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吻到她,以至于塞隆盯着嘴唇就忍不住发愣。
嘴唇微微开启, 一张一合,“讲讲雪莉的故事,嗯?”她提示不知为何发呆的塞隆。
或许该把“回神”这个技能快速列入学习列表里,塞隆这么想着, 也靠在墙边, 说:“有一阵子我在研究怎么把红色染料加进整个巫术里, 就用雪莉试验。雪莉非常非常胆小,每次被法术击中就会背着红色印记到处乱跑。”
希珀嗤笑一声,“被人看见怎么办?”
塞隆也不自觉地降低了声调,减小了声音回答:“我们那一层楼幸好没什么人。红色印记在晚上会自己发出微光, 所以在夜里看起来就是那种效果。”她举起双手, 模仿雪莉饱受惊吓的样子跑来跑去, 嘴里还发出细小的“啊~~~~”。
希珀抿嘴笑着,歪头看着她, “你会安慰雪莉吗?我有点怕蜘蛛, 不敢摸它们。”
“会的,我会买活鼠送给它。”
“去垂柳院买吗?”
“对!后来去得多了,还会白送我几只。”垂柳院是一个魔兽研究机构, 在星歌堡最偏僻的一个角落,出去就是猎人工会。里面聚集了大量喜欢小动物的法师,每天荒废着时光研究关于动物的一切,在星歌堡的所有研究机构里算是最不受欢迎的一类,每年申请到的资金也是最少的。听说希珀的基金成立之后,垂柳院的屋顶都要掀翻了。
“你也不怕活鼠吗?”
“还好吧……我以前……吃过。”
大法师故作惊讶地问:“你还记得?你后来又偷偷吃了吗?”
“没没没,没有……”
她们的对话因为靠的太近而趋于耳语,仿佛在风中沉浮的音符。塞隆感觉到自己的突兀--这里实在是太安静了,她离开之前并不觉得,但在和小伙伴们朝夕相处了两年之后,当她自己也变得活泼喧闹之后,艾梅科特斯的安静就仿佛围着她批判地凝视。
希珀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下午的工作时间到了,塞隆跟在她后面回到了图书馆。这里更加安静了,学校图书馆里会有人走动,偶尔会有学生的低语,有时候还有书飞翔的声音,但这里,除了恒常的风,什么都没有。
希珀仿佛是个雕刻,塞隆第三次看她了,觉得她维持着写字的姿势完全没有动,实在忍不住,慢慢走过去,轻轻咳嗽一声,没想到希珀似乎完全没感受到。
她忍不住模仿敲门的声音,轻轻敲了敲桌面,希珀居然也没反应。她不禁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臂。
希珀蓦地抽回手臂,抬头惊愕地看着她,动作之大,还牵动了身下的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尖利的声音,惊扰了整个图书馆。“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塞隆被她突兀的动作吓了一跳,心虚地说:“没……没什么,您起来活动活动吗?坐了差不多两个小时了。”
希珀摘下眼镜,微微皱起眉头,紧紧盯着她。
塞隆更心虚了,偏开头躲避希珀的视线。她是有点私心,她想离希珀近一点,想让她从工作里抬头看自己一眼,也想趁这个机会,握她的……她的随便什么,手臂,肩膀,后背,只要是能感觉到她体温的地方。
“您……您如果不愿意,我下楼去拿点喝的,怎么样?”
希珀审视的目光仍然落在她脸上,塞隆打赌自己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种刺痛,她的脸不争气地红了,没敢看希珀一眼。不知过了多久,准有一个沙漏的时间,她听见希珀仿佛审判一样的声音。
“……我和你一起去。”
她把笔搁回支架上,伸了个懒腰,推开椅子站起来,往门外走去,回头看见塞隆还愣在原地,低声说:“别愣着,去喝杯茶,然后赶紧回来。”
塞隆赶紧跟了上去。
整个下午茶时间都没有人讲话,希珀沉默地小口啜饮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塞隆懊恼地想:我惹恼她了吗?
没有她在的艾梅科特斯似乎一个静置了两年的雪花瓶,里面的雪片都慢慢地沉到了底下,液体则一片澄澈,这才是这座塔该有的样子,希珀本来就是个安静的人,所以,即使她克制地表达自己的感情,哪怕想要再微小地更近一步,也尖锐得格格不入。
她时不时抬眼看看希珀,但大法师只是换了个地方沉淀,她特地站着,靠在高桌边上,不喝的时候,茶杯就放在手边,左手握在刚才塞隆握过的地方,看着风暴似乎在发呆。
塞隆深深地叹了口气,心里暗暗决定:要不就保持现状吧,永远不要说出来。
有了“钥匙”之后,她来往枯叶城变得方便了,双胞胎暑期回了家,斯维斯还通过斯沃特女士帮她弄来了很多真题,亲自带回来了。
此外她还和枯叶城图书馆的一个复习小组搭上了线,这当然是凯瑟琳大姐介绍的,弄到了一堆复习资料之后,她差不多定了一个计划并开始复习。
毕业考试的笔试范围很广,里面仍然有塞隆最不喜欢的世界史,一次考试有一百道题,六十道选择题,三十五道填空,剩下五道问答,需要在两个小时之内写完。还有修辞逻辑学、古代语言以及元素句法理论,每张卷子题目都很多,写答案都是一个巨大的工程,特别是元素句法理论最后一道大题,会给一整张白纸设计实验、推导过程并根据已知条件推演试验结果。
考试涉及背诵、阅读、计算、写作等等工作,参考书目更是厚厚一摞,比平常的考试不知道难到哪里去了,幸好不需要考满分才能过。
希珀抽空检查了她的资料,看完卷子之后只发表了一个看法:“越来越难了,我可能并不能考满分。有理论上的问题可以问我,但复习技巧上我并不能给太多的意见。”
枯叶城的复习小组每个人都对她的背景感到好奇,凯瑟琳让她谎称自己已经二十岁了,否则很多人会好奇她为什么不到十八岁就离开高级学校,而且也没去任何塔里。如果大家知道她有个声称自己“并不能考满分”的老师,应该会炸掉吧。
毫无疑问希珀是个尽职尽责的老师,塞隆写卷子的时候她也会同时写一份,假装她们一起参加了一次考试,而且比塞隆更快的是,她已经把参考书都浏览了一遍,而且基本能准确找出用哪个知识点出的题。
为此塞隆垂头丧气,感觉自己和希珀中间的鸿沟大概有元素之门那么宽敞。希珀不得不安慰她说:“这些书我都看过许多遍,当然会比你熟,对吗?”
塞隆闷闷不乐地承认了,希珀一向是个诚实的人,不会夸张地褒奖也不会过分地批评。过了一会儿她想起希珀虽然不说谎,但十分精通怎样可以不说真话,更加闷闷不乐。
她们聊的大多数话题已经变成了背书技巧交流,希珀当然是个很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