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儿危险呐!”老爷爷带着口音,颤巍巍地往前指,还瞅瞅余辉。
余辉心领神会,即刻上前,一把接住了差点四脚朝天仰在地上的傻姑娘。
若不是他及时相救,她的脑袋怕是要缝针了。
余辉眼里又有愠色,手臂一提,将人搂进怀中。
“你怎么总是不长眼睛?”
“黑漆漆的,我后脑勺是没长眼睛啊。”她辩驳起来。
还来劲了。余辉也不让步,用眼神与她理论,让她认个错。可是她偏偏不肯。
两人就这样僵持起来。
占上风的总是余辉,这一次也一样。若他手臂松懈,她立刻会像面袋子似的倒回去。
他充分利用了这个优势,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不动,我也不动。看是你累还是我累。
不多久,严路就感觉腰酸了。她胡乱抓起余辉的袖子,身体哆哆嗦嗦地往后倒。
虽说她柔韧性尚可,但这个姿势也太累人了。
严路终于败下阵来,讨饶了,“哎,哎!你别放手啊!你别往下放了!”
余辉乘胜追击,胳膊一松,吓她一下。
严路感觉自己马上支撑不住,胳膊一挥,一把搂住他的脖子。
结果,她因用力过猛,结实地撞进他的胸膛,顺便撞了他的下巴,撞得她自己脑门都疼了。
完了,闯祸了!
严路有些无措,在他的下巴上小心翼翼地碰了两下,“破了吗?没有吧?还好还好,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战战兢兢抬起眼,余辉冷眼看她,表情很不友好。
“我,我真不是故意的。很疼啊?”
余辉还是望住她。
广场舞的音乐震天响,他居然听清了她说的每一个字。他们俩的距离实在是不太远,而是相当近了。
“碰坏了?咬舌头了?”严路还在猜测。
她每动一下脑袋,都会带过一阵含着香气的轻风,这是什么牌子的洗发水?他怎么没闻过?
她的嘴不停在动,见他没反应,擅自动起手来,摁着他的下巴,让他张嘴。
“不是真咬着了吧?我真,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别瞪我了行吗,怪吓人的。”
余辉并不是真想吓死她,于是收起凶光,向旁吐了一口口水。果然是咬舌头了,吐出血来了。
这下可好,那姑娘非要看看他的伤情。
余辉躲来躲去,被她堵住。
她俩手扒着他的下巴,仔细地研究起来。
路灯有些暗,她看时费了点劲。借角度,借光线,总算看了个清楚。原来舌尖咬出血了。
“怎么办?我不是故意的,要不要去医院呐?”严路当真有些紧张了。
抬起眼,她没见那双凶光只眼,而是一双漂亮的,藏着星空的眼睛。
她忽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身边飞过,痒痒的。
老大爷老大娘立马闪开,留下这对即将接吻的情侣。岁数大了,可看不了这场面。
微风徐徐,严路差点陷进他的一双眼睛里。
她感觉有点不对,脸好热。
太近了吧?于是她松开手,退出去两大步。
余辉自始至终没发话,不知道是不是又在因她的莽撞而不高兴。
严路已经说了许多遍抱歉的话,这会儿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
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怪她,他说:“你的头,是铁做的么?”
“不是。”
好在,余辉没有追究她的责任。一路上也没发什么火儿,两人太太平平地回去了。
余辉没让她上楼,推住她的脑门把她撵走:“你回学校吧?我让人送你。”
“可我东西都在你家。”
“明天过来拿。”
说这些的时候他好像已经失了耐心,先走了。看来还是生气了。
严路不想再惹他心烦,心想也是,明天反正是要再来的。那就先回学校罢了。
她走了。
余辉也到家了。
他的舌头咬得很痛,对着镜子时,他才皱了皱眉头。
这个笨蛋!真是该打!
严路乘坐最后一班公交回了学校,到西门时,忽然有人叫住他。
“秦剑?”
秦剑一脚蹬地,停住自行车,“你去哪儿了?晚上我给你送笔记,林琳拿的。”
他有些气喘,不会是一直在找她吧?
☆、第12章 你是不是生气了
严路看他一头汗,紧张得很。
“班长,你没事吧?”
秦剑平复了一下情绪,安静了一会儿。
“没事,骑太快了。”
的确太快,好不容易看见个人影,车子都快飞起来了。
阳光男孩的脸上也是汗,他用袖子擦了一把。
“你好像挺忙的这学期,总找不着人?”
“时间是有点紧。”
阳光男孩今日有些寡言,情绪也不如平时高涨。
“明天早上还跑步么?”
“跑啊!”
男孩望过来,看她柔顺的马尾辫随着她走路的动作轻轻摆动,好似扫到他身上了似的。
他莫名地心跳加速,深吸一口气,“好,老地方等你。”
西门到女生宿舍的距离,原来只有这么点。
严路跑上楼去,一次都没回头。
秦剑将自行车调头,心事重重地回男生宿舍。
他是个高智商的代表,可他最近总有想不明白的事。
他推着车子,停了。
晚间,秦剑没忍住给严路打了电话。电话迟迟没人接,打到第三次的时候,终于有人接了。声音却是个男的。
“哪位?”
秦剑看看号码,没错,“你是谁,严路呢?”
“不在,明天再打吧。再见。”
不等他说话,电话就断了。再拨过去,关机。
秦剑感觉不妙,生怕严路出什么危险,便骑车出去寻人。幸好,他们俩在校门口相遇,否则这个晚上,他怕是要逃寝了。
那个声音有些耳熟,但他又一时想不起会是谁。
自行车缓缓行进起来,一会儿停一会儿走。
秦剑脑袋里有很多疑问,全都留在第二天的晨跑里。
但当真面对严路,看见她清澈见底的眼睛,他又结巴地开不了口。
晨光的光圈在她周身,毛茸茸的碎发随风而舞。秦剑只想追随,有些话还是罢了吧。
练了几日,身体素质有明显提升,她跑起来已经不那么喘了,只是流了些汗。
她总是自带水瓶,好几天了,等也等不来一个意外。
两人在微微潮湿的看台上坐着歇息。
体育场中央那批跳健美操的女生过了一会儿也休息了。一批女生就地倒在草坪上。
有个穿红色体操服的女生跑过来。那人直奔两人而来,近处一看,是隔壁班的团支书。
“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