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神差地吹起了《第七封情书》这首曲子。何止是七封,我已不知为他写了多少封情书,每一封都记载了我的快乐、念希的成长,虽然只写在心中……
“嗨,诺娜小姐,好久不见!”
这声音……为何如此耳熟?为什么我会抑制不住地想要逃离?我很惊慌,拼命往大海跑去。我只想找一个地方躲起来,不敢面对现在的他,或许还有他的妻子。
“你要干什么!?我让你那么恐惧吗?两年了,原来你改名换姓躲到了这里。你还要躲多久?要躲到什么时候?”
陆亦航青筋暴露,在他手中,我的骨头都要碎了。我一脚脚毫不客气地踢向他:“你放开我!我还要有多惨才能平息你的怒火!你要我痛,我接受!你要我悔,我承受!你要我的命,我都给你!只求你放开我……”不愿放弃仇恨的人是你,不愿看到我的人是你,现在你又责问我的躲避,有意义吗?
“诺娜!?很好,我现在就带你回去,打断你的手脚、关着你一辈子,你要换什么名字,我都依你!”
“不!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们已经两清了。你忘了离开我们的那个孩子了吗?你忘了你已经有了家、有了妻子了吗?”陆亦航,我们已经回不去了,你现在又是何意?
可他任由我踢打怒骂,就是不愿放手:“对不起!我被仇恨蒙蔽了心,我看不透我的心,是沐雪骂醒了我,我真该死!你怎么惩罚我都可以,请不要离开我。”
可是我不想原谅你,也不愿原谅我自己,我们有缘无分,注定无法在一起。我只想一个人陪着念希安安静静地长大,再安安静静地离开这个世界,已经足以。我的心很小很小,再也挤不下其他的人。
陆亦航完全无视我的痛苦,连连哀求:“就让我们再重新认识一次,好吗?我叫陆亦航,海陆空的陆,亦真亦假的亦,航行的航。很高兴认识你,你的美丽、善良让我臣服,我想追求你,请你给我一次机会。”陆亦航深情款款的眼神,曾经是我多么梦寐以求的。可现在,我很害怕。我已经起誓要在这里陪落郗一辈子,我不能独自一个人快乐……
见我久久未回应,陆亦航放开了拥抱我的双手,退开一步:“落雪,我知道你在害怕。曾经的我不仅伤了你,也害了我自己。我早已爱上你,想和你认认真真过一辈子。可我又放不下那份执念,害怕姐姐和臻臻怨我。所以我矛盾、扭曲,陷入了无边的深渊。看着你痛,我的心在流血。目睹我们的孩子离去,我心如刀割!这不是我想要的。我丢了我自己,也丢了你!看着雷蒙抱着你从我眼前消失,我没有勇气追上去。是我,是我把我的悲痛强加给了你。我已没有资格陪伴在你身边。可是,我忘不了你,落雪。我以为我会像放弃沐雪一样放你自由,但我高估了我自己。”
看着陆亦航的眼,听着他字字诛心的思念,我早已泣不成声。晚了,我们已错过了最美的时光,回不去了。我想拒绝,陆亦航却不给我机会,轻轻吻住我:“落雪,我其实很脆弱,我再也无法承受失去最爱的蚀骨锥心。你不在的每一天,我只能用酒精麻痹自己,我无法克制去寻找你的冲动。我想过把这份情转移到别的女人身上,试着和那个我花钱雇的未婚妻相处,但我还是忘不了你。我甚至抗拒她们的靠近,连牵手都做不到。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我连我自己该怎么办都不知道。我不停摇头,推开陆亦航的拥抱……
已是傍晚,我和他坐在海岸边,吹着凉爽的风。我们已经平复了内心的激动,已经可以正常交流。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陆亦航不许我离开,还是和初次见面时一样霸道。
我侧过头看着这个我日夜思念的男子,曾经冷漠的双眼充满了疲惫,饱满的红唇写满了忧伤:“陆亦航,我们都好好想想,好不好?我现在过得很好,我喜欢这样的生活。我罪孽深重,一心只想赎罪。你明白我的,是吗?”
“我们一起,让我永远陪着你,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自从沐雪骂醒我,给了我找寻你的勇气后,我迫不及待地赶往雷克雅未克。却找不到你的半点身影,知道你彻底离开我的那一刻,我好像弄丢了整个世界。所以,不要再离开我,就让我远远看着你。我爱你!我很爱很爱你!落雪,我不能没有你。我找了你整整两年,终于在这里遇见你。我想,如果这次仍未找到你,我不介意走遍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只为追寻你的身影。”我好不容易找回爱的能力,只想努力留住它。
陆亦航,我也很爱很爱你,我们还有一个孩子。今天能遇见你,是我人生中最美的意外。而这个意外即将变成每天的必修课,似乎太不真实,我无法适应。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福薄之人。
我犹豫不止,放不下落郗独自幸福,也舍不得让陆亦航失望。我还需要再想想……
“落汐,落汐!念希有没有找过你?”未见其人,我就听到诺娜焦急的询问。
诺娜是一个循规蹈矩的姑娘,从不在陌生人面前鲁莽行事。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火急火燎的样子。我突然明了我的念希不见了!我惊悸不安,六神无主:“什么时候不见的?她并没有过来找我啊。”
“落汐姐,我对不起你!我妈一直在抢救中,听雷蒙医生说情况很不好,我太慌乱了,就趁念希睡着跑到了抢救室门口守候,所以没多留意病房里的动静……我已经找了她近半小时了。”诺娜追悔莫及,恨不得以死谢罪。我无力责备,只想立刻找到我的念希,确认她毫发未伤。
她到底会去哪里?她那么小,除了海滩哪里也不熟悉。现在塔西提岛正处于旅游旺季,车来车往,这么小的一个孩子根本就不知道怎么躲避危险。我快崩溃了,冲着陆亦航大发脾气:“你为什么要拦着我回家?要是我的女儿不见了,我会死掉的!”
陆亦航一脸震惊,好几次欲言又止,我根本不想搭理他。一直努力安慰自己,思考念希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也将手机铃声调到了最大。
“思念爱出现那一小时,生命中第一颗宝石 。打一把记忆的钥匙,我想再看一次,时间在爱情中写字,第一句写的是什么 ……”铃声的响起打破了我所有的平静,在两双眼睛的注视下,我缓缓按下接听键,然后沉入巨大的冰海中……
“落汐小姐您好,请问陆念希是您的女儿吗?她的吊牌上写有您的联系电话。这里是xx医院,您女儿于10分钟前被送入这里,现正在手术中,由于血液特殊,需要您立刻过来输血……”
我的念希,我还是没有保护好她,她是不是也要离开我?落郗,我请求你,你一定要保佑她,我什么都答应你,哪怕让我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