魅力?”
又有人说,“灯红酒绿留不住人,周总金屋里一定藏了娇。”
周慕大大方方地笑,不避讳,“人没藏在金屋里,藏在学校了。”
“哟呵,搞上学生了?你不是从来不好那口,嫌嫩吗?”
“小学生中学生大学生啊?”
“带把不带把啊?”
这些人,嘴贱。
“甭管。”
西装外套往身上一抖落,周慕走得潇潇洒洒。
“有空带来给兄弟们瞧瞧,看是什么样的尤物!”
给你们瞧?
想到秦思被这群东西视奸的样子,他就膈应得很。
驱车来到h大,他给他发信息,“想你,晚上见一面吧。到学校了。”
秦思刚下课,正和室友一起回宿舍。周晓波已经把播音系的那姑娘追到手了,三天的新鲜劲儿刚过去,就对人有点爱答不理的了,他没去约会,反而黏在秦思身边,见他低头发短信,搂过他的肩头看过去,“跟谁说话呢?”
秦思将“哪里见?”发过去,按灭了手机,撒谎,“同学。”
周晓波狐疑看他,“真的?阿思你不会谈恋爱了吧,看你最近总跟人聊天。”
“没有。”
周晓波大大咧咧的,向来秦思说什么他信什么,“也对,那么多美女,没见你被谁迷倒过。”
秦思笑了一下,手机又响了。
“又来了!”他凑过来,“我看看是哪个同学。”说着动作奇快地就去抢他的手机,秦思来不及躲,被他攥着手,心头正惊惶。
“嘁,10086。”
他松了一口气。
手机跟着又响了一声,此时周晓波的注意力已被另一个讲游戏的室友吸引去。
“东操场,我已经到了。晓波跟你一起的吧,支开那小子。”
秦思斟酌了一下,对周晓波和另两个室友道,“同学说要给我拿点东西,你们先回吧。”
“行,书给你带上。”
秦思来到操场。
跑步的人太多了,男男女女,他找不着周慕。
“你在哪里?”他低着头发信息,又举目去望。
“嗨!”他突然出现在他身后,笑声在夜色里显得很沉,磁性迷人。
自然地并排走着,秦思问,“什么时候来的啊?”
“没一会儿。”
他答着,一下下地伸出手,碰他的指尖。
“很多人。”
“这么黑,他们不看。”勾住了他的小拇指,缠绵地摩挲。
秦思不安,躲他的手,轻声说:“会看见的。”
他凑过来,露骨地说:“那你带我去小树林……”嘴唇堪堪碰上他耳朵。
秦思不是很放得开的人,况且才谈恋爱,不比他,显得有丝怯,扭过头没理他。
周慕笑,松了他的手,只和他挨得很近地走。他和他从前交往的人太不同了,那些人开放、直白而大胆,毫不掩饰地袒露自己的欲望。和他们相比,他就像一张白纸,可以让他随意涂抹。
从操场回去,他们走了一条林荫小道,隔两三米有一杆路灯,光线昏暗,聊胜于无,树影繁密而模糊。
周慕在背光处亲他。
“阿思啊,说你喜欢我……我那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