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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逐关上水龙头,他好像模糊地听到白骁言说话了,偏头问道:“啊?”

    看到向逐回头,白骁言的手指立即从小狗上挪开了,把毛巾递给向逐,说道:“没什么,谢谢你的毛巾。”

    向逐心不在焉地擦着手,等人彻底走出他的视线之后,他飞快地低头把嘴唇贴在了毛巾上,只短暂地贴了一下,向逐就把毛巾从嘴上扯了下来,挂回挂钩。向逐觉得他现在像极了一只刚偷了腥的猫,心里揣着别样的小秘密,有点见不得人,被人知道可能也感觉挺恶心的,但他就是因此而乐此不疲,甚至为此经常在夜里辗转反侧。

    直到周清昀叫了向逐一声,他才回过神来,扯过板凳虚伪地看了看白骁言旁边的空位,稍显迟疑在白骁言旁边坐下了。

    周清昀看了向逐一眼,对白骁言说道:“骁言,尝尝周姨做的排骨。”

    白骁言夹了一块放在碗里,说道:“谢谢周姨。”

    向逐这才注意到桌上的一盘糖醋排骨。因为白骁言的缘故,周清昀难得下厨做了糖醋排骨,周清昀在做菜方面的天赋全部点满在这一道菜上了,其他的菜做得一塌糊涂,她对下厨这件事积怨已久,只在逢年过节的时候心情好小露一手。上次向逐想吃糖醋排骨被周清昀以月考成绩退步为由拒绝了。

    他张了张嘴,低头小声嘟囔道:“太偏心了。”

    碗里被放了一块排骨,香甜味儿争先恐后地冒出来,向逐偏头顺着筷子往上看,他看了看白骁言。白骁言朝他挑了下眉,随即专心吃饭。两个人之间的小动作,周清昀和向显并没有注意到。

    向逐咬了一小口碗里的排骨,似乎周清昀的手艺进步了,糖放了好多,有点甜。他吃了一口就开始舍不得,在米饭里用筷子刨了个坑,把排骨埋掉了,做完这个动作亏心地看了看白骁言,发现他正在专心听周清昀说话,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他伸出筷子重新夹了一块排骨,做贼心虚地没吭声,等到米饭吃了一半,才像挖宝藏一样把那块排骨找出来,吃了。

    白骁言视线微微在向逐身上顿了一下,再漫不经心地挪开,对周清昀说道:“其实向逐数理化的底子还不错,而且他也答应我了。”

    向逐被点到名字,还没搞清楚答应了什么就点了点头,当机立断地站了队。

    吃完晚饭,向逐被要求重新做昨天的数理化卷子,白骁言在旁边做周末的作业。向逐用笔撑着下巴,刚看到第二题就不受控制地往白骁言身上瞄。

    白骁言像是眼睛长在了脑门上,头都没抬,问道:“怎么了?”

    说着话,他抬起头,把向逐手里的卷子拿过来,在每个题目旁边写了字。

    白骁言的字,怎么形容呢,不像他的字那样秀气,反而笔画间含着点锋利,不知道是太特别还是因为向逐的居心不良,反正他只需一眼就知道这是白骁言的字。

    “你好好做,不会的先空着。”白骁言把卷子递给他,向逐眼角有点热,心里不受控制地一颤。

    他在每个题后面标注了章节名,还有要用到的知识点,字写得很工整,偶尔和向逐的字稍有重叠。

    向逐突然觉得这些古怪的阿拉伯数字和看不懂的数学公式突然也变得可爱起来。

    白骁言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他帮向逐讲了一套数学卷子还有一套物理,向逐有点不好意思,他底子有点差,讲完一套卷子需要花费的时间太久了。

    周清昀把人送走之后,觉得自己做的决定是非常正确的,倒了一杯果汁送到了向逐的卧室。

    当天晚上,向逐难得没有被瞌睡虫打败。

    台灯一直亮到了接近凌晨,向逐把化学卷子重新做了一遍,合上书,撑着下巴往窗外看。

    他眯了眯眼睛,小声说道:我今天背了237个单词,作文写了1325个字,做完一整套数理化模拟试题。比上一次多得了36分,现在刚好夜里十一点半,我想起了你。在明天到来之前,我还有半个小时可以用来想你。

    第8章 8、

    其实白骁言算不上是周清昀给他请来的家教,更像是学校里老师最近倡导的那种学习小组互帮互助。有点小小的不服气,虽然他数理化差,但是英语和语文还不错啊。向逐被这想法酸了一下,丧气地想到,白骁言用不着他帮忙,半点都不需要。

    周日的早上七点钟,向逐主动揽下了饭后洗碗的活。

    周清昀嫌弃他笨手笨脚,在旁边盯着,向逐说道:“妈,你这么盯着我,我多紧张啊?一紧张,我就容易发挥超常。下次我考试你来看看我,我肯定考一个第二给你看。”

    “你怎么不说你考第一呢?”

    他心想道:因为第一是白骁言,向逐想跟他挨着。

    向逐嘴上却说道:“考了第一,我怕我太膨胀,下次也没有发展空间了。”

    周清昀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说道:“就知道说好听的。”

    周清昀看他手脚挺利落的,也不打算跟他在厨房耗了,向逐看她有要走的架势,抿了一下嘴,终于开口问道:“他今天来吗?那个……白骁言。”

    向逐不自然地在水池里甩了甩手,他把碗洗完了,他没敢去看周清昀的眼神,他怕自己掩饰的不够好,在提到白骁言的时候就变得不同,怕被父母发现他见不得光的小心思。向逐尽可能平静地吐出白骁言的名字,但他是那么的与众不同,以至于尽管他刻板得像读书上的字一样毫无感情地念出白骁言的名字,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心跳,同时酸涩地钝痛起来。

    自从周五白骁言离开之后,周六的早上向逐起得很早,吃完早饭之后就坐在书桌前面把他昨晚做的卷子重新检查了一遍,还默写了一遍琵琶行。

    写完之后他在琵琶行的下面画了只小狗,他画完还觉得不够,简单的几笔添了个路灯,他舔了舔嘴角,背脊弯下来,认认真真地在路灯旁边勾勒出一个人来,那人微微偏着头,站在路灯下面,嘴角上扬,距离嘴角很近的位置有个梨涡。看着就很甜。

    周清昀看了看他的傻儿子,说道:“傻笑什么呢?”

    向逐紧张地掐住画了人的一角,答非所问地说道:“妈,我背琵琶行呢。”

    背琵琶行还能笑出声?周清昀狐疑地瞄了一眼,发现向逐看的确实是琵琶行才作罢了。

    向逐等周清昀走之后,挪开捂着画的手,兀自欣赏了一会儿,想到一会儿如果白骁言看到怎么办,他把纸藏到了书架上之后才安心了。但等他把英语和语文周末的作业都做完,白骁言还是没出现。

    关灯之后,他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他开始怀疑,白骁言是不是根本没来过。

    向逐把手电筒打开,扯开书包,把昨天的数学卷子翻出来,看到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