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自如的周大仙,在他眼中似乎这里与南方一样春暖花开。大家不冷吗?冷就要运动啊,不应该是……站军姿。
“我知道你们当中有几个来自南方的城市,受不了北方的严寒。根河可以说是我国最冷的城市,现在只是下午,还不到最冷的时候,请做好晚上露营抗寒的准备!”周子辰的话像个大雪球狠狠砸中我。现在我不仅要“沐雪”,还要“睡雪”。
徒步走到事先准备的训练基地,我们打好帐篷,站队等待大仙的指示。
“今天只是放松运动,瞄靶1小时。”周子辰微抿薄唇,训练的时候总是板着面孔,好比山顶的冰。他的命令从来没有商量的余地,眼中从来没有男女之别。
很倒霉,今天是我大姨妈问候的第二天。由于天气的原因,流量不多,但是肚子一阵阵抽疼。裹着棉衣趴在地上,寒风似刀刺痛我全身,肩上的枪变得异常沉重。以前周子辰就告诉过我陆战队的艰苦,现在我找任何借口退缩都会变成笑话,所以我只能坚持、坚持、再坚持!
痛不欲生的一个小时过去后,迎来我射击成绩中的第一次脱靶。
周子辰不明含义地看了我一眼,没有惩罚,让另一组接上。和班长打过招呼后,我走入不远处的树林,靠着树干歇息。我不难过,只是有点累;我不难过,只是有点受伤;我不难过,只是想妈妈了……迷人的笑容,温暖的话语……我想让他们看到一个坚强的我,看到一个令人骄傲的我,看到一个可以保护大家的我。我不要做一朵温室的花,想做一棵参天的树。
深夜,我们轮流站岗。在零下30几度的夜晚,我们仅靠一床棉被一件大衣过夜。肚子断断续续的疼痛令我无法熟睡。帐篷外,天黑如墨,星星都躲了起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靠近,一杯冒着热气的水被放入手中。
“特殊时期,多喝点热水。”
他来就是为了给我送水?我感激地看着他:“周连,你还没休息?”
“给他们多睡睡,明天还有更多训练。”
周子辰其实是个很好的连长,懂得察言观色,了解战士们的身体变化。
我好奇他的过去,试探地问:“你以前经常这样训练?”
“恩,有一次在冰上瞄靶两个多小时。男人和女人的生理还是有差别的,我们不畏寒。”周子辰清咳两声,有点尴尬。
我很坦然:“这也是你之前阻止我来陆战队的一个原因?”
“恩。为什么一定要坚持进来?文艺兵也很好。”
我看向远方,有点无助:“我只是不喜欢被人安排人生,如果哪一天那人不在了,我是继续走,还是重头再来?是痛苦回忆,还是挣扎纠结?我想有足够保护自己和家人的能力。我不是那么幸运,有一座大山可以依靠,即使有,我也不会。没有期望就没有失望。”
“很多事情没你想的那么悲观。”周子辰点燃一根烟,吸了几口。
“我曾经很乐观,可是生活太失败。所以懂得居安思危的重要性。”
看着身边男人性感的薄唇吞云吐雾,我不自觉的咽口水。不管什么时候,他都那么沉稳,那么迷人。这么一个优秀的男人又为何来到部队?他应该在最好的大学完成自己喜欢的学业,然后出国深造。他是打算一辈子待在部队?我们会做一辈子的战友吗?
我和他的距离在逐渐拉近……
第二天清晨,我们一如既往的进行负重20公斤5公里越野跑,不再觉得寒冷,冰雪也似乎被我们的激情融化。我们一边喊着口号一边奔跑,全身血液沸腾。
接下来是雪地里400米障碍训练。我一路拼命摸爬滚打,翻过各种障碍,只为某人一个赞赏的眼神。越训练,寒冷离我们越远,渐渐我喜欢上这座大山。它是我情史上的第一座丰碑。
今夜我被特殊照顾,没有站岗。我梦到了秦叔买给我的那所小房子,厨房里有一个忙碌的男人背影,我躺在沙发上幸福地等待开餐……突然听到有人叫我,我迷迷糊糊地看着她。
“连长交代你一个特殊任务。”
我瞬间清醒,等待下文。d女交给我一个电筒,就指给我地方,催我赶紧去找情报。今晚没有下雪,月亮高高挂在空中,我快步冲入树林。林子挺深,越往里走树木越茂密,周围一片漆黑。开着电筒,走在雪地,只听到“吱吱”的声音,心里挺紧张。我从小胆子就小,此刻脑中不断冒出千年女僵尸和雪人的画面,还要继续往里走吗?
目标太大,我颓废地坐在树下,思考情报会被藏在何处。借着电筒我环顾四周,现在我处于树林的中心地带,离营帐3公里左右。我猜测情报大有可能在树上。细致观察了好几颗大树后,我终于发现不远处的树上有个浅绿色的小布袋。我开心地跑过去往上爬,打开,“你见过这么明显的目标吗?继续。”
被打击了,我再次研究。每棵树都没什么特别。折回头,我发现某个树干脚下被刻了个小小的箭头。我根据箭头所指的方向寻找,发现20米外的土地有被翻过的痕迹。细细扒开,一张字条出现在眼前:“恭喜完成任务。”
我开心地收好字条返身回营,却总听到两个人的脚步声,可现在明明只我一人。我心虚地转过头,月光仍然明亮,四周没人。吸吸气,我越走越快,最后变成小跑。我感到阴风阵阵。
到了!我看到营帐了,在我冲出树林的一刻,一只冰冷的手扶上我的肩膀,整理我凌乱的头发和军帽。我全身僵硬,鼓足勇气转过头,闭上眼,单脚横踢。
“是我。”熟悉的男声。
“周大仙!你有病啊你,让我找情报却躲到暗处吓我。”我口无遮拦,管你是天王老子还是谁,现在我有劈了你的冲动。
见我气鼓鼓的样子,周子辰笑笑:“周大仙?你私底下是这样叫我的?”
完了,被抓小辫子了,我马上转变语气,弱弱地:“刚才吓死我了,我以为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秦叔说你胆小,怕黑,看来不是忽悠我。现在我们统一战线,为了壮大你的胆量,让你成为一座大山,就勉为其难给你安排了这个任务。我可是在树后吹了好一会的冷风。”
周子辰被我成功转移话题,只要不被抓辫子怎么被挖苦都好,我立刻拱手道谢:“谢谢周连了,辛苦你了。”
“不是周大仙吗?”某男凑近脑袋。
“啊,我完成任务了,困了,明天还要训练,就先走了。连长,再见!”无视某人危险的目光,我打算一跑了之。可是……手被拉住了。
“高处不胜寒啊,你陪陪我吧。”
我认命:“连长,您是我们心中神仙一样的人物,我高攀不起。”周子辰的手劲太大,我怎么也挣脱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