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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被她劈手夺下:“当我不识字呢?书都拿倒了!”

    她将书一丢,又开始唉声叹气:“原本还以为国舅对你有意,可我这次去求他,他也没出力,想必真是我误会了。”

    荀绍干咳一声:“他自然对我无意,不过倒是去牢里救过我。”

    竹秀一愣:“真的?那你怎么没出来?”

    “我觉得他就是幕后暗算周丰容的人,与他争辩了几句。”

    竹秀气不打一处来,恨不能揍她一顿解气:“你让我说什么好?他暗算周丰容的事先不管,既然他去救你,你不领情至少也得道个谢,哪有将人气走的道理。”

    荀绍撇撇嘴:“反正我与他已经闹僵,今后大约也不会往来了。”

    话虽如此,心中多少有些遗憾。和他毕竟已相识多年,尽管道不同不相为谋,也算交情不浅,这次他中途收手,未尝不是顾念旧情。

    何况她早就说过出入官场是做好了准备的,如今被暗算,技不如人只能泄愤,反倒显得无能了。

    竹秀气呼呼地出门:“好得很,你跟全天下的人都决裂算了!”

    大雪足足五日才停,东观宫事务清闲,没人来催荀绍当值,她平常与朝中的人往来甚少,和应璟一断联系,便成了孤家寡人一般,闲得发慌。

    周丰意倒是递过拜帖说要来看望,但荀绍明白他是为了她和周丰容的事,婉言谢绝了。

    实在无聊,她提了兵器去练武,专门挑雪堆得厚的地方练,将地上踩出一个一个深坑来才罢休,还深觉有趣。

    不知不觉玩出一身汗来,却听有人道:“我还以为年纪渐长就会稳重了呢,原来荀东观是越活越小了啊。”

    荀绍身形一转,看见应璟倚栏而立,披一件厚厚的大氅,金冠高束,眉眼如画。

    “你……你怎么来了?”她颇感意外。

    应璟在廊下坐了,敲敲腿,悠悠道:“我听说你将陛下钦赐的诏书给一剑劈了,可有此事?”

    荀绍一惊,完了,这下闯祸了。

    作者有话要说:  幼帝:诏书,你死的好惨啊!qaq

    应璟:呵呵,耍帅挨雷劈,这下后悔了吧?

    荀绍:……_(:з」∠)_

    ☆、二一章

    通常情况下,荀绍不是个冲动的人,这次之所以会选在那么多人的场合了断关系,是因为周丰容曾明确表示出对赐婚传闻不堪其扰。

    既然如此,那就当着大家的面断绝关系,省的不清不楚再生出其他揣测。

    另外则是她阴暗心思作祟,想要踩一踩周丰容的气焰。

    可惜她在西北待太久了,对皇家尊严的意识实在淡薄。偏偏此事已经传到幼帝耳中,她真是懊悔不已。

    雪后初霁,暖阳照的人惬意无比,御书房外的地面却是冷得刺骨。荀绍乖乖跪在那儿请罪,应璟在旁提醒道:“陛下很快便出来,我看你挺能对付他的,这次兴许能逃过一劫。”

    荀绍听得额角青筋突突的跳:“你不是说以后都不再管我的闲事了吗?”

    应璟严肃道:“这是闲事吗?陛下钦赐诏书等同陛下圣驾亲临,你可知自己已犯了大不敬之罪?”

    “那……我那免死令牌能再用一回吗?”

    “呵呵,首先,那是我的免死令牌;其次,若是次次都能用,那持令者岂不是能为所欲为了?”

    荀绍耷拉下肩膀。

    没多久幼帝果然出来了,随侍的小太监给他系上狐裘,眼睛早就瞄见应璟,笑着提醒道:“宁都侯来看陛下了呢。”

    幼帝迈着步子乐颠颠地走过来,毛茸茸的衣领衬得小脸像颗圆乎乎的粉团儿:“舅舅来了怎么不进去?”

    “臣怕扰了陛下。”应璟笑答一句,落后一步跟上他步伐。

    荀绍一看幼帝直接将自己无视了,连忙朝应璟使眼色,结果那货也装作看不见她。她悲从中来,只能硬着头皮冲上去:“陛下,陛下留步啊!”

    幼帝转头一看,嗖地窜开几步,戒备地指着她:“你你你……不许再抱朕的腿了!”

    “是是是!”荀绍伸出去的手立即改成握拳,躬身给他捶肩:“陛下为国操劳辛苦了,还请千万保重身体,诏书的事是臣无知莽撞,陛下切莫与臣一般见识。”

    幼帝挥开她的手,板着小脸:“哼,你敢当着百官的面劈了朕的诏书,以后就敢劈了朕!朕岂能饶了你!”

    “臣不敢!”荀绍连忙跪下:“陛下不计前嫌,还为臣赐婚,如此仁德明君,臣只会肝脑涂地,以报圣恩,哪敢造次啊!”

    这话说得幼帝颇为受用,脸上不禁浮出几分笑意,想掩饰都掩饰不了,“算你有自知之明。”他抬着下巴斜睨她:“朕今日也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朕与你婚约已除,如今你跟大将军的事没成,休想回头再纠缠朕,否则数罪并罚!”

    “是是是,臣虽然仰慕陛下,但自认万万配不上陛下,绝对不敢痴心妄想。”

    “哼!”

    幼帝拂袖就走,也没说到底会不会赦免自己,荀绍自然又想跟上去,却见应璟朝她摇了摇头,自己举步去追幼帝了。

    待到了御花园内,他才低声问幼帝:“陛下这下可解气了?”

    幼帝捧着肚子哈哈大笑,笑完长舒一口气:“太解气了!叫她以前总拿婚约来刺激朕,没想到也有今日吧!”

    “那陛下就原谅了荀绍吧,她先前也立了功,将功抵罪就是。”

    幼帝撇撇嘴:“既然舅舅开了口,那好吧。”

    应璟行了大礼:“陛下仁心厚德,国之大幸。”

    荀绍忐忑许久,方见应璟迟迟而归,赶紧快走几步上前:“如何?”

    “陛下不生气了,只是你得将功折罪。”他从袖中取出一只锦囊递给她:“这是从鲜卑得来的密信,用暗语写成,我记得你以前对这有过研究,帮我看看能否解开其中内容。东观宫那边我会去说,你最近安心做这事就好。”

    荀绍瞥那锦囊一眼,他能在鲜卑安插内应,能弄到这么重要的东西倒不足为奇,只是自己捏着不放,又和鲜卑有关,也不知道这次会不会又扯上周丰容或是哪位大臣。她一时犹豫,没有答复。

    应璟看她神情明显是一副心存芥蒂的样子,将锦囊又递近一些:“此时你还是戴罪之身,乖乖听令便好。”

    荀绍皱眉:“我只是不希望助纣为虐,牵扯进什么阴谋。”

    应璟朗然笑了一声:“那好,我再去见陛下一次好了。”

    荀绍连忙扯住他衣袖:“哎哎哎,我再考虑考虑啊。”

    锦囊到底还是收下了,荀绍回府路上再三告诫自己:以后再也不能随便碰皇家东西!

    所谓的暗语,不少军队在作战通信时都使用过。鲜卑族用暗语也有些年头了,但起初并未引起重视,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