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而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呢?
正烦恼着,这时电话铃响了,他心不在焉地拎起来喂了声。
“小老弟,是我。”
一听电话那头传来戈培尔的声音,他的神色顿时一正,放下烟,道,“找我什么事?”
“关于施塔。”他短暂地停顿了下,问,“他妻子的事你处理得如何了?”
弗雷德伸手揉了下鼻梁,实话实说,“最近比较忙,还没着手。”
戈培尔没责备,只是道,“虽说不急,但我还是心心念念地等着你的好消息。”
他应了声道,“我会尽快处理。毕竟保卫柏林安危、铲除异党派聚众生事,也是我的首要职责。”
言下之意,您宣传部长给我的只是附加任务,不在我的责任范围内,而我也有自己的本职工作要忙。
戈培尔听了,在电话那头低低一笑,道,“那是当然的,不过,我这事你也要放在心上啊。”
“一定。”弗雷德赔笑。
挂断电话,他的笑容隐没在唇角边,这几天为微微的事情心烦意乱,哪里有空去想其他。
他拿起烟缸上的半根烟,放在唇间想继续抽,却颓然地发现烟灭了。从口袋中摸出打火机,随着金属搭扣咔嚓一声的响动后,火苗窜了出来,他的心突然也随之一亮,一个念头飞快地窜入了他的大脑。
--------------------------------
凌晨四点半,天空黑沉沉地尚未破晓,柏林的街头仍然陷在一片寂静之中。照理说,这个时间不该有人烟,可拐角处却转出了一辆轿车。车子一路驰骋,最后在火车站大门前停下,车门被打开,一个穿着黑大衣,带着黑帽子的男人钻了出来。
他身材矮小,却有一双精锐的眼睛。男人谨慎地向四周望了一眼,确定没有可疑,这才走到后面拉开后车座,低声道,
“我们到了。”
一个高大的身影跨出汽车,这人即便蓄了胡子,穿着普通,却还是难掩出众的相貌和不凡的气势。他不是别人,正是帝国最受欢迎的男星维格﹒施塔。
他扶出自己的夫人,取下行李,然后从皮夹子中掏出几张纸币,塞给司机,眼中流露出感激之情,道,
“谢谢你通知我们。”
司机忙将钱推了回去,道,“我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已,你要谢的人不该是我。”
“那我应该感谢谁?”
司机摇头,“抱歉,我不能告诉你。不然,会牵连到他。”
施塔了然地点头,对方既然不肯收钱,便将口袋中的半包高级雪茄递给了他,“是我抽剩下,聊表心意,请你收下。”
听他这么说,司机也不好在推脱,接过烟随手塞入了口袋中。他提起两人的行李,带头走进了车站。
“我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他停顿了下,掏出两张四联火车票,和两本护照,递给他们。
“这是?”施塔不解地问。
“通行证件。德国境内和被占领国都不安全,只有一路向东,一直到苏联。”
施塔恍然大悟,和夫人对视一眼,暗忖,这安排的人果然心细。
前几天,宣传部长看中了他,非要让演犹太人的宣传片。当时,他语气坚定地拒绝了,之后没再提起,本以为这事就这样不了了之。没想到,昨天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件。里面竟有她妻子犹太血统的证明书,虽然他坐得直、行的正,但毕竟舆论骇人,这一点作为明星他深有体会。考虑再三,决定遵照匿名信里的建议和安排,为了保住妻子,不得不舍弃在帝国的功名,收拾细软逃命。
见他不说,司机催促道,“天快亮了,你们坐第一班火车走。记得,要往东走,不要节外生枝。”
施塔忙回神点头,和妻子反复感谢了几声,这才踏上火车。司机目送他们,直到火车缓缓开动,看不见踪影,这才离开。
-----------------------------------
时钟敲过六点,弗雷德站起来准备下班,刚准备锁门,办公桌上的电话就突然响了起来。
他站在原地,似乎在迟疑要不要接。然而,那铃声不折不挠,一直响个不停。弗雷德抿了下嘴,最后还是无奈地走了回去。
才开口说了句哈罗,就被宣传部长打断,“弗雷德,你过来一趟,我在办公室里等你。”
“我下班了……”没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电话里已经传来了忙音。
弗雷德挂了电话,戴上帽子,走出办公室叫住一个助手。
“帮我安排一辆警车,去帝国总理议会厅(reizleramt)。”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戈培尔已经敞开了大门欢迎他。听见敲门声,他从办公桌上抬起头,道,“你来了。”
将外套帽子挂好,弗雷德在他面前的椅子上坐下,半真半假地开着玩笑,道,“正准备去祭拜五脏庙,就被你传来了。这又是出了什么大事?”
“你不知道么?”戈培尔扔了笔,靠在皮椅里,道。
“什么?”他扬眉。
“施塔潜逃了。”一双尖锐的目光投向他。
“哦?”弗雷德脸上闪过惊讶,随即扬起眉峰道,“我还没动手。”
“你还没动手,可是他已经得到风声,带着老婆远走高飞。”
“他真是狡猾。”他摇了摇头,叹息。
“你觉得是他自己洞悉了我的意图?还是有人在暗地里通风报信。”
“这个不好说,他红了近十年,政界上商界上都有朋友,而且他自己也狡猾如狐狸。”
“可是,”部长的目光紧紧地虏获住他,道,“我只把这个计划告诉了你。”
弗雷德吃了一惊,道,“难道你这是在怀疑我?我和他连一面之缘也没有。”
听他这么说,戈培尔干笑几声,企图缓解尴尬的气氛,“我知道不会是你,放走他对你有什么好处?反而帮我做事,还能升官发财。”
他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见他不接话,戈培尔又道,语气中不无愤怒,“让他出演这个角色,是给他面子,没想到这人敬酒不吃吃罚酒,居然还连夜逃脱。真是太让我失望!”
弗雷德附和道,“确实,为帝国效劳是他的荣幸,也只有这样才能保住他在演艺界的位置。等他回来,一定会后悔做出这样的决定。”
戈培尔哼了声,道,“逃都逃了,他还会回来么?”
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