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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听季白说:“前面假山、右侧几棵柳树,还有你身后的桥旁。”

    片刻后,大家一阵欢呼——真的从假山和柳树下,找到了另外两处刀片。

    ***

    之后季白就说,其他的让现场警察自己做。

    负责的警察表情明显放松不少,他主动要求接过手机,笑着说:“季队,实在太感谢了……对,事件发生时,公园人很少,没有造成恐慌。您队里的小许,现场处理得非常好。啊……难怪难怪,原来是您的徒弟啊……名师出高徒啊!“

    他这么一说,周围的男人们都望过来,看着许诩的目光,尊敬又惊讶。

    许诩的脸慢慢有点发烫。

    过了一会儿,警察把手机还给她,似乎为了显得亲近,特意换了称谓:“小许,你师父说还要跟你讲话。”

    许诩是个技术控,刚才看季白露了一手后,已是暗暗激动。接过手机,不等他开口,自然而然先问:“你是怎么办到的?”

    之前,现场的警察大致推断了三十多个可能埋刀的位置,她也认为基本合理,大家一起在排查。只是公园面积大,暂时一无所获。可天还是黑的,季白只大略看了一圈,根本不可能细看,就准确的找到了两个。

    谁知季白不答反问:“我刚刚的问题,你还没回答。现在几点?”

    “十二点半。”

    “你说几点给我失踪人口分析报告?”

    “十一点。”

    季白笑了一声,那声音淡淡的,听在许诩耳里,却是明明白白的讥讽。

    她很意外,也很不舒服——她以为刚刚向季白说了案情,他自己也参与了,肯定理解,她是为了这个案子,耽误了作业。

    而且他似乎也跟警察夸了她,还表明她是他的徒弟。

    谁知聊完案子,他翻脸不认人,继续问她要作业。

    她觉得这位“师父”有点无法理喻。

    像是察觉了她沉默抵触的情绪,季白问:“委屈了?”

    许诩不做声。

    季白不紧不慢的继续打击她:“不是问我怎么侦查出埋刀地点吗?很简单,直觉。任何干了十年以上的刑警,只要稍微有点脑子,都能凭经验推断。

    但是,这案子跟你没完成我布置的任务,有什么关系?你在侦查现场逗留这么久,不仅没起到任何作用,还浪费了我的时间。许诩,明天早上6点前,如果看不到我要的报告,你自己掂量该怎么办。”

    ☆、你来我往

    遇到挫折时,许诩的反应,跟同龄人是不同的。

    大多数年轻人,具有强烈的实现自我价值的愿望,因此会比较在乎“感受”和“得失”。只有在经过若干年的社会磨练后,才能多多少少养成“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淡定气质。而这种淡定,有的时候是一种麻木。

    可许诩天生更在乎“事情到底应该如何”,没有特别强烈的愿望“我一定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她从事犯罪心理研究,只是因为兴趣并且擅长。她不太关注其他人、乃至自己的感受。这个特点让她比一般人更冷静,但也少了很多人情味。

    所以这个晚上,被季白颇为严厉的训斥后,她的确感觉到短暂的委屈和不适应,但走出公园大门的时候,已经完全恢复如常。

    已是子夜,街道幽深,路灯昏黄,了无人迹。许诩看着被拉得狭长的倒影,心想季白说得其实没错。从结果来说,她除了救人,在现场的确没起到其他作用,还耽误了作业。所以还是安心回去加班吧。

    另外,她更感兴趣的,是季白说的刑警“直觉”和“经验”。那也正是她欠缺的东西。想到这里,她的心情甚至微微喜悦起来。

    ***

    月冷星稀,长夜漫漫。

    终于做完了报告,许诩盯着满屏的字,感觉到突如其来的倦怠。

    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整个右手手腕是酸麻的,浑身也像要散架。是了,今天的体力消耗很大,给伤者止血、满公园的跑,然后又熬通宵。

    虽然很想上床睡觉,但是将邮件发给季白后,许诩思索片刻,还是给他拨了个电话。

    因为她想起,他今天算是发火了吧?

    虽然是他情绪控制得不好,身为徒弟和下级,她有必要主动打个电话,缓解关系。

    这点人情世故,她还是懂的。

    安静的夜里,机械的“嘟——嘟——”声显得格外空寂。响了几声,他才接起,并没有马上说话,只能隐约听到呼吸声。

    “你好,季队。”许诩四平八稳的汇报起来,“我刚把报告发到你的邮箱。请查收一下。报告一共分为四个部分,另外有十七个附件是相关资料……”

    “许诩。”季白打断了她。

    许诩立刻停下,等待指示。

    “凌晨四点打电话吵醒顶头上司,汇报个不痛不痒的报告,你是不想继续在刑警队混了吗?”

    许诩这才看向电脑上的时间:4点零7分。

    默然片刻:“抱歉,我没注意时间。而且你昨天说了,要我6点前发给你,现在是6点前。”

    那头静默片刻,忽然低笑一声,声音变得懒洋洋的:“说吧,反正醒都醒了。”

    “哦。”

    她开始不急不缓的汇报,电话那头,却陆续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水龙头的哗啦声,窗户当啷被打开,还有小勺碰撞杯壁发出的清脆声音。

    许诩忽然想起,昨天跟他视频通话时,听到有人叫他喝酒。当时已经是12点。

    所以他是宿醉,被自己电话吵醒了?

    “楞什么?”他敏锐的察觉了她的走神。

    许诩继续。

    电话那头乱七八糟的声音消失了,只有他略显悠长的呼吸声,应该是在抽烟。许诩用被子包裹住自己,拿着手机杵在电脑前。周围又冷又静,只有他的声音,时不时的“嗯”一声,漫不经心,但又低沉有力。

    许诩脑子里忽然冒出一副不相关的画面——季白此刻也是裹着被子、窝在床上跟她打电话。这画面让她感觉有点怪异:她并不知道,一个高大又严厉的男人,窝在床上会是什么样子。

    画面中,男人的脸是模糊的。她在资料里看到过他的照片,依稀记得五官端正,但具体长什么样,其实她没太在意——反而是几张通缉犯的照片,她研究了很久面相特征,随时可以临摹出来。

    事实上,季白的确是将自己塞进被子,裹得跟只大熊似的,与许诩通话。初春的北京还有渗人的寒意,尤其日出前后,更是幽冷无比。更何况他凌晨三点才睡,喝了一肚子酒,头疼得像有人在里面用机关枪扫射着。

    许诩汇报得很投入,但他其实根本没听,也没打开她的报告看。

    看过她之前提交的一份报告,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