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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可惜你是个胡人。倾慕我,你也配?”

    “你听我说,一句话。”白马忍住疼痛,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他迅速把扎进肉里的陶瓷碎片拔出来,勒紧腰带捆住伤口,说什么也不愿再叫出声来:“我可以帮你们!你们要翻案,必然要与乌朱流对质,必然要有赵王谋反的证据,要有信物证明赵桢遗孤的身份。”四下无人,他只能赌,赌这面具人能相信自己,或是能借此拖延一些时间,等岑非鱼前来相救,“这些我都可以做到,因为,我就是赵桢的儿子。”

    面具人不住大笑,继而一剑刺向白马心口:“你的话也太多了。”

    尾注:

    [注]这里是创意死法,没有科学依据,也不是氐人的锅,剧情需要。

    第66章 误会

    ※

    岑非鱼睫毛微颤,半梦半醒间,偷偷伸手朝被窝里探去,然而这下却摸了个空,心道,白马尿个尿去了那么久,该不会是掉进到茅坑了?

    他思维奔逸,不禁开始发梦,见白马瞪着一双绿眼睛,问:“我掉进茅坑里,你就不爱我了?”

    岑非鱼挠了挠头,支支吾吾:“这……洗洗还是爱的。”

    白马气红了脸:“你还犹豫?”

    岑非鱼连忙解释:“不是不是,宝贝儿你听我说!”

    梦中,白马一脚踹在岑非鱼胸口。岑非鱼猛然惊醒,一个翻身滚到床下,脸先着地趴在门前,活像一只意外跳上岸的大鲤鱼。

    吱呀一声,门被人从外推开。

    岑非鱼躺在地上蠕动,哼哼唧唧:“我摔倒了,要小马儿亲亲才能起来。”

    来人咳了一声,略有些不自在地说:“二哥,你怎睡在我房中?”

    岑非鱼一跃而起,若无其事地问:“什么?”

    周望舒皱了皱眉,道:“你还穿我的衣服。”

    岑非鱼做贼被抓了先行,也不害臊,拍拍周望舒,道:“分什么你啊我啊的,都是自个儿兄弟。你鬼鬼祟祟的,做什么去了?”

    周望舒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打开锁扣。

    盒中放着一个小卷轴。岑非鱼把卷轴取出,展开一看,继而“哦”了一声,道:“漂亮盒子,原是去宫里做贼了。”

    周望舒把那卷轴小心翼翼地收好,道:“父亲生前,一直想看看《凤求凰》的古谱。”

    岑非鱼掏着耳朵,也不知有没有在听,只问:“你来时见着白马了未?”

    周望舒摇头,忽然在心底生出一股不安,转身快步向庭院走去,岑非鱼自然跟在他身后,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就知道睡!”

    ※

    庭院中,面具人的剑锋直冲白马而去。

    “先生!”

    檀青大喊一声,从二楼一跃而下。可惜他轻功不到家,落地便跌了一跤,连滚带爬地摸到面具人跟前,畏畏缩缩地举着一杆长枪,站在他与白马中间,恳求道:“先生放他一马吧!白马很聪明,他可以帮我们的忙!”

    白马冷汗直流,模模糊糊看见檀青的人影,心下暗道糟糕,骂道:“滚回去!此事与你无关。”

    檀青拉开小弓步,举着长枪护住白马。他的手在发抖,显然是在硬着头皮强撑,听了白马的话,登时气不打一处来:“狗屁!就知道你他妈话多,成日问东问西早晚会出事!都是我给惯的!”

    面具人收剑入鞘,看来是不想让檀青受伤,以免打乱自己的计划。但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就释放出了巨大的威压:“两只鸭子,倒玩起兄弟情深的把戏来。檀青,你想好了,是让他死,还是你们两个一起死?”

    檀青十分紧张,银枪险些摔到地上,他努力稳住心神,道:“先生,我知道您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我是!”面具人笑着打断了檀青的话,像个不讲道理的娇嗔大小姐,一剑把檀青挑飞,再次站到白马身前,“愿你投个好胎,来生莫要再做胡人。”

    白马心道,我的身世离奇,即使是周望舒听了也不一定能信我,这面具人痛恨胡人,更不愿听我解释,看来我是不必再同他多费口舌了。可我的武功低微,不能与他硬拼,只能想法子伺机逃跑。

    白马表面看着虚弱,其实已经缓过劲来。他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假装挣扎呼痛,将手伸进发间,拈出那根保命的钢针。

    “先生——!”

    “滚开!”

    檀青一瘸一拐地跑回来,被面具人一掌拍飞数尺,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白马知道面具人与周望舒关系匪浅,在对方拔剑出鞘的瞬间,冲他身后大喊一声:“周大侠!”

    面具人闻言,果然立即回头望去。

    白马抓住时机,从地上一跃而起,运足内劲,瞄准面具人的耳朵掷出钢针!钢针离手,他撒腿就跑。

    面具人瞬间提剑格挡,勉强弹开钢针,针尖所过处生出一道火花,在剑身上擦出了一道印记。面具人怒极,但他并不急于追击白马,而是细细地擦拭剑身,继而凝神壁立。

    夜风穿林而过,面具人眼神一定,足尖猛然发力,跃起至数尺高空,继而向着白马的方向凌空俯冲,其人迅疾如风,剑尖直指白马后心!

    白马撒足狂奔,可是他在这一剑袭来时,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

    人处于生死关头时,五感六识都会变得异常敏锐,白马能听见剑刃破风的巨响,能闻到剑身上的血气,以及感受到面具人身上那股,纵使在炎炎夏日里亦不会消散的寒霜。

    白马知道,自己与利刃间的距离正迅速地缩小,纵使全力奔跑,亦无法逃脱面具人的捕猎。无奈感如同阴云将他笼罩,他甚至觉得,自己已被牢牢定在原地。

    头顶明月将圆,银河横亘天际,璀璨群星在无垠的夜幕中,进行着一场极致豪华的晚宴。星辰们举着酒爵,碰着杯盏,笑看人间昼夜更迭,无数生命诞生和殒灭。

    白马没有放弃逃跑,他在黑暗中狂奔,仰望苍穹,觉得自己下一刻就能踏入星海,脱离这苦难的人间。

    然而,他已经跑到墙边,且没有时间翻过高墙,已是无路可逃。

    千钧一发之际,庭院中忽然传来一声爆响——明明天地无风,方桌上的牌位却自己掉了下来,落在地上摔碎了。

    面具人因此分神,落地时,剑尖堪堪在白马大臂上划过。这一剑失了力道,只在白马的左手大臂上,扯出一道不算深的血口子。

    白马扑倒在地,没有力气再走动分毫,只能回过头来,对面具人说:“你要杀,就因为我是个胡人?就因为周将军惨死于胡人手中,你便认为全天下的胡人都欠了你的?我告诉你,我不仅是个胡人,而且是一个杂种胡,我爹就是赵桢,你真要杀我?”他嘴角挂着微笑,眉眼却满含悲伤,语调不似哭、不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