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黎捏着硬币,干笑两声,真是无语问苍天,要不要这么精确严谨啊!
两人一路无语,严森走在前面,秦黎跟在他后头。这家伙,真是不懂浪漫两字怎么写,这种时候就该来个吻别……好吧,她承认是她想多了。事实上,她就瞧见他硬邦邦的背影,连拉个小手都木有。
秦黎低头腹诽,没注意到他已经停下了脚步,一时没刹住车,一头撞了上去。他的后背硬的像一块石头,险些撞歪她的鼻子,秦黎叫了声,埋怨,怎么说停就停啊?
“你的车来了。”
秦黎哦了一声,拎着行李走到列车车厢前,回头看一眼,然后按开了车门。
严森没什么表情地看她上火车,然后挥了挥手,一句煽情的话都没有。什么煽情话,事实上,连个屁都没放。
说一句祝你一路平安都这么难以启齿么?
秦黎坐在车里,他就站在外面站台上,四目相触,两人隔窗遥望。
一直到火车开动,他的脸上都没有表情浮动,这闷葫芦真是三棍打不出个屁啊!
秦黎一脸失望,终于还是没忍住,在列车开动前,冲他喊道,“替我照顾好我的宝贝。”
她的宝贝自然就是那些幼苗。
严森的嘴角抽了抽,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就这样,火车载着秦黎远去,他留在她印象中的也依然是那一副冷冰冰的扑克脸,和双手插裤袋里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模样。
***
回到慕尼黑,办理签证花了一天时间,第二天又约朋友小聚一下,第三天一早把入学手续办理了。三天时间眨眼即过。
秦黎去亚超买了些馄饨皮,又买了一包虾仁,打算回去包虾仁馄饨。
拎着吃的,准备去火车站,这时,手机响了。号码有些陌生,她接起来一听,竟然是严森。
他开门见山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秦黎开玩笑地道,“我这才走了三天,你就想我了吗?”
这当然只是玩笑话,她才不相信严森会想她,就算想他也不会直说。
谁知,严森沉默了半晌,居然承认了,道,“我的胃想你了。你再不回来,它就要罢工了。”
这大概是秦黎听到的最有情调的话了吧!
她笑嘻嘻地安抚他,“我这就回来。”
严森,“几点?”
秦黎,“下午三点到。”
严森,“我来接你。”
听到这句话,秦黎心里甜滋滋的,尽管他只是冲着她美味料理去的。
慢车两个小时,终于到了贝希特斯加登,严森早就到了,坐在椅子上等她。
秦黎有些晃神,不由想起了她第一次来这的时候,和今天的情景也差不多,区别就是那时自己还没收复他的胃。
严森看见她,紧绷的眉头松开了,大步走过来,伸开双臂给了她一个拥抱。
没想到这闷棍还会抱自己,秦黎有些惊讶,僵硬着身体笑了笑,没话找话,问,“你的拖拉机呢?”
严森道,“一会你就知道了。”
听他说得神秘,秦黎好奇地问,“知道什么?”
严森一脸认真地道,“我要给你一个惊喜。”
惊喜?秦黎被他说得心痒痒,可他嘴巴闭得紧,什么也问不出来。
秦黎以为男人的惊喜不在乎就是一鲜花,二宝石,三财富,但她很快就被严森刷新了认知。
严森带她走到停车场,指着一个怪物道,“这就是我给你的惊喜。”
秦黎走近定睛一看,原来这怪物是他的拖拉机。只不过拖拉机进行了临时的二次改造,前面加了一个铲车,铲车上按装了一个沙发。
没错,就是沙发!
铲车+沙发,这蛋疼的组合。
什么鲜花宝石房产都弱爆了,眼前这个才是真牛逼,惊爆她的小眼球,用语言都没法形容了。
严森一点也没感觉到她尴尬症犯了,带着一点骄傲走到拖拉机改装铲车前,拍了拍上面的沙发,道,“坐。”
秦黎指着自己,又指指沙发,问,“你要我坐这里?”
严森点头。
秦黎不死心地问,“这就是你给我的惊喜?”
严森再次点头。
秦黎嘴角一歪,笑得比哭还难看,惊是有了,喜呢?
严森见她抽筋的脸,还误以为她不敢坐,便耐着性子解释道,“放心,我在沙发上特意加了一根安全带,只要你绑住,一路都会很安全的。”
秦黎,“……”
见她站着不动,严森按住她的肩膀,强迫她在沙发上坐下,然后咔嚓一声,替她系好了安全带。
然后,他爬进驾驶舱,一踩油门,就带着她这么上路了。
这别(rang)出(ren)心(dan)裁(teng)的兜风!
在拖拉机前置铲车上安装沙发,严森绝逼是开天辟地第一人。而坐在这沙发上去兜风的,估计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秦黎看着两边倒去的风景,吹着春风闻着花香,一时心里百味俱全。
没有敞篷跑车的穷吊丝就只能这样享受人生吧。呵呵。
不光是露天,四壁也一起露了,真是美丽人生啊。
秦黎一路就在自我调侃和不可思议中度过,她拿出手机自拍两张,发到朋友圈,下面配字2017年的新玩法,没试过的你就落伍了。
曲丹妮第一个来点赞,人家是城会玩,你的严森是乡会玩。
马舒舒,哇,好浪漫!真羡慕你。
秦黎哭笑不得。
开了二十多分钟后,到家了,秦黎抚平被吹乱的头发,淡定地解开安全带,跳了下来。
严森下车,问,“喜欢吗?”
秦黎白了他一眼,往他脸上丢两个字,呵呵。
严森疑惑,“不喜欢吗?”
秦黎,“谁给你出的主意。”
严森,“托马斯。”
事实上,这个前置沙发铲车也是托马斯亲手设计改造的。
秦黎嘴角不停抽动,眼角一跳一跳,靠,就知道是那个二逼青年。
严森二丈和尚摸不到头脑,问,“为什么不喜欢?我觉得挺浪漫。”
秦黎心累,随便一挥手,决定不和他理论了。
她爬上拖拉机,把行李小包拉了下来,然后往农舍的方向走。就在她快走到大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然后冷不丁地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不,确切地说,是怒吼是咆哮。
“我的苗秧子呢?”
不知是哪个混蛋,把她农田里的幼苗全拔了,一根不剩啊一根不剩!
严森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是我。”
她转头怒气冲冲地望向严森,让她坐这劳什子的铲车也就算了,可为什么要拔她的幼苗?她这才走了三天啊,就面目全非,她的心血全都付之东流了。
严森见她黑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