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延生抬手摸了一下她的头发,姜寻立刻惊醒。
她一脸紧张:“你有没有事?要不要我去叫医生。”
谢延生扯了扯嘴角:“我没事。”
谢延生被重物砸到以致于脑震荡,后背被门板的钉子扎开了口子,缝了好几针。
他现在从一个救人的医生彻底地成了伤患。
所幸的是,这场地震因为级别不高,加上救助及时,受伤人数不多,且没有死人。
姜寻在他面前开始掉眼泪,谢延生倒在她眼前那一刻,天知道她有多害怕。
她几乎以为历史重演了。
谢延生就是这样,为了她连命都不要。
谢延生伸手去擦她的眼泪,语气宠溺:“在来的路上,迟野跟我说,你是为了我才成为素食主义者的。”
这近一年的时间里,姜寻遇到佛,五步一拜,十步一叩首。
为的就是心中所念人,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寻寻,你跟我回家吧。”谢延生的声音有些哑。
姜寻擦掉眼泪,她的声音藏了一丝胆怯:“可是你妈……”
“以前是我太心软,总抱有侥幸心理,你放心,我现在就是个普通男人。”谢延生唇角翘起。
“普通男人?”姜寻眼睛微微睁大,语气充满疑惑。
“过来让我抱一下。”谢延生岔开话题。
其实一起经历这么多,姜寻心里有了大致的想法。既然她承受不了失去他的痛,那就守着他。
姜寻走前去,拥住他。他的胸膛宽阔,一如既往地让人安心。
谢延生摸着她的头发,头靠在她脖颈那闻了闻,是淡淡的茉莉花香。
因为谢延生身体不能随便移动的关系,他还是同他们住在一起,只不过他有专人照顾。
为姜寻受伤的谢延生在养病期间,把傲娇和耍无赖发挥了个淋漓尽致。
谢延生不近要求姜寻和他同睡一个房间,还变着法的让她围在自己身边。
虽然是同睡在一个房间,但姜寻去打了另一张折叠床。
谢延生看她划开的这道泾渭分明的线,觉得又气又好笑。
偏偏他又拿姜寻没办法。
姜寻不在的这一年,谢延生烟瘾很大。
常常想她,便只能靠抽烟来舒缓情绪,抑制住内心想去找姜寻的那份的躁动。
他不能,因为他知道姜寻有自己的事要做。
她要去经历也好,看世界也罢。谢延生只给她一年的时间,他那时想的,无论如何,姜寻也要回到他身边。
现在千里迢迢来找她,发现姜寻确实变了。
那份冷酷明艳下多了一层温柔,也更加成熟了。
谢延生的想法有了变化,他支持姜寻做的事,但他希望姜寻能先跟她回去。
他想跟她有个家,可以让姜寻以后不管去哪儿,都不是在流浪。
晚上,迟野同救援队的其它人员拿了几罐啤酒进来找谢延生聊天,关心一下他的情况。
男人烟酒一上手,话匣子就打开了。
姜寻没想到,她就出去一会儿时间,返回灯火通明的帐篷里,这帮男人居然喝上了。
谢延生靠在床头,姿态慵懒,他正听迟野说着在野外曾经遇到森林狼的事。
一帮人听得有趣,谢延生手里捏着一罐啤酒正想往嘴里送。
忽地,一只手将他手里的酒夺了过来。
谢延生一抬眼,原来是姜寻。
姜寻站在他面前,抱着手臂冷冷地看着他:“你伤口还没好,就喝酒,我不信你连基本的常识都没有。”
“何况你还是个医生。”姜寻讽刺道。
谢延生神色未减,他笑笑:“拿过来,我想喝。”
“不给。”姜寻把酒藏在后面。
被人关心的感觉其实很好。谢延生内心挺受用的,但看姜寻这个样子,他那丝痞气劲上来了。
谢延生看着姜寻,闲闲地笑出声:“要我不喝酒也可以。”
下一秒他说的话,让姜寻的脸爆红。
----“只有我媳妇儿才能管我。”
谢延生玩笑的语气又夹了丝认真,眼睛只看着姜寻,把她钉在原地无处可逃。
谢延生话说完,其余人噤声,皆以看好戏的眼神看着两人。
就连迟野也是抱着手臂旁观。
“小姜,谢医生一片深情,你就从了他吧。”
“是嘛,你管他也得给人家个名分。”
姜寻的耳根开始发红接而漫到脸上,她将床头桌边另一瓶没开封的啤酒也夺了过来。
“是你媳妇儿行了吧!”姜寻脸上闪过一丝娇羞的神色,夺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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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寻走过,一帮男人谈天说地。谢延生这下半滴酒没沾,连烟也不抽了。
他们聊着聊着,“嘭”地一声有人破门而入。
他们都以为是姜寻折返回来,收拾谢延生来了。
结果擦了擦眼睛,看清来人皆是一愣。
一位身穿白衬衫,牛仔裤,短头发,眼睛乌黑年轻貌美的小姑娘闯进来呼呼地喘着气。
看起来也就二十来岁。
看着挺鬼马灵动的一小孩。
“请问迟----”小姑娘那个“野”字还没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