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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是江成屹的手机响了。

    她转头看向他,他像是一直在等这个电话,刚一响起,就接了起来。

    说了几句话,江成屹就说:“知道了。”

    将车驶离原位,往前开去。

    “我们这是去哪?”她面露不解,“是去学校找合唱团的名单,还是去找你刚才说的那位目击证人?”

    江成屹惜字如金:“目击证人。“

    陆嫣大感意外:“真有目击证人?“

    江成屹很不愿意接话的样子:“你不就算一个么,那晚你在巷子里撞到的那个人,极有可能就是凶手。”

    陆嫣费解:“除了我和丁婧,难道还有人撞见过凶手?”

    “不确定。”像是个很偏僻的地方,江成屹打开导航,“应该是个老头,我刚才让同事给电台打电话核实了那人的电话,到这人户籍地址去找找看,希望这个人能提供一点有价值的信息。”

    “老头?”

    江成屹看她一眼:“这老头跟你一样,号称自己见到过一个早就该去世了的人,并为了这件事打过电话到电台,这个人比较愚昧迷信,坚信自己见到的是鬼,我怀疑他可能无意中见到过凶手。”

    陆嫣消化完这句话的信息,又在脑海里来回将几件事摸索了一遍,渐渐觉得原本复杂的一张网,有了拨云见雾的迹象。

    想了好一会,她后知后觉地抬头看向前方,近中午了,江成屹似乎并没有把她送回家的打算,想问,却强行忍住了,只瞟了瞟他的侧脸,她在家休息这半个月,他不会真带着她到处查案吧。

    正想着,她的电话响了。

    是唐洁。

    “你在哪呢?”唐洁问,“上班?”

    陆嫣:“没上班,请了假。”

    唐洁像是松了口气:“请假好,在家里比在单位安全,跟江成屹在一起呢?”

    陆嫣含糊其辞:“嗯,在外面。”

    唐洁:“有件事跟你说,邓蔓她妈妈前几天不是要我们过去取东西吗,她和邓叔叔赶着搬新家,问我们明天能不能过去取,要是不能,她打算等冬至去给邓蔓过生日的时候再给我们了。”

    陆嫣看看江成屹,迟疑了一会,说:“好,我明天过去取。”

    唐洁说:“那行,那明天我们在松山路碰头。”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过节,我用我仅有的余粮再发一次红包吧(?ì _ í?)。今天没双更,明天双更,

    ☆、第32章

    陆嫣看向江成屹:“邓蔓家要拆迁了, 她妈妈整理出来一些相册和纪念本之类的遗物, 里面有不少当年我们三个人的合影,她妈妈问我们要不要留作纪念, 让我们过去取。”

    一听邓蔓的名字,江成屹脸色就比刚才淡了几分:“明天我没空。”

    陆嫣盯着已经黑屏了的手机,很平静:“我和唐洁已经约好了。”

    江成屹沉着脸, 似乎憋着火, 先不肯接话,过了好一会,才总算没再拒绝, 面无表情说:“再说吧。”

    她微松了口气,想起刚才江成屹的话,揣摩了一会,说出自己的疑惑:“你刚才说那个老头打电话到电台, 我怎么觉得,他也许只是开个玩笑?就算他真见过一个本该去世了的人,可是相像的人那么多, 也许只是一时眼花看错了。怎么就能根据这个怀疑他是目击证人呢?”

    无论她怎么推测,都觉得两者之间没有必然联系, 江成屹也不会无聊到相信一个电台观众的无稽之谈,之所以花费时间和精力去找寻这个老头, 一定还有别的理由。

    江成屹却没再理她。

    从松山路出来,又往前开了许久,到近郊区时, 江成屹还没有停下的意思。

    越走越有些荒凉了,街旁小区人烟稀少,商铺也大多处于关门的状态,直到绕过一条街,才再次豁然开朗,到了一片热闹的老旧住宅区。

    这地方规划得不好,一眼看去乱糟糟的,江成屹绕来绕去,好不容易在一个九十年代初兴建的少年文化宫门口找到停车位。

    停好车,江成屹掏出钱包,给门口看门的大爷付了停车费,问:“大爷知道红旗小区在哪吗?”

    大爷收好钱,一脚踹在门口圆溜溜的石球上,手里端着个大瓷缸杯子,正准备喝水。

    听了这话,慢悠悠吹一口漂浮着的茶叶,这才冲文化宫旁边那条小巷子抬了抬下巴:“往里走到底,再右转就能看到了。”

    江成屹道了谢,回头找寻陆嫣的身影。

    她就站在不远处,穿一件驼色短大衣,底下一条简单的黑长裤,整洁大方的装扮,一眼望去无比熨贴。她偶尔走动两步,很快又停下,似乎正打量周围环境,脚下踩着黑色高跟鞋,显得小腿长而笔直。

    来来往往那么多人,就数她最高挑秀丽。

    跟几年前一样,他盯着她的背影,不知不觉就走到她身后。

    似乎听到了脚步声,她回头看向他,转头的瞬间,阳光折射在她垂顺黑亮的头发上,绽出一片蜜金色的光泽。

    他移开视线:“走吧。”

    陆嫣眨眨眼,哦了一声,跟在他身后,往巷子里走去。

    乌云散去,阳光普照,空气重新变得干燥寒冷。

    巷子里的卫生做得很马虎,高跟脚踩在地面上,不时扬起一阵轻烟似的灰尘。

    除此之外,巷子两边墙角还有不少新鲜的干涸了的泥点子,像是前几天那场大雨遗留下的痕迹。

    刚走到一半,就听到前面热闹的喧哗声,顺着巷子一直走到尽头,再穿过一条窄马路,就到了红旗小区。

    这小区应该是这一带最有历史感的住宅区,虽说已列入拆迁计划,但居民的生活暂时未受影响,依然很热闹。

    江成屹跟小区门口正说话的几个大妈打听了几句,又往内走。

    小区比想象中来得大,走了很久,到了户籍显示的3栋2单元101,两人停下一看,根本不是住宅,而是改装而成的理发店。

    “是这儿吗?”陆嫣有些疑惑,往里看了看,里面的确有个老头,正给人理发。

    江成屹已经推开玻璃门往里走了,她只好也跟上。

    老头六十多岁,像是这店里唯一的理发师,正一边拿剪刀给人理发,一边跟顾客说话。

    再环视一圈,就见店里还有好些等候的顾客,或嗑瓜子,或看报纸,无一不上了年纪,不时也热闹地插上几句话,很熟的样子,不大像专为了理发而来,更像是聚在一起闲聊天,显然都是附近的居民。

    陆嫣得出结论:这老头做的多半是熟客生意。

    见江成屹和陆嫣进来,老头有点困惑:这两人这么时髦,实在不大像会光顾他这种店的人。

    “您二位这是?”

    江成屹看了看旁边的客人,出示证件:“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