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吃的是糖吗?”
还挺甜的,清甜的。
看她说话时露出来的糖果,时戚莫名地嘴角扬了扬,吓唬她:“是毒药。”
宁檬:“……”以为她好骗吗?
她瞪一眼时戚,把嘴里的糖嚼碎,发出清脆的声音,这年头还毒药呢,都学会骗人了。
时戚也不说话,只是偶尔会扭头看她。
舞台上似乎到了高潮,唱戏的声音提高了不少,也更加晦涩难懂,像是古老的原始社会祭祀的声音。
这种情况下的皮影表演已经让人抬不起兴趣了。
宁檬看到的皮影长相怪异,在幕后人的手里表演出奇特的节目,却让她这个观众猜不到表演的内容。
一看就有毛病。
过了会儿,宁檬又忍不住了,拽住时戚的衣袖,偷偷问:“啥时候结束啊?”
白净的巴掌脸上紧绷着,全是紧张,一双眼睛在黑暗的环境下亮晶晶的,像小猫似的。
时戚语气轻柔了一些:“很快。”
宁檬立马放心了,乖乖地扭过头,吃糖看戏,她大孙子这么厉害,肯定说的也是对的。
唱戏的已经影响不到她,她开始观察起舞台上有什么特殊的东西来,可是半天什么也没看到。
舞台上能看到的只有瘦弱少年和唱戏老人两个。
幕布上四个皮影在动,却只有老人一个人操控,可见他的技术之高。
宁檬想不通,他们怎么就去干那些损阴德的事呢。
似乎察觉到她的想法,时戚抬眼看了舞台一眼,轻飘飘地说:“自食其果。”
他这句话不含任何感情,还有点冷冷的。
宁檬没理解他的意思,不知道是说谁,估摸着猜测可能是说会遭报应的。
随着结束时间的临近,舞台上的老人越唱越快。
少年站在他后面,整个人都担忧地盯着前方的老人,嘴里不停地呢喃着:“爷爷……”
他知道现在的情况,一定到了不好的境界,否则爷爷不会一下子提了速度的。
原本缓慢的唱腔越来越快,鼓声几乎要跟不上,整个大礼堂都被两种混杂的声音充斥着。
宁檬嘴里又含了一颗糖。
也不知道时戚从哪来的,趁她不注意就给喂嘴里了。
至于功效,可能是破除幻觉的,起码她现在一点也不觉得这好听了,耳朵都难受。
就在这时,唱戏声突然停了下来。
宁檬朝舞台上看,只见暗白色的幕布突然一下子染上了红色,像是被泼了盆染料。
少年惊呼一声,扑上去:“爷爷!”
鼓声突然停了下来。
宁檬只看见后面帷幕拉开,一群人跑了上来。
顿时舞台灯光大亮,不知是谁撞翻了幕布,后面的景象呈现出来,唱戏的老人紧闭着双眼,已经昏迷过去。
少年被其余人挤在一边,皮影掉了一地,还有人不停地掐老人的人中,可惜人还是没醒。
宁檬看得奇怪,一转头,旁边的邱可可歪在椅子上,闭着双眼似乎睡着了一样。
可是她知道这压根不是睡着,因为身后的所有人都像邱可可一样,紧闭的双眼歪倒在椅子上。
她脑海里闪过一句话:中了幻觉。
宁檬猛地转头看时戚,看他好好地坐着,嘴角还挂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就知道肯定没事。
时戚歪着头看她,“很快会醒的。”
系统也说:“只是幻觉,那老人没唱完戏,不会有事的,她们醒过来也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是很正常的幻觉后果。
宁檬这才松口气,偷偷凑到时戚边上,小声问:“刚刚那老爷爷是吐血了么?”
舞台上的人压根就没注意他们俩,还在争吵,也许是太过自信,觉得所有人都昏迷了。
时戚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见她一脸茫然不解,轻声解释道:“他用力过猛,反噬了自己,能活着就是运气好。”
这么惨?
不过做出摄人魂这种事,这么惨也是恶有恶报,就是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如果这个老人是想要人的魂,那她之前在大礼堂的时候为什么不动手,还反而警告她,让她不要来。
这怎么看也是有点不对的。
宁檬想了想,心底冒出来一个想法:这个老爷爷会不会是被那群长的就很丑的人控制的?
老人一口血吐了出来,喷的幕布都是,自然那些人也看到了,在查他是不是装的。
舞台上已经炸成了一锅热蚂蚁。
一个脸上有一道疤的中年男人猛地拽住瘦弱少年,凶狠地问:“这死老头怎么了?你来弄醒!”
少年脸上全是泪,被他扔到老人身边。
他看到嘴角流下来的血,整个人嚎啕大哭:“爷爷……你不要吓我……不要吓我……”
旁边一人推开他,骂骂咧咧:“就知道哭,哭有个屁用!一天到晚丧气!”
几个人随意地松开昏迷的老人,自顾自地讨论起来。
“我们带着做好的皮影走吧,反正这老头也活不长了,以后再去找其他人。”
“可是这戏唱到一半没什么用,咱们只有两个纸人,帮不到什么,太少了。”
“两个就两个,总比没有好,操他的,怎么这时候出事,眼睁睁地看着煮熟的鸭子跑了!”
几个人齐齐看向下面的观众席。
这都是人啊,都是可以拿魂的人,让他们来填充纸人的,从此就可以为他们办事。
就在这时,脸上有疤的男人突然看了第一排。
他猛地上前几步,不可置信道:“你们怎么醒着的?”
其他人明明都昏过去了。
他原本长得一副恶相,现在脸上还有疤,更让人觉得凶狠可怕。
看到细皮嫩肉的两个人,几个男人都反应过来:“干脆把他们绑了,等死老头醒了,把他弄成纸人。”
一群人想的很好。
宁檬看智障的表情看他们,时戚可是这本书的男主,怎么可能被他们捉走做成纸人。
几个男人也不管老人和少年,跳下来就要去抓时戚,才碰到胳膊就整个人被弹了出去。
随后猛地撞上了舞台,发出好大一声响。
等宁檬抬眼去看的时候,碰时戚的几个人的手都被灼伤,残忍地翻皮,露出血肉。
有疤男人脸上满是阴狠,嘴里无声地喊了一句。
时戚突然站起来,将一脸茫然的宁檬往自己这边一拉,拽到自己边上,沉着声说:“别动。”
一声惨叫突然从身后传来。
宁檬赶紧循声去看,是她的椅子那传来的。
正在惨叫的是她当初一开始碰见的第一个纸人,被画上了眼睛活过来了的那个。
这纸人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她身边,贴在她后背的椅子上,一双白眼珠滴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