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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对方傍晚的时候才打过来,接起的时候好像是刚睡醒,徐灯说了一声打扰了, 陈千盏倒是很不好意思, “你别客气啊, 我最近有点忙, 一停下来就恨不得睡死过去,实在太累了, 我等会把小塘号码发给你啊。”

    陈千盏说完还惊天动地地咳了一阵,徐灯觉得这样贸然挂断不是很好,礼貌地问了句:“你是感冒了吗?”

    陈千盏嗯了一声, “最近有点事。”

    她声音也是沙哑的, 徐灯哦了一声, 也没多过问。

    陈新塘在听到徐灯的拜托之后犹豫了一下, 最后还是答应了, 让徐灯等他一会儿。

    挂完电话十几分钟后徐灯才后知后觉陈新塘那点犹豫大概是因为姜荻她哥。

    徐灯马上打电话想让陈新塘别为难了,结果打通的时候传来少年人清亮的声音:“我问到了,姜荻在北苑附属的那个医院,三楼, 1318室,你要去的话就稍微晚点吧,八点之后远哥在那里的,嗯……还有,姜荻已经醒啦,你不要担心。”

    陈新塘这会儿在外面,他提着刚买的鸡蛋仔,走得有点快,生怕回家的时候凉了。

    他心情还挺好的,也没有那种跟姜远打过电话的尴尬,还有一点点的高兴,大概是太久没跟对方说话了,陡然有了理由,即便再三强调会被对方讨厌,他还是掩饰不住那点窃喜。

    徐灯接连说了好几个谢谢。

    她看了看墙上的表,现在才五点多,中午她陪叽叽喳喳的烦人精徐姝去了商场逛了逛,心情虽然不大好,不过便宜妹妹自嗨能力一流,也不用搭理她,回来还是很早,叶瑕现在在厨房做菜,走出来不知道要干什么,最后又打算走回房间。

    被徐姝喊住了,徐姝坐在小板凳上拔芹菜叶,很是不满自己一个人被差使,非得叫上徐灯。

    “姐,你过来帮帮我啊!”

    徐灯看了她一眼,“不帮。”

    徐姝正准备一哭二闹三上吊,没想还没深吸一口气开始表演,徐灯居然就走过来坐到她边上了。

    她张着个大嘴,徐灯那点凝重都被她张嘴吃掉了,最后叹了口气,冲徐姝弯了弯手指。

    徐姝识趣地凑过脑袋:“干嘛?”

    她特上道,口气都很配合,显得鬼鬼祟祟的。

    “晚上去要出去,你打个掩护。”

    “呸,不是说晚上一块看电影吗?”

    徐姝狐疑地看了眼徐灯,她还记得中午这人的低气压,最后还是稍微收敛了一下她的大嗓门,“你去哪里啊?我怎么给你掩护啊,我肯定跟妈妈一起的。”

    “没,我马上就走,你跟妈解释一下就好了,她比较相信你的。”

    徐灯撒谎也撒地特别流畅,徐姝眯了眯眼,最后笑了一下,伸出手,“给多少掩护费啊老板?”

    “你说多少?”

    徐灯捡起篮子里的芹菜择掉了叶子,配合地反问。

    “算了算了你下次请我吃那个芝士排骨,我要去东俞巷那家的。”

    “成交。”

    徐姝嘻嘻一笑,探头看了眼在厨房烧菜的叶瑕,最后抢过徐灯手里的芹菜,“快走吧你。”

    徐灯微笑地用都是芹菜味儿的手摸了摸徐姝的马尾,“回来给你带布蕾奶茶。”

    徐姝下意识地说:“少糖,多加冰块。”

    “我靠,你干嘛把芹菜汁蹭我头!”

    她拎起芹菜叶就要去砸徐灯,但徐灯已经溜进卫生间洗了手,然后飞快地从衣帽架拿下她的帽子出门了。

    速度特别快。

    徐姝看得目瞪口呆。

    她认命地坐到了小板凳上,择菜择得一脸生无可恋,等叶瑕端着炒好的西红柿出来的时候,她才有气无力地说:“妈,姐出去了,晚上她有同学聚会。”

    她撒谎很有经验,叶瑕啊了一声,“什么时候走的?”

    “有几分钟了。”

    “这孩子都不知道跟我说一声吗?”叶瑕嘀咕了一句,“同学聚会还临时的啊……”

    徐姝听到了,咳了一声,“大概是忘记跟您说了呗。”

    “那她几点回来啊?还来得及看么?”

    “得了吧,肯定来不及了,那我们可以把徐灯的位置拿去放爆米花桶。”

    “……”

    陈新塘说的是八点,徐灯想了想还是先出来了,省得看完电影溜出来更麻烦。

    外头风很大,呼呼的,也不知道过几天会不会下雪,徐灯戴了顶红白的条纹帽子,棉服的拉链拉到了最顶上,缩着脖子往公交站走。

    高中寒假放的晚,下星期就是新年了,街上张灯结彩的,这会儿是晚高峰,除了地铁什么都堵,徐灯坐了一站实在是忍受不了车厢里浑浊的空气,干脆下车了。

    她捏着手机,耳朵插着耳机,开着导航的语音提示在街边走着。

    等她走到陈新塘说的医院的时候天都黑了,徐灯其实有点饿,干脆在医院外头的小摊子里买了串烤面筋,几口吃完后把竹签扔到了垃圾桶,擦嘴的时候看到了从一辆车下来的男人。

    是姜荻的哥哥。

    徐灯看了看手机,还没到八点,她急忙跟上去,纸巾没扔进垃圾桶,一边低头捡,一边看着姜远,扔中后急忙追了上去。

    住院部的电梯不是很挤,她干脆把棉服的帽子都盖到了头上,遮住了半张脸,手插在口袋里低着头进了电梯。

    到三楼的时候只有她跟姜远出来,男人注意到这个在暖气这么足的室内还包得这么严实的人,有点想笑,他转身,对这个怪人说:“徐灯?小塘和我说过了已经。”

    徐灯啊了一声,然后猛地抬头,她本来打算扯掉棉服的帽子,没想到一抓太用力,把她的毛线帽也扯下来了,头发顿时跟鸟窝一样,她胡乱地拨了一下,说了声哥哥好。

    姜远笑了笑,边走边问:“你今天早晨来过家里了?”

    徐灯嗯了一声。

    “谢谢你,”姜远走到一个病房前停下,他看了看里面,“不然小荻也不知道要多久才会被发现昏倒在房间里。”

    徐灯跟着姜远进去,姜荻正靠在枕头上看电视,她是一眼看过去的死气沉沉,徐灯觉得她昨天见到的那个还一个劲开玩笑的姜荻可能都是假象。

    姜荻似乎是在很专注地发呆,电视放着最近热播的电视剧,姜荻盯是盯着屏幕,但一点精神都没。

    等到姜远走到床边,她才反应过来,大概是准备喊一声哥,结果瞧见了后面跟着的徐灯,最后嘴唇开合半天也没说出话来,靠在枕头上,侧着脸看着徐灯。

    她连嘴唇都没有血色,却还冲徐灯笑。

    徐灯问姜远,“她到底是怎么了?”

    姜远心疼地看了一眼自己妹妹,“我也是才知道我爸居然让小荻吃什么治同性恋的药。”

    徐灯有点不可置信,“这哪里是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