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的东西,这个房间是木质结构的,木窗推开可以看到外头不远处的河,河两岸是低矮的房屋,和c市的高楼相比,没那么凌厉,反而让人舒服了许多。
徐灯坐了那么久的火车早就累得不行了,躺在棕板床上躺了一会就睡过去了,姜荻蹲在地上整理她俩的行李,她是真的就这么干脆出来的,就带了证件和陈千盏友情赠送的几件衣服,徐灯带了不少钱,姜荻也才知道这人居然有藏现金的习惯,一摞的钞票,差点没把真白富美给吓死。
姜荻正准备出门买东西,她转身就要去叫徐灯,结果发现对方居然就这么躺在什么都没有的床板上睡着了,她俩租了个小房间,带卫生间和厨房的那种,房间外是一个小居室,不是很宽敞,但也很够了,不过跟家里比实在是不值一提,而且这房子似乎也很多年了,住过不少人,墙面也是灰扑扑的,角落里还有好多空啤酒瓶。
“徐……唉,”姜荻站起来,看了一眼完全睡死过去的徐灯,她挠了挠头,“在火车上就不睡……”
全程苦着脸一副是她强行拽她出走的模样,可怜兮兮的,看上去还有点想哭哭不出来的感觉。
太软了。
掌心遮盖住对方眼睛的感觉还在,睫毛刷过手指的皮肤,很痒,还有点潮湿,她没去拿徐灯手上的纸条,想想也知道是什么东西。
长辈总是习惯自以为是,把自己的情绪毫不遮掩地丢给子女,对他们来说的无关痛痒,对孩子来说可能是晴天霹雳。
说到底,太在乎也不是什么好事。
她觉得徐灯实在太单纯了,无辜且无害,真正的白莲花说的才是她,不带贬义的那种,表面上非常地冷淡,心里却经常保持柔软,可惜她柔软的对象却不太温柔,把她刺个遍体鳞伤却还要佯装无所畏惧。
如果她的柔软都是针对我的就好了。
姜荻蹲在窗边,看着徐灯的睡脸,徐灯愿意跟她出来在她的意料之内,可她到现在都不知道对方到底保持着什么样的态度。
你把我当什么呢?
她需要肯定了,之前那么多年别人的肯定都很没意思,在青春期这场有别于常人的喜欢里,她最想知道的是她喜欢的人喜不喜欢她。
又没办法去逼问。
舍不得。
她叹了口气,最后站起来转身出门了。
徐灯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睁开眼的时候她还有点茫然,一瞬间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睡过头总有一种晕眩感,还有点恶心。
姜荻不在。
她反反复复地确认,最后慌了起来,拿起手机想给对方打电话,却又骤然反应过来姜荻似乎把卡给扔了。
她抱着膝盖坐在墙上,目光有点呆,等到房门被打开的时候陡然惊醒,望向走进来的人。
姜荻拎着不少东西,大包小包的,塑料袋摩擦的窸窣声吵的不得了,还有她的喘气声,一下子就打破了室内的沉寂。
“你醒啦?”
姜荻笑着放下东西走了过去,徐灯依旧保持着那个动作,看着她走过来,问了句:“你去哪了?”
“买点东西,顺便办了手机卡,把你号码加进去啦,加一块钱无限打!是不是很合算?”
她坐在床沿,漂亮的脸蛋因为生动更加吸引人,徐灯抬眼看她,看姜荻喋喋不休地说路上的的情况,还有在楼下肆无忌惮接吻的小情侣,以及她们的房间到底要怎么样装饰。
她闪闪发光。
徐灯突然松开环着膝盖的手,就这么抱住了坐在一边的姜荻。
“床单我……”
姜荻的话戛然而止,她能感觉到徐灯呼吸的急促,而且越搂越紧。
“你是想让我窒息吗?”
姜荻抱住徐灯的肩,她自然地吻了吻对方的脸颊,“你这么主动让我有点害羞。”
害羞你还亲我。
徐灯心里马上冒出这个声音,但她依旧越扒越紧,在姜荻耳边说:“我有点害怕。”
姜荻把徐灯摁在床上,笑着说:“还有让你更害怕的。”
……
徐灯被挠地在床上打滚。
姜荻的马尾都塌了,因为手还有伤,她挠痒动作也不是很迅速,不过至少知道徐灯居然相当怕痒。
很好玩。
两个人都喘着气望着对方。
窗外是落日,姜荻跪在床上,她看着徐灯说:“别怕,我一辈子都陪着你。”
徐灯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姜荻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平日里无神的眼因为她的话而亮起,像是外面落日的余晖融进了徐灯的眼,融金一样,又耀眼,又让人无法抵挡。
徐灯朝着姜荻张开手,姜荻自然地倒下,她们并肩躺在小床上,谁都没有说话。
隔了很久,徐灯转头看向姜荻,说:“你别骗我。”
姜荻深吸一口气,“骗你我就去死。”
……
姜荻买了一大堆没什么用的装饰品的,被徐灯嫌弃了很久,在姜荻铺床的时候徐灯吃完了对方从外面带回来的生煎包,已经冷掉了,但徐灯看着姜荻也能吃完。
她们都是没有享受过传统家庭的人,在这个离c市千万里远的地方大费周章地搭了个窝,企图搭出年少掺杂着心心相惜的爱慕居所,搭出一段脱离成长背后桎梏的全新巢穴,在全然陌生的地方里,过一段偷过来的自由时光。
等全部弄完都晚上八点多了,徐灯在卫生间捣鼓了半天干脆连澡也一块洗了,洗完澡后她们出去溜达了一圈,小地方的晚上很凉快,她们拉着手在蝉鸣的树下走着,还租了一台特别小的冰箱。
徐灯扯了扯姜荻的背心,问:“你怎么穿衣服跟陈千盏越来越像啦?”
姜荻按住还在不停对她衣服进行伸缩作用的手,“我问她借的。”
徐灯这才想起来此人真是一穷二白,吃她的用她的还睡她的。
她嫌弃地撇了撇头。
姜荻见了,“干嘛哦?!”
徐灯哼了一声。
“那你衣服给我穿我也能穿啊,反正我这么好看。”
她话里的洋洋得意让徐灯咬牙启齿的同时又没办法反驳,最后干脆走快了几步。
“哎你走那么做什么,我受伤了全身都很疼的。”
你丫又不是腿伤了。
徐灯想到刚才姜荻洗澡死乞白赖让她帮忙的模样,又不由自主地脸红。
后面的二傻子还在大喊,徐灯忍无可忍,转身吼道:“吵死了你!”
姜荻好委屈,耷拉着脑袋站在原地不动了,她长得漂亮,晚上洗完澡头发没就出来了,长发披着,有点松散的美感,就这么蹲在树下,来往的人都看她好几眼。
徐灯走出了将近一百米,发现姜荻居然没跟上来,回头一眼,差点没气笑。
姜荻蹲在树下跟一只不知道哪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