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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道,“等我和马舒舒离婚。”

    这句话倒是出乎她的意料,托马斯在感情上一直就是个傻白甜,被马舒舒哄的团团转,上次还不分青红皂白地打电话来指责自己抢了马舒舒的微博账号。

    现在他一下子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变,反倒叫秦黎有些困惑,问道,“你要和她离婚?”

    托马斯苦笑,“她现在的状况是还不出三十万的,就算有,估计也不会还。我们已经送了她三十万,没必要将来还要再送她钱。”

    因为他们是夫妻共同体,托马斯赚的钱一半属于马舒舒,现在很难预估农家乐是赔还是赚,要是赔了也就罢了,要是赚了呢?托马斯背负不孝子孙的骂名,被家人唾弃,她马舒舒倒好,到头来,有人替她还债,还有钱赚,好处都被她占了,再大度的人也会不爽。再说,明明是她自己作死,凭啥大家都得一起陪葬?

    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听到秦黎说马舒舒在网上冒充她,说是自己和严森相亲,这让他觉得很不舒服。她一直在拿严森和自己比,让他穿的像严森,发型整得像严森,还每天逼着他去健身房,非要他弄出个腹肌八块。本来这些都不值一提,但现在一旦有了隔阂和不满,那些一笑而过的小事就被放的无限大。

    托马斯就算是傻白甜,可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他心中也有怨念和妒忌,所以他决定纠正自己的错误,而纠正错误的唯一办法,就是和她离婚。

    秦黎没想到他居然开窍了,很是感叹。不过仔细一想,又觉得很正常。托马斯本来就是一个感性的人,结婚的时候是一时冲动,离婚也是一时冲动。不过,只要他思想有这觉悟,就应该表扬。

    马舒舒不是那么容易摆脱的人,俗话说的好,请神容易送神难,要是她执意不肯离婚呢?走程序分居,也要等个一两年,可她的农家乐,等不了那么久。

    托马斯道,“还有一个办法可以速战速决。”

    秦黎问,“是什么?”

    托马斯,“我去移民局自首,告诉政府部门我俩是假结婚,目的是为了帮她留在德国。”

    秦黎,“……”

    这一招狠。

    马舒舒好不容易炒红微博,微博账号就要被关闭;她好不容易留在德国,现在托马斯又要拨乱反正,秦黎几乎能看到她悲惨的将来了。

    但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因果循环,不管怎么挣扎,最终还是会去自己该去的地方,走自己该走的路。所以说,性格决定命运。

    第一百二十五章

    车祸发生了一个星期, 警察紧锣密鼓地调查着这个案子,却一直没有结果。穆勒在看守所里为自己叫冤, 说他没做过, 这洋钉不是他插的。

    要是找不到证据,就只能以破坏他人财产起诉他, 这是民事责任, 按照法院判定进行经济赔偿就行。

    秦黎不甘心,她和严森差一点就命丧黄泉了, 严森到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凭什么凶手能够逍遥法外?于是, 她又去了几次警局了解情况, 可事实就是如此, 警察也无可奈何。

    有一个提审的警察道,“也许真的不是穆勒呢?”

    秦黎立即反驳,“难道洋钉是自己插上轮胎的?”

    警察摇了摇头, “我不是这个意思,但也许作案人不是穆勒, 我们调查的方向错误了,所以案件没有实质性的发展。”

    秦黎却不这么想,不是穆勒还会有谁?穆勒是那群光头党的领头人, 也只有他有作案动机。

    可是,她的推测再符合逻辑也没用,到了法庭上,法官只看证据。没有证据, 一切都白说,这个道理她懂,所以才郁闷。

    从警局回来,秦黎打起精神去超市买了一些吃的,出来的时候,有个老头站在自己的车前骂骂咧咧。

    “这什么破玩意儿?24小时开着,把我汽车里的电瓶都用光了!”

    老头的声音有点耳熟,秦黎下意识地朝他看了一眼,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起来了。他是放牧节那天送她奶酒喝,又表扬她说是全村人民的救世主的那位老先生,叫什么来着。

    哦,对,波尔。

    于是秦黎主动和他打了个招呼,“波尔先生,您好。”

    波尔今年70多岁了,年纪大了记忆不好,视力也差,眯着眼睛看了秦黎半天也没认出她是哪根葱。

    见老先生不记得自己了,秦黎笑得有些无奈,本想就这么走,却被他喊住。

    “你是开车来的?”

    秦黎疑惑地点点头。

    “那正好,借我一点电,我汽车里的蓄电池没电了。”

    这不是什么大事,举手之劳而已,所以秦黎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她把车开过来,停在波尔的对面,然后用电线接上两辆车的电瓶。

    在充电期间,她没话找话说,“老先生,您的车为什么会没电?是忘记关车灯了吗?”

    波尔摇头,伸手扯了一把装在后视镜上的仪器,道,“都是这玩意,我侄子非要帮我装车里。每次我关了,它都会自动开机,把我电都搞光了,真是烦透了。”

    听他这么说,秦黎下意识的低头望过去。是一个行车记录仪,这玩意儿在中国很常见,但德国用的人少。

    本来只是随意的一眼,但秦黎突然一怔,随即有个念头浮出了水面,她几乎是颤抖着声音问道,“那天在老穆勒的饭馆里给我庆祝夺冠,您也来了是吧?”

    听她这么一说,波尔终于认出她了,嘴里嘀咕道,“我说是你咋那么眼熟呢。原来是严森家的那个。”

    秦黎耐下性子又问了一遍,“来饭店的时候,您是开这辆车来的吗?”

    波尔道,“我就只有这一辆车,不开这辆,开哪辆。”

    秦黎问,“这行车记录仪是什么时候安装上去的?”

    波尔,“不记得了,一个月前?还是两个月前?”

    就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心跳快的都要蹦出嗓子眼了,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稳定住情绪,装作若无其事的道,“既然这么耗电,您为什么不拆除?”

    波尔,“这先进设备,我是拆不来。”

    秦黎试探地问,“要不我帮您拆?”

    波尔求之不得。

    行车记录仪是外置的,所以很好拆卸,秦黎脑子转的飞快,找了个借口对波尔道,“我也想买个这样的仪器,您能不能借我回家去研究研究,我过几天就还您。”

    波尔不在意的挥手,“拿去拿去,这玩意我也不需要,就送给你们年轻人吧。”

    秦黎心中大喜,和他道过谢后,立即放入自己的背包中。

    充好电,秦黎和波尔告别,等她坐进车里,才敢露出笑容。今天可真是意外的收获!

    她将车开到后面的停车场,然后迫不及待地打开了行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