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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戴上眼罩和耳塞,很快便睡了过去。

    空姐送来餐点时,邵成轻声叫万穗。她带着耳塞,睡得沉,叫不醒。

    邵成伸手拨了拨她脸颊上贴着的碎发,万穗在睡梦中皱了下眉头, 把脸往另一侧偏了偏。

    邵成好笑, 捏住了她的鼻子, 轻轻地, 没用力。万穗眉头皱得更高,一把拍掉他的手。

    眼睛依然没睁开。

    邵成又伸手,拽她的耳朵。耳垂小小的, 很圆润。

    “好玩吗?”万穗闭着眼睛道,声音带着一点刚睡醒的哑。

    这个骚货, 趁她睡觉就玩她。

    邵成轻笑:“醒了起来吃点东西。”

    万穗睁开了一只眼睛, 瞄了眼, 食物看起来还不错, 头盘有烟熏鸭胸、时令鲜蔬海鲜沙律、蒜香面包片佐黄油。

    “喂我。”她说。特别有身为雇主的霸气。

    邵成看她一眼,把面包片切开,抹上黄油, 喂到她嘴边。

    万穗张口吃掉,像个老佛爷一样吩咐道:“剥个虾。”

    邵成便听话地拿了只虾,剥起来。

    万穗一脸狐疑地盯着他:“今天怎么这么乖?”这么配合,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完全不像他的作风。

    邵成笑了,如墨的眸子望着她:“你希望我乖还是不乖?”

    万穗哼了哼,“我自己来吧。”

    吃完东西漱过口,她拿出手机,连上飞机上的wifi,打王者。

    邵成坐在一旁看着。

    万穗目前的段位是铂金1,其实有段时间已经打上钻石,最近掉了下来。

    这一把的队友一般,对手也一般,没一会儿就赢了。再开时,遇到一个神经病,上了钻石的,也不知道抽的哪门子的风,专门盯着万穗砍。

    连着送了三个人头,万穗气得想砸手机,皱着眉看邵成:“会玩吗?”

    她记得以前,邵成也是很会玩游戏的。那时候的还是dota的天下,他和高嘉远还带她去过网吧。

    不过现在这把年纪,应该不怎么玩游戏了吧。

    管他呢。万穗把手机递过去。“帮我打一局。”

    邵成接过来。

    万穗指着上面一个叫做“天大地大”的id:“砍死他。”

    邵成笑着说好。

    万穗去了趟厕所,回来时,邵成把手机还给她,万穗看着屏幕上“五杀”两个字,啧啧两声。

    “挺会玩啊。”万穗问,“玩过吧?什么段位?”

    邵成语气淡淡:“王者。”

    万穗:“……”

    真讨厌。

    又打了两把,万穗关了游戏,开了一部电影来看。

    飞机偶尔颠簸。

    一部电影看完,一转头,发现邵成闭着眼睛靠在座椅上,已经睡着。

    万穗看了几眼,把摄像头打开,找了一个十分刁钻的角度,拍了一张照片。

    本来想拍张丑照,以后好用来威胁他的,结果那么诡异的角度,竟然还是有点小帅。长得帅的真是,连摄像头都偏爱。

    万穗把照片存了下来。

    然后戴上眼罩,塞上耳塞,开始睡觉。

    抵达巴塞罗那时,是当地时间下午三点。

    万穗不慌不忙,洗了脸喷了水,掰了支安瓶抹上。这东西效果奇佳,肤色瞬间就透亮起来。接着上了底妆涂好防晒,才戴上墨镜,下飞机。

    邵成也戴了墨镜,穿着白色衬衣走在她身侧,俊男靓女,十分拉风。

    接机大厅,远远就见人群中一块高高举起的牌子,上面写着大大的a,还有万穗的名字。

    万穗走过去,邵成推着行李跟着。

    是个中国面孔的小伙儿,大概是从小生活在这里,中文不是很流利,一股标准的外国人强调。对她们倒是十分热情,强调了三遍自己也是中国人。

    这次的客户是位年过古稀的老先生,姓徐,从台湾移民过来的。据说父亲当年参加过国民党,跟随老蒋去了台湾。徐老先生在台湾出生,双亲过世后因为种种原因移民西班牙,一辈子从未踏足大陆。

    膝下无子女,配偶过世,如今一个人生活。

    巴塞罗那是个一年四季都适合旅游的城市,老先生的住处,位于拥有许多灰色石头建造的哥特式建筑物的老城,距机场两个小时的车程,一路风光极好。

    老先生的宅子,是一栋有些年头的老房子,中世纪的古老房屋,十分气派。也许是因为人烟少,显得有些冷清。

    在门口迎接的人自称陈姨,是实打实的中国人,眉目和善,讲话温声细语,令人十分舒坦。

    将万穗和邵成迎进门,领到二楼早早收拾整洁的客房。他们的房间挨着,同样的格局,典雅的装饰,十分漂亮。

    万穗将行李整理好,换了身衣服,去敲邵成的房门。

    “进来。”邵成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万穗推门,却见他背对着门口,正站在床边换衣服,衬衣刚刚套上,紧实的腰线一闪即过。

    他慢条斯理系着扣子,微微侧身,看过来。

    好机会。

    万穗挑了挑眉,走到他身前,抬手帮他系扣子。

    手心擦过他的手指。邵成顿了一下,手放了下去,目光垂着,落在她白皙的脸上。

    万穗专注地盯着手里的扣子,动作认真,一颗一颗,一直系到第二颗,停下,帮他整理衣领。

    她抬眼,眼尾轻轻勾着:“好了。”

    “有劳了。”邵成微微一笑。

    万穗回以同样的微笑:“不必客气。”

    两人一道下楼。徐老先生已经叫人备好了丰盛菜肴,在明亮古典的饭厅等候。他坐在轮椅上,白发稀疏,一身精心打理过的中山装,衬得人精神矍铄。

    “万小姐,邵先生。”徐老先生笑着,客气道,“有劳二位专门为我这个老头子跑一趟。”

    “哪里,”万穗道,“托您的福,我们可以来巴塞罗那旅行,这里真的很漂亮。”

    老先生身体不大好,没说两句便咳嗽起来。她身后的陈姨连忙为他顺背,替他招呼。

    “我们先生身体不太舒服,二位见谅。快请坐吧,先生特地为了二位,从本地最好的中餐馆请来大厨,听说二位是北方人,专门做的北方的菜式。”

    万穗说:“不必这么麻烦,我们吃西餐就可以。来一趟,自然应当尝尝本地的美食。”

    “是我考虑不周了。”徐老先生笑道,“难得能和家乡的人一起吃顿饭,也算了了我一桩心愿。还是我们的中餐好啊,这里的中餐馆,总少了点味道。”

    因为身体上的不便,以及政治上的一些敏感问题,老先生对祖国的思念浓厚,却无法回去。这次请万穗为他设计汉服,不过是个小小的慰藉。

    万穗动容,便道:“您是湖南人?”

    老先生点头,脸上漾着一种柔和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