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自己的猜想是对的,他对这件事做了最后的陈词:“澄澄,长痛不如短痛,未来你会感谢自己在这个时候做了果断的决定。”
……是么。
许澄夜眨了眨眼。
尽管他是这样说,可她还是很犹豫。
王慕周见此,忽然拿起她的片子说:“我能不能这么以为,你说你最近出了事,是他一直在照顾你?你现在来见我,是因为你觉得你的伤势和他告诉你的不一样?”
王慕周智商很高,猜想得也很正确,许澄夜没否认也没承认,就那么看着他,王慕周急于证明自己对她才是最忠诚的,所以不顾一切道:“澄夜,你被骗了,那个人骗了你,你的旧伤复发了,非常严重,必须马上进行治疗,你的芭蕾,以后都不能再跳了。”
许澄夜错愕地看着他,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看见她震惊的表情,王慕周立时便后悔了。
他怎么能被嫉妒冲昏头脑,把这种消息如此直接地告诉她,这对她该是多大的打击?
王慕周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咬着唇不言语,许澄夜也已经不需要他说了。
其实她一直以来都在怀疑,但金泽一直信心满满地和她说没事,她对他信任有加,就真的没往那边想。
这次来,也只是想给自己吃个定心丸,直到王慕周说出那个消息之前,她都还没有太担心。
可现在看来,是她太乐观了。
事情和她想的,实在差距太大。
许澄夜当即便起身离开,王慕周追出科室,她已经拐弯进了电梯。
他后悔不迭,一拳打在身边的墙上,吓了旁边的护士一跳。
许澄夜离开了医院,叫了出租车,坐在后面,司机问她去哪里的时候,她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直接报了“泽苍集团”四个字。
司机很麻利,很快把车开往那里,她心乱如麻,无数思绪汇集在脑海里,得不出一个结论。
当车子到达泽苍门口时,隔着车窗看着外面飘扬的展展旗帜,再看看大厦顶端“泽苍集团”的标志,她心里的不确定越发多了。
付了钱,许澄夜下车,一步步走上台阶,来到电梯前,按照楼标提示,到达了高层办公室这一层。
奇怪的是,这一路竟然没保安阻拦。
她一出电梯,就见到了秘书部,这是她第一次来金泽的公司,这里比许氏集团更豪华,压了整整有一头,光秘书金泽就有五个,排排坐在总裁办公室门口,好似仪仗队。
她们一见到许澄夜,便交头接耳了一番,片刻后为首的女秘书站起来说:“您好,请问您是许澄夜小姐吗?”
许澄夜点头。
“那好,看来我没认错,您稍等,我马上帮您联系金总。”
至此,许澄夜大约明白了。
金泽可能早就告诉了下属她的存在,亦或是他的好助理有心,通知过这些人,如果她过来,一定要好生招待,不必阻拦。
这应该也是没有保安阻拦她上到这一层的原因吧。
许澄夜站在一边沉默地等待,秘书的电话刚接通,只是提到了她的名字,不远处的办公室门就打开了。
金泽从里面跑出来,因为着急,西装外套都还没穿好,衬衫的领口也乱糟糟的,但这一点都不影响他的英俊,仅仅是他嘴角此刻灿然的笑容,就足以让人着迷了。
“你来找我了?”
他惊喜地说了这样一句话,走廊有窗户,阳光透过窗户投射进来,洒在他身上,他热情洋溢俊逸不凡的模样,让许澄夜满腹的纠结和挣扎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她原是来兴师问罪的,可现在却无力开口。
爱情是个有魔力的东西。
它可以让你变得积极向上,也可以让你变得堕落和毫无原则。
她忽然想起一句,那大约可以形容她此刻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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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爱什么,就总会毁在什么上面。——乔治rr马丁《权力的游戏》
前半生,她深爱着她的舞蹈事业,现在她的舞蹈事业毁掉了。
现在,她爱上了金泽,她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毁在这个男人身上了。
她将变得连她自己都陌生,一事无成,堕落沉迷,最终,这样的她,也会失去这个男人吧。
他因她的高贵而来,必然也会因为她的低贱而离开,人心可是最凉薄的东西啊。
不行。
她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不管是跳舞还是这个男人,她一个都不想放弃,也一个都不准他们离开。
第31章
金泽在下属面前,从来是位不拘小节却也不近女色的老板。
在很多事情上,他可能有点不要脸,但在更多事情上,他雷厉风行不易靠近。
眼前这一幕,老板温柔又珍重地牵着许小姐的手走进办公室,那份殷勤和认真让秘书们诧异又羡慕。
对所有人都好的男人再对你好,绝不能跟对别人都很冷淡唯独对你好的男人相比,后者对女孩来说更受用和更迷人的多。
金泽的办公室很大,整洁并严谨,靠右侧的办公桌上摆着许多文件,笔放在文件上,他刚才应该在忙。
许澄夜靠近一点,可以看见文件封面上的“湖地”两个字,他还在争取这个项目,但她从父亲的口中得到的消息是,他绝对不可能拿到这块地。
紧跟着湖地项目文件的就是世嘉楼盘的赔偿计划书,上面标注的数额即便不是许澄夜自己要赔偿,也觉得十分不舍和肉疼,金泽这样的人,估计更不舍得吧。
比起这些,最令她意外的是,金泽的字竟然十分好看,潇洒落拓,一笔划下来,不见停顿,坚定持重,和他给人那种运筹帷幄的感觉一样。
不对,怎么搞的,为什么在意起这些来了,明明今天不是来说这些事的,更不是来参观他办公室的。
站定,许澄夜回头,见到金泽忙忙碌碌地去给她准备茶水。
他从柜子里取出最好的茶叶,亲自给她端茶倒水,极尽温柔,嘴角始终挂着爱慕的笑容,他望着她的眼神那么疼爱,让许澄夜说不出任何苛责的话来。
比如,你为什么要骗我?
你知不知道这样对我打击更大?
这样之类的话,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其实我平时不爱喝茶,但还是准备着,因为大部分上流社会的老板现在都讲究养生,他们喜欢这个,我总得投其所好,才能做好生意。”金泽坐在茶几旁边,在茶艺盘上有模有样地沏茶,一边做一边头也不抬道,“我还以为你有段时间不想见我了,上次在舞团我们不太愉快,我回来想了,是我错了,我不应该用自己的价值观来衡量你的想法,更不应该妄自评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