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满是血和伤口,整张脸只有凝固的血肉,没有脸皮!
萧寻被吓了一跳,尤其他同时还听见了白七的声音:“萧寻,快走!”他的心口猛地一痛,这是小七?小七怎么会被折磨成这样!该死的……
“笨蛋,快走!”又是一声。
这回萧寻才看见被玉莲华拎在手里的白七,她此时的姿势实在是有些不太好看,如同一只小鸡仔一般被玉莲华提溜着,玉莲华几步便窜出了柴房,萧寻反应过来后跟在她身后也冲了出去,走的时候还顺手锁上了地上的暗门。
玉莲华虽然被关了十几年,但毕竟是连谢飘渺也忌惮的昔年魔女,区区四个尊者又怎么可能拦得住她,因此他们一行四人竟然就这么离开了。
天穹中的云层渐渐散开,清风明月,又一个人间静夜。
作者有话要说: 谢飘渺:喂喂喂劳资还在下面呢你们几个废物快把劳资救出来啊!死,都给我死!
233333333接下来的几章应该没有太刺激的内容了,会写些日常
☆、解毒
四人逃出北定王府, 顾西楼心知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平阳王府肯定是不能再回了,只能将萧寻他们带到他早年间购的一处私宅。
萧寻连连大呼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好你个顾西楼,居然还有房产,我可要看看是不是还藏了好酒?”
白七坐在院中的石凳上,轻嗽一声:“西楼, 多谢你。”他作为小王爷其实本可以置身事外, 但他还是亲自来救, 这份情谊实在教人感动。
“有什么好谢的呢。”顾西楼微微一笑, “如果今日陷入危险的人是我,你也会做同样的事,不是吗?”这句话里藏着顾西楼的私心, 他虽然清楚地知道白七一定会救他,可是他还是想听她自己亲口说出来。
“那是当然。”
“哼, 你们可以多腻歪一会, ”一声冷哼, 却来自一旁的玉莲华, 她没了脸皮的脸在月光下分外瘆人,“反正这小丫头也活不了多久了。”
萧寻闻言立刻转头:“你胡说什么?”
“哈,我胡说?”玉莲华的脾气即使被锁了十几年也依旧不好, 嗓音尖利而讥讽,“这小丫头被谢飘渺打了一掌,还被喂了三尸蛊,顶多再撑两天就要死了!”
萧寻有些慌了, 俯身拉住白七看来看去:“小七,她说的是真的?”
“两天太短了,”白七竟然轻笑出声,“我怎么着也能多活半个月。”
顾西楼忖度白七这话的意思,那个毁容女人说的果然是真的……“青然,你……”
玉莲华则是转过脸瞪着白七,一双黑红的眼珠如同要掉下来一般:“你在鬼扯什么,三尸蛊三日毒发,毒发必死,什么半个月,你诓他们的?”
白七无奈叹息:“玉前辈,如果我是诓他们的,你这么一说,我还怎么诓他们。”
玉莲华自知失言,但仍是阴阳怪气地冷笑:“哼,现在倒知道卖乖喊前辈了?刚刚不是一口一个玉莲华吗?”
玉莲华?萧寻和顾西楼心内皆是一惊,这个面目全非的女人,居然是玉莲华?
白七谦卑地笑了笑:“玉前辈,三尸蛊的毒你能解吗?”
“那当然,谢飘渺的那点三脚猫功夫,还不都是从我这里学来的。”玉莲华提到谢飘渺又是一阵咬牙切齿,随即怜悯地瞥着白七,“可惜就算能解,药材却不好找,你只剩两天时间好活了,救不了救不了。”
“刚刚我不就说过了,我起码还可以多活半个月。”白七从袖子里拿出一样东西来,狡黠地眨了眨眼。
玉莲华看她拿出来的东西,顿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还真是个鬼灵精。”
原来白七手上的正是谢飘渺的那粒能引出蛊虫的解药。
方才在密道中,玉莲华挣脱铁爪后用一着玉拍手救下白七,谢飘渺显然怎么也想不到玉莲华居然真的恢复了功力,顿时怔了片刻,白七就是趁着这个机会从他怀里顺走了解药。
白七服了解药,笑道:“玉前辈,可愿帮晚辈解毒?”
玉莲华脾气古怪,加之本来就不是什么侠义之辈,此刻竟然道:“你帮我恢复内力,我在谢飘渺手中救你一命,已经扯平了,我没理由要再救你一次。”
萧寻顿时急了,这人……顾西楼拦住他,示意他安静,看白七怎么说。
白七似是料到了玉莲华会这么说,也不勉强,站起身来往屋里走去:“既然如此,晚辈就听天由命吧。可怜我学的那些岐黄数术,什么奇门遁甲,易容术,一生事业尽付东流了……”
“你等等!”玉莲华敏锐地抓住了白七话中的某个词。
白七却像是没听到似的,径直往屋里走。
“哎,你这小丫头!”玉莲华跺了跺脚,“好好好,我帮你解毒!”
白七转过身,莞尔一笑:“作为救命之恩的报答,晚辈会制作一张最美的面具送给前辈。”
玉莲华知道自己到底还是上了当,却也不恼,因为她忽然发现,这个小姑娘回头笑起来的时候,那双眼睛在月光下熠熠生辉,如同两颗寒星。
这样的眼神二十多年前她似乎也曾见过的,并且即使隔了如此悠长的岁月,她也能清晰地想起那个人的眼神,明亮、清澈、睿智、自信,坦荡而温和。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玉莲华摇摇头,难怪师兄会对这个小姑娘这么好,原来是因为这双眼睛。
很像,确实很像。
话说回来,那个人如果还活着,一定会很喜欢眼前这个小姑娘的。破天荒的,魔女玉莲华居然感觉到了一点淡淡的忧伤。
我亦飘零久。十年来,深恩负尽,死生师友。
两日后,顾西楼将配制解药需要的药材送了来,一齐送来的还有一张人皮,是从宫里弄来的,据说是一个宫女的。白七心知内廷的事情多的是他们不知道的阴暗,顾西楼能弄来这个已然是不容易了。
于是玉莲华配解药,白七做面具,各自关在房里又忙碌一日。
翌日午后,萧寻躺在院子里晒太阳打盹,顾西楼站在庭院里出神。房门“吱呀”一声开了,闭门造车一天一夜的白七终于走了出来,给玉莲华的人皮面具做好了。
白七被关时就是穿的侍女的衣服,因此出于私心顾西楼这几日送来的也全是女装,白七此时走出房门,倒真让人眼前一亮。
原本风骨似雪的少年,此时却变成个清丽少女。只见她身穿一件天青色流云小袄,披着灰鼠斗篷,底下是月白撒花绉裙,趿着双家常的绣鞋,显得身量娇小腰身纤细,头发松松挽着,雪白的胳膊上大约是被刻刀划出来的两道细细的血痕,教人看了不由得心疼。
一夜没合眼的白七半掩着嘴,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