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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黑就越是亢奋。

    真是恶人自有恶犬磨。

    看见她这么狼狈,秦黎那个解气,心情一下子灿烂了起来。

    简妮看着在不远处笑眯眯的秦黎,气炸了,指着她恶狠狠地放话,“你等着瞧,我不会放过你的。”

    秦黎一点也没把他的威胁放在心上,道,“还是先问问小黑会不会放过你再说。”

    简妮感觉到手上热乎乎的,低头一看,是小黑在舔她的手。她顿时尖叫了起来,没心思再和秦黎对掐,她一跳半丈高,转了身拔腿就跑。

    小黑跟在后面一路狂追。

    一人一狗,瞬间跑的没影了,只是林子里还隐隐传开简妮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和小黑欢快的吠叫。

    秦黎一声叹息,养狗真好,防贼防盗防傻逼。

    第九十章

    深秋时节雨纷纷。

    连续下了一个星期的雨后, 终于天放晴了。马上就到了冬季,牧场上的草要割下来, 捆成寿司卷, 然后储存起来。这些体力活,就归严森了。男主外, 女主内, 秦黎的任务就是在家做饭,顺便挤奶。

    在这里待了大半年, 秦黎如同脱胎换骨一般,现在她是挤的了奶, 种的了田, 接的了生, 做的了饭,无所不能一女农民呢。

    日久生情,牛和人也一样, 也是有感情的。只要她一走近牛棚,它们就会主动靠过来, 和她亲热示好。

    黑鹰的牛犊,秦黎给它起名叫秦生,就是秦黎接生的意思。小家伙依偎在妈妈身边, 才半个多月的功夫,已经长得很结实了,果真是健壮如牛啊!

    看到秦生,秦黎别提有多欣慰了, 一点也不后悔把戒指卖了换牛。

    这一季度的产奶量特别好,远超计划,这本来是一件好事。只不过,近年来奶制品市场严重饱和,供大于求,所以再好的奶,也卖不出什么好价格。

    收购他们奶的厂家给的价格很低,一公斤没加工处理的纯牛奶才给03欧元,折合人民币也就两块。一吨也才300欧元,他们一个季度产奶量在5-10吨左右,三个月的总收入在1500-3000左右,还要减去各种开支,像是饲料啊、疫苗啊、人工受孕、兽医定期检查之类。扣除后的净利润往往只有一半。总之,要靠养牛发家致富,这是痴人做梦。多数奶农就像严森一样,转行做别的,牧场只是副业的副业。

    严森添置了一套高温消毒器具,挤出来的奶本来只能放四十八小时,经过高温消毒后能放一个星期。

    秦黎把奶倒进消毒器里,正准备消毒,谁知刚按下开关,就听砰的一声,保险丝爆了。

    四周立即陷入昏暗之中。

    也幸好现在是下午,虽然是阴雨天,但还是有一丝光芒照进来。秦黎只能放下手头上的活,去看电闸箱,但里面都是密密麻麻的电路。她根本看不懂,生怕触电,也不敢乱动。

    可,电闸跳掉了很麻烦,主要是她鲜奶的消毒工作做了一半。这些奶闷在容器里,放一个下午,铁定会坏掉。而且糟糕的是,装进去了也倒不出来了,真是急死人。

    秦黎打电话把严森叫回来,严森一下子也修不好,就把车钥匙扔给她,让她去找邻居借一些柴油回来,自己发电先应个急。

    这里的邻居住的都比较远,开过去要十分钟的路程,秦黎把车停好后,就直奔施罗德的家。

    施罗德先生和他们住的最近,平时打的照面也最多,而且这个中年人比较随和,是属于好施乐善的那一类人。

    秦黎按响了门铃,不一会儿,施罗德太太就抱着个奶娃出来了。

    一看是秦黎,她脸上的笑容就有些僵硬,也没将她迎进屋,只是站在门外,冷冰冰的问,“有什么事儿?”

    秦黎只想借了柴油后,赶紧回家干活,所以一时也没注意到她的态度有些不自然。

    听她说完,施罗德太太没什么表情地说了一句,“没有。”

    然后,就把门碰的一声关上了,还差点夹到秦黎的手。

    这是什么情况?秦黎有些目瞪口呆,和施罗德家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为什么突然摆出脸色给她看?

    秦黎不解,难道是真的是因为她要开农家乐,全村的人都把她给记恨上了?

    不至于吧!

    可人家不开门,她总不能硬闯,无奈之下,只能悻悻地掉头回去。刚走到院子口,就撞上了干完活回来的施罗德先生。

    这是一个矮个子男人,长着一双绿色的眼睛,短小精悍。他看见秦黎,就探头出来招呼了一声,把拖拉机停好后,开门跳下来。

    “秦黎小姐,你怎么来了?”

    施罗德先生依然很热情,见他和往常一样,秦黎放松了戒心,把自家保险丝坏了,牛奶消毒一半的事情说了。

    施罗德先生听了,二话不说,就去工具房里拿柴油罐。

    秦黎很是感激,感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见施罗德太太把房门一拉,大步走了出来。

    她一把抢过施罗德先生手上的钥匙,道,“谁说要借?”

    施罗德先生一脸惊诧,问,“怎么了,亲爱的?不就是一些柴油吗?”

    施罗德太太努努嘴,不怎么高兴地道,“没有就是没有。我们自己都不够用,你还做什么烂好人?”

    “我们不缺啊……”施罗德先生一根筋到底,怎么也想不明白,柴油又不是必备用品,家里没什么状况,一般不会用到。人家要急用,救急如救火,再说远亲不如近邻,相互帮忙是应该的,实在没有理由不借啊。

    施罗德太太瞪了他一眼,把他的话硬生生地堵了回去,然后对秦黎皮笑肉不笑地道,“对不起,我们不方便借,所以还是请你自己想办法吧。”

    人家都这么说了,秦黎总不能死皮赖脸地继续待着吧,就和施罗德先生笑笑。她转身刚走了一步,就听到施罗德太太的声音传来,“等等。”

    施罗德太太从房间里拿出一副中文字画,扔在秦黎面前,居高临下地看她,道,“抱歉,我们欣赏不来你们中国的文化,这个还给你,以后也不要再和我们走动了。”

    秦黎一怔,脸上不由一阵白一阵红,就像有人给了她当头一棒似的难堪。

    在国内的时候,秦黎学过一点书法和国画,临摹大师的字画还能模仿到那么一点灵气。这是一副山水画,她没事时候画的,画完了后又去亚超买了画轴裱起来。本来是挂在农舍大厅里的,有一天,施罗德先生来找严森喝啤酒下象棋,看到了很是赞叹,说这字画和题词看着很有气势。他虽然看不懂,但很向往,希望秦黎有时间也给他画一副。

    见他喜欢,于是,秦黎就慷慨地将这一幅得意之作送给了他。没想到今天却被人家女主人当垃圾一样的扔了出来,她心里当然不得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