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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上笑意洋洋,“精钢轻甲,重二十五斤。我多希望你永远用不上它,可如今情势如此,我却留它不住。小子,过来瞧瞧你爷爷的手艺!”继而伸出一手,屈起食指,把扎盔敲得当当响。

    白马做贼似地走近前来,摸了摸扎盔上的白色羽毛,兴奋到双眼仿佛能放出光来,问:“我看过别人头盔,上面插的都是鹖鸡毛。这副盔甲既漂亮又轻巧,连扎盔上的毛都与别人不同,这是什么毛?”

    “老将军说他铸甲时,曾有一只白孔雀从西天飞来,停在他的房顶上,落下两根毛羽。”岑非鱼看白马那兴奋又小心的模样,觉得可爱极了,忍不住要逗他,忽然把手一松,“不过,他常常胡乱编故事给我和大哥听,我觉得他是骗我们好玩。”

    “你干什么!”白马措手不及,将盔甲一把抱在怀里。

    岑非鱼捧腹大笑,指着白马喊道:“我的小侯爷!钢片细密,寻常刀剑都砍不破,还怕被你给摸穿了、碰坏了?瞧你那点儿出息。”

    “我也有自己的战甲了!”白马开心得很,懒得理会岑非鱼,兀自抱着盔甲跑回房里,站在镜前战战兢兢地试穿,经过艰难地尝试,终于将整副战甲穿戴好。

    白马穿着战甲,在铜镜前大步走动,忽然抬头望向镜中,喊道:“众将听命!”等了片刻,自然没有回应,他便屈指将扎盔敲得当当响,笑道:“原来真就只是一副盔甲。”

    岑非鱼躲在窗外,拍着窗棂哈哈大笑。

    白马发现有人偷看,臊得恼羞成怒,一把扯下钢盔朝那混账玩意儿砸去。

    岑非鱼接住钢盔抱在胸前,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喊:“大将军谋杀亲夫了!”

    第二日,岑非鱼和白马带领着两千余兵士,从清河出发,半日后行至馆陶。

    澹台睿明亲自出城相迎,为二人摆下了一场接风宴,言及两人来得实在及时,自己明日就要动身前去攻打邺城,正好让他们作开路先锋。

    岑非鱼一口答应下来,对白马说:“明日就让你见识见识二爷的厉害!”

    尾注:

    1“南拒孙权,北抗刘备”一句,引用自明代杨尔增的《东西晋演义》。

    2金箔酒,瞎编的,死法没有参考价值。

    3“微雨过,小荷翻。榴花开欲然。”是苏轼写的,架空了。

    4孔雀吃过如来,但没有附魔效果,盔甲只是盔甲而已。

    5地理方面,因为古代与现代不同,我大致是按照卫星地图和公元304年的历史地理地图来作安排的,简单示意图:


    第105章 败北

    齐王次子梁信守邺城,得以及济北名将李勤辅佐,麾下有兵士五千,分为上、中、下三军,上下军各千五百人,中军三千人,十分有恃无恐。

    但是,梁信月前才被封为济北王,尚未前往封地开府,因知道青州济北一带局势不稳,便存心避开危险,自请前来镇守邺城。他麾下三千中军,俱是在邺城中征募而来的寻常男丁,千五百名下军,则是从前的府兵、侍卫、仪仗兵等,唯有千五百名上军,是齐王派给他的老兵。

    如此,相较于澹台睿明的万人大军,济北王显然处于劣势。

    澹台睿明不把梁信放在眼里,将大军分为三支,自领六千人马,自北面奇袭汲郡,杀汲郡太守都英卫,三日内夺下城池。他并不派兵驻城,而是将府库抢掠一空,火烧县城后继续行军,朝邺城潜行而去。

    澹台睿明的裨将廖佺领五千人马,自南面奇袭阳平,杀阳平太守长孙阳,亦不作停留,烧城抢粮而去。

    岑非鱼及白马领三千骑兵作先锋开道,直奔邺城,朝发夕至。他们并不在搦战,而是在城外十里、五里处分别搜寻高山低谷,就地安营扎寨,暂时驻扎下来。

    岑非鱼着一身锃亮金甲,手中钢枪锋锐无比,朝身旁的白马说:“自古用兵,俱是攻城为下。若须强攻,我军人马至少要是敌军两倍,可纵是如此,胜负尚未可知。此战我们是先锋,须刺探城中虚实,派人侦查兵力布防,再以奇计挫伤对方锐气。”

    白马:“邺城有守军五千,我们只有三千人,再如何用计亦是徒劳。你有什么办法?总不能潜入城中杀了梁信,倒时插翅难飞。”

    岑非鱼:“任何东西都有弱点,只是寻常人看不出来,若我们能抓住对方弱点,自然可以弱胜强。冯明轻功、眼力俱佳,你先派他带人前去刺探军情。行动须待天黑以后,打仗最要沉得住气。”

    白马点头称是,展开地图,详细看过邺城地形,亲自带领冯明等人前往秘密刺探,亦存了学习的心思,留意着冯明的种种布置。

    夜幕落下,月在云后,天光十分昏暗,四周蝉鸣阵阵,刚好能掩盖大军行进的响动。

    白马顺利返回营地,说邺城守备松散,西门大敞,似乎是正在运送粮草入城,建议岑非鱼自西门突袭。

    “不可打草惊蛇。”岑非鱼思虑片刻,“先绕道西门,躲在暗处,射杀守城卫兵,让他们以为我们人少,不敢贸然攻城。但杀完人以后,我们不要取丝毫粮草,让他们以为我们粮草充足,看不上那点东西。梁信没打过仗,定会召集谋士商议,众人拿不定主意,稳妥起见定会增兵把守西门,且会派出打过仗的老兵们。”

    白马附和道:“老兵们身经百战,自然觉得梁信兴师动众。他们本就心中不服,我们便按兵不动,让他们对梁信的安排心生不满,从而阳奉阴违、放松警惕。届时,若我们突袭建邺,梁信想必不愿意带上这帮看不起自己的老兵,那就是我们的机会。难怪昨夜你又讲了一次长勺之战,曹刿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就是这个道理。”

    岑非鱼挑眉笑道:“你二爷想的办法,能不可行么?以奇制胜,攻心为上,小子多学着点。”

    众人领命,各自依计行事。

    白马和岑非鱼各领百名射手,分从南北两侧接近建邺西城门,匍匐行至城墙下方,朝正在墙垛上打盹的官兵放冷箭。不消多时,他们就已杀光了西门附近的五十名官兵。

    邺城守军很快就发现有人被暗杀,但此时,白马等人已经骑着以布裹住马蹄的快马,悄无声息地跑了个没影。

    第二日,邺城的防备果然变得森严。

    岑非鱼按兵不动,一连几日皆如此,终于等到敌方防备再度松懈下来。他算好了澹台睿明的两支队伍半夜将至,便与白马兵分两路,先后冲击邺城西门和东门。

    建邺城中,所有兵权俱由济北王一人统领,官兵前去上报遇袭,请他发号施令,他却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