篷走来,披在她肩上,轻声说着什么,系在胸口的衣带很长,长到无法牵住她心底的爱恋。
也无法牵住那个人的手,让她不要离开。
远处有太阳升起,新的轮回开始,人们匆匆起床,忙碌于生计,与枕边的人轻声说着家长里短。
秦琴被阳光的冰冷惊醒,时间到了,她该上朝了。
“大人,今日用哪套头面?”
“用白色的。”
“大人……”
侍女的手一瞬间停顿,她犹豫的低头,不敢与秦琴对视。
秦琴随意挑起耳边的发丝,银色的头发让她看上去很诡异。
明明拥有年轻的容貌,却一头白发。
“拿白色。”
“是。”
白色的头饰和白色的头发,正是天生一对。
她想起那人黑发上的白玉蝴蝶,花园中有那么多蝴蝶,它们有各种颜色,却都比不上,那只白玉蝴蝶。
原来,她还记得清清楚楚,连那人腰间的配饰花纹,都记得清楚。
秦琴突然想起绝笔信最后一句,她那样写着。
“若我能多看你一眼,只一眼,我就能深深记住你的模样,下一世,我还想和你,再看一遍,晚霞满天。”
第五年,你如同一缕烟,环绕于我心间。
岑月。
下一世,和我走过永远吧。
第190章 刘焕儿子
东庆的战事稳步推进中, 后方也很安定, 除了宰相与东征令不时的争吵。
容文清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虽说穆鸿珏一直在说让她退出,宋卓也一直不同意她搅进此事, 但身为友人, 容文清觉得,她不能看着宋卓越陷越深。
但她有什么办法呢?宋卓一意孤行, 穆鸿珏也阻拦她出宫,秦琴远在天边,帮不上忙。
聪慧如容文清,一时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事情就僵在诡异的局面上,一直到初秋,战事稍缓,宋卓的孩子出生。
东征令的孩子出世,身为宰相, 她必须到场, 进行祝贺。
朝中关于她和宋卓的传言愈发激烈,甚至有人已经说出两人是一山不容二虎的说法。
现在的局面是宋卓想要看到的,也是容文清最不想看到的。
昔日的友人, 走到如今这一步,容文清觉得自己很失败。
曾经她以为自己能够转变一切, 现在看来是当初的她太天真了。
正如历史上许多人说过的那样,迈入官场,哪里还有你可以做的选择?
“我想找你谈谈。”
即便知道最后是无用功, 她也想和宋卓面对面谈一谈。
见到容文清时,宋卓露出一丝惊讶的深色,听完容文清的要求,宋卓的态度变得有些冷漠。
“唉,你不应该再来找我。”
此时四下无人,宋卓的态度很正常,没有往日针锋相对时的狰狞。
“你不应该走上这条路,这个位置不一定非要你来坐,我清楚你没有雄图大志,现在你有妻有儿,即便你无所谓,素冉有你的儿子呢?你想过他们吗?”
宋卓长叹一声没有说话,这是一种无言的拒绝。
容文清有些颓然,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让宋卓回心转意。
“别再做无用功了,秦琴在边疆为国奋战,而我的作用,便是在朝中成为陛下的一把刀,现在正是关键时刻,你也清楚,如果我退下,你和陛下不知要花多少年,才能再创造出如今的局面。”
容文清一时语塞,宋卓说的都是实话,她无法辩驳。
“我劝不回你,至少可以为你留个全尸,为你护住你的妻子。”
到最后容文清只能妥协。
正如宋卓所说,现在的局势是多少人努力后的结果,如果为了她的一己之私,置所有人的努力于不顾,那便不是荣容文清了。
听完容文清的话,宋卓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陛下最近心情不好,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对于帝后之间的感情,宋卓一直很关注,他很害怕容文清和穆鸿珏会因为他,而产生矛盾。
“是我的错,一直在惹她不高兴。”容文清知道,最近她实在不懂事,穆鸿珏一直在忍耐她。
谁都不愿意做出选择,所以在这一刻到来时,人才会变得优柔寡断,容文清也是个俗人,她不愿意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朋友,走入泥潭。
甚至她还要做那个推他下泥潭的人。
现实就是这么无奈,不管你怎么想,命运都不会为你停止脚步。
“你今日来找我,应该是已经放弃了劝我了吧?”宋卓了然的笑笑,他对容文清很了解,刚刚容文清没多费口舌劝他,就说明在来之前容文清已经下定了决心。
多说的几句话,不过是做最后的努力。
容文清无奈地摇摇头,笑容中带着些许轻松:“你还真是了解我,没错,这次来我是要与你谈正事的。”
“正事?”宋卓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你可是要下手了?”
“对,东庆内部纷争不断,我们都已经打到腹心之地,他们还忙着争权夺利,费了三四个月的时间,达姆才终于开口。”
达姆自从被送到皇都后,一直是所有人的焦点,穆鸿珏一开始想招安他,在看到车将军的信函后,果断打消了这个主意。
表面上,穆鸿珏对达姆很好,金钱美人,他想要什么就给什么,简直过的不要太舒服。
实际上,却将达姆软禁。
等众人不在注意达姆后,私下对达姆进行审讯。
容文清负责审讯达姆。
说起审讯的本事,容文清肯定没有宋卓精通,但此事确实太过机密,宋卓与士族私下频频来往,肯定守不住消息。
想到这一层,容文清接手了达姆。
虽然容文清不精通审讯一道,但她训人的手段也不错,大穆攻打东庆能如此顺利,有很大一部分功劳,要归到达姆的情报上。
“之前看他将情报都是说了出来,我还以为他是个贪生怕死的守将,并不觉得他有什么阴谋,如今看来,是他藏的太深。”宋卓挺开心,知道敌人的目的,才能克制对方。
“他确实藏的深,你肯定想不到,他藏的那么深,最后为何说出来。”想到此事,容文清脸上有遮不住的喜意。
“为何?”
“说起来也是天佑我大穆,在他带来的俘虏中,有一个人身份很重要。”
“什么身份?”
“刘焕唯一的儿子。”
“刘焕的儿子?!”
淡定如宋卓,听闻此事,都不禁喊出声。
刘焕,这个名字在一年前无人知晓,一年后的今天,却天下皆知。
究其原因,便是他弑父杀兄,坑害妻族,领军叛国,想从太子手上,夺得皇位。
三件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