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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吧。”

    秦舫心想这关你什么事,却还是回了个“嗯”。不过她没有慢慢与禹嘉木周旋的耐心,直接就问他:“你为什么就咬准了樊莹呢?”

    禹嘉木回得很快,“一个可能,她确实做了。还有一个可能,她有那样的能力和决心,她却没有做。”

    秦舫腻烦被他这样吊着胃口,正要请他直说,禹嘉木扔给她两张图片。还是那两篇新闻报道,只是被人做上了记号和笔记,秦舫没看清禹嘉木写了什么,先入眼的是一串电话号码。

    “我下面说的,如果你不信,随时可以打电话核实。”

    “这两篇报道发生在同一天,同一个社区,同一栋居民楼,甚至同一个楼层。除此以外,少有人知道它们其实就发生在前后十几分钟里。两个中学生玩闹那一条,主人公就是你和樊莹,我不知道你记得多少,我问了伯母,推测出一些。这件事发生在成年男子不慎跌倒之后,所以两件事我就按时间线给你理顺。”

    “按另个事件的当事人所说,他遇上了两个在楼道结伴玩闹的初中生女孩,他起了逗弄孩子的心思。至于他具体做了什么,他不肯说,正是这件事让其中一个孩子将他推下了楼梯。他因为自己心虚,只能装作是自己失误。”

    “男子摔倒之后,就轮到你了,你是为什么摔破了头呢?”

    禹嘉木写到这里隔了好几分钟都没有新的消息发送过来,秦舫只好回答他:“我忘了。”

    “那好,你是为什么忘了呢?有没有可能是发生了什么超越你认知的事情,因此你故意忘掉了它?你总应该想过,你为什么会摔倒,为什么记不起那前后的事吧?”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从某种层面来看,也有我知道的意思。正因为秦舫模糊知道些什么,她才没有打断禹嘉木的推测。

    “这些又和你的伤腿有什么关系?樊莹这段时间和我在一起,你总不能还说是她做的吧?”

    禹嘉木:“是,这次不是她。”很快他又发来了一条消息,“我发现了一点新的东西,等确认了再告诉你……先过年吧。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真要祝福她,就不会在过年前的两三天和她聊这样的话题。聊到最后,还给她留了悬念,闹得和连载似的。

    禹嘉木所说是臆断多过事实,而当事人除了那串号码的主人与她,还有一个在她身边的樊莹。男子说的话不能全信,就只有樊莹是最清楚事实真相。樊莹,才是追究过去的捷径。

    秦舫放下手机,秦母和樊莹两个看电视看得正哈哈大笑,她们看向唯独不在笑的秦舫,秦舫也就笑了起来。

    她说:“饮料喝完了,我去倒。”

    还是等新年过后,再为禹嘉木的疑心追问樊莹吧。

    第46章 (十四)

    (二十)

    秦家夫妻俩都不是燕京本地人,只是在这里毕业工作、结婚生子,自然而然定居下来。秦家的新年有一度相当费神,秦父自驾回到老家,祭祀完先人忍着疲劳再开车回家。前两年开始不那么周折,还是因为秦舫上了大学,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已是个年近五十岁的半百老头,没那个折腾的精力了。当一个人开始认识到自己日渐衰老,衰老就从他的身躯啃食到了他的灵魂。

    三十夜里,家中准备年夜饭,秦母在厨房忙成陀螺,秦舫帮忙打下手,秦父和樊莹在另一边包饺子。秦舫干活很利索,甚至能预估到秦母下一步需要,秦父时不时瞄她一眼,过一会儿故作不经意问她:“你在学校谈恋爱没?”

    秦舫开着水龙头在洗青菜,故意将水流又开大了一些,这才回头说:“爸爸,你刚才说什么?”

    秦父摇摇头,一脸的无奈。他也年轻过,秦舫在恋爱,他看出了一点苗头。就是秦舫不像其他孩子手机不离手,这点不像异地恋该有的状态。秦父便猜,秦舫的恋人会不会是燕京这头的,只是他再观察一阵,发觉自己女儿房门都不大爱出,这就教他疑惑了。

    “叔叔,秦舫没有男朋友呢。喜欢她的人倒是多,就是没有她喜欢的。还有我们班长……也暗恋过她。”

    樊莹压低声音,体贴地满足了秦父的好奇心。她所说句句皆真,除了没坦白秦舫有个女朋友而已。即便如此,秦舫还是回过头偷偷瞪她一眼,两人对视一眼,都笑开了。倒是秦父被两个年轻女孩笑得不好意思起来,咳咳两声,一张脸绷得严肃,像个严父的样子。

    七点春晚开播,秦家差不多也在这个时间吃饭。大部分卫视都转播了这个节目,秦父调了几轮电视频道,借用电视热闹的背景音来帮忙烘托节日气氛。

    四个人吃着一桌八道精心制作、集齐了海陆空三处鲜味的年夜菜,竟比平时胃口更小,秦舫刚喝了一口饮料就打了个饱嗝。至于她为什么打饱嗝,还是因为做菜时试吃得太过贪心。装食物的胃囊饱了,她还有存放茶水的余裕,就倒了一杯又一杯的酸奶抿个不停。一顿饭下来也被她一个人喝掉半瓶饮料。

    新年这天无事可做,吃过饭秦舫抢着洗了碗,一家人就又围着看起电视。电视的内容并无人关心,此刻是一家人吃着零食谈天说地的闲暇时光。电视看到中途,秦父秦母一起回了趟卧室,再回来就拿着两只红包,秦舫一只樊莹一只。

    秦母把红包塞到樊莹手里,樊莹有些不知所措,她回头看了眼秦舫才将它握到手里。父母离婚之前她收到过新年的红包,也为此期待过,但从樊母专注于对她的“改造”之后,她就再也不知道节日是让人感到温馨与喜悦的日子。

    樊莹觉得手上的红包很烫手,就像它的颜色一样,被一团炽烈的火焰包裹。这火烧得她手指发疼,可她就是放不下它。晚上睡觉的时候,樊莹小心地将它放在抽屉里,秦舫又拿出来塞到她枕头底下。

    秦舫说:“这是压岁钱,要陪你睡觉的。”

    樊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哭。尽管她常在秦舫面前做出柔弱的样子,可她的心像钢铁一样,本来不该有那些复杂的人类情绪。

    樊莹的脑袋严严实实埋在被子里,肩膀倒是露出了一大截。秦舫伸手把她的睡姿掰正了,替她盖了被子,然后笑眯眯亲了她的额头,说道:“新年快乐啊,樊莹。”

    喜欢秦舫的人那么多,这世上喜欢她的,却只有秦舫一个。

    樊莹的占有欲空前地膨胀,她又埋着头,不想秦舫见到她眼中的痴迷。秦舫亲了她的额头,又亲她的头顶,她停下来的时候,樊莹仰起头一下衔住秦舫的嘴唇。与往常浅尝辄止的亲吻不同,樊莹这回的动作大胆了许多,搂住秦舫的脖子,双手顺着秦舫脊背的脉络往下摸索,最后她抱住秦舫干脆翻身坐在秦舫腰上。两个成年人,到这份上也知道会发生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