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时南正在收拾画具,而袁晨已经不在画室里了。见简明澄起身坐起来,时南就对他笑着说:“现在是晚上十一点二十五分,我想你们今天就暂时在这儿住下吧。待会儿我们下去吃点儿东西。”
简明澄来到另一个房间,脱下身上时南给的衣服换回自己的。手机一直放在这儿,现在拿起来一看,竟然有十二个未接电话。但在看过是谁打来的之后,他就索性把手机关了机,然后出门下楼来到餐厅。
他发现在餐厅里,现在时南的身边多了一个人。男人脱下了西装只穿着一件衬衫,但领带仍然戴在脖子上,身姿笔挺,谈笑间有一股潇洒的风姿。他骤然想到了时南刚才跟他提起的那幅画——穿着白衬衫、花色短裤,一只脚上塔拉着一只拖鞋,另一只落在地上……
“你好,越阳。”越阳伸出手来简洁地自我介绍道。简明澄伸出手来和他相握,也说:“你好,简明澄。”
“嗯,我知道。不过还是第一次见到本人。”
这个时候时南走过来,毫不避讳地把自己的半个身子都靠在越阳肩上,腻歪着说:“我说得没错吧?小明澄肯定能够完美地符合我要的气质。”
简明澄并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让时南看中的气质,不过听了这话之后也暗地里有些飘飘然。
“小明澄,完成那幅画可能得需要三天的时间,我希望这不会耽误你的工作。”时南带着一点儿歉意,说。
简明澄便笑道:“这没关系,我最近也确实很闲。”
四个人简单地吃完晚餐,简明澄和袁晨就在二楼的客房里睡下。第二天他又给时南当模特,一直到下午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才坐袁晨的车回到藤大自己的公寓。
然而那幅画作还没有完,时南最后只说他还需要一点点灵感,所以拜托简明澄等到那时候一定要再帮他一次。而“这个时候”并没有让简明澄等太久——他再次接到时南的电话,是在元宵节之后。
这期间,曾在各大媒体新闻里沸腾一时的“影帝顾恩重同性恋人”的新闻由于没有后续的爆料,顾恩重本人和经纪公司方面也一直没有回应,于是最终只好不了了之,淹没在每天层出不穷的花边新闻里。
两兄妹仍然在冷战,但元宵节那天还是很有默契地互相给对方发过去一条祝福的短信,语言跟千篇一律的节日短信没什么不同,但这对于他们之间关系的缓和来说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这期间,方俊乾暂时没有再出现在简明澄的面前,不管怎么样,他以为这是一件好事。
接到时南的电话以后,简明澄还特地换上一件稍显正式的男士宴会礼服,因为时南邀请他在给他当模特之前陪他一起参加一个宴会。越阳这几天出差正好不在,他一个人稍显寂寞。
第45章 半裸女画像
晚宴是私人性质的,据说是一位久负盛名的华人企业家归国举办的半慈善性质的宴会,宴会上会拍卖一些这位企业家的个人收藏,而拍卖所筹集来的善款会全部用于支持国内基础教育发展的慈善事业。
简明澄先去的时南家,然后在那里跟他一起出发来到举办晚宴的私人庄园。他们下午七点左右到达地方,而晚宴会在八点钟正式开始。让车童帮忙把车开走以后,两个人就徒步走进庄园大门,很快就有人迎上前来为他们带路。
和简明澄正式的宴会礼服不同,时南穿得稍显随意,大概他顶着一个“艺术家”的名头,有充分的理由可以随心所欲一点儿。
“这幅画完成以后,我希望你可以继续当我的模特。当然,一切以你的时间为准,要是你工作比较忙,也尽可以拒绝。”
简明澄虽然还没有看到那幅画是什么样子,但心底里对完成的画作很是期待,也表示要是有可能,他也希望能够继续当时南的模特。
宴会正式开始之前,他们被告知可以在庄园里随意走走,于是简明澄和时南就沿着一条小路一边聊着天一边散步。他们慢慢来到一个空阔的场地,其实这里也可以说是一个简易的网球场,已经有先到的客人脱了外套,轻装上阵打起网球来,而几位穿着晚礼服的女性也在一旁观看。
两个人站在场边当了一会儿观众,就有人招呼他们也上去玩儿一玩儿。简明澄推说自己打不好,结果时南高高地撸起了袖子,兴致勃勃地拉着他说:“就连我这个不会打的人都不怕出丑,来吧,光是看着多无聊啊。”
如此他只得勉勉强强上场陪时南玩儿一局。原本以为他说不会只是谦虚,没想到时南是真的不会,第一次球拍连球都没有挨到,第二次倒是打过来了,但拍子随后就脱了手。他自己不甚在意地笑起来,几位在一旁观看的客人也都没有恶意地笑闹了几句。
两个人艰难地打了几个软绵绵的球,时南就告饶要休息一会儿,由先前的人接着跟简明澄打。那个人也看得出简明澄水平确实不怎么样,于是只友好地跟他打了几个回合。
在晚宴正式开始十分钟之前,一行人结伴来到举行宴会的花园。花园的草坪上错落有致地摆放着一张张编织的白色桌椅,客人可以随意入座。同时有穿着正式的礼宾人员穿梭其间,为与会客人提供酒水和简单却不失精致的餐前甜点。
大概是在宴会正式开始五分钟之前,袁晨也到了,而与他同行的还有一个让简明澄大跌眼镜的人。
“哟,简老师也来了啊。”成御说着语气活泼的话,但脸上却是一派疏离。
简明澄强颜笑了一下,不知道该作出什么样的回应。这个时候时南就饶有兴味地看看两人,再转头开口对袁晨说:“不介绍一下吗?”
袁晨显得极不情愿似的,说出的话像是半吊在风吹的悬崖上,说:“有什么好介绍的,我但愿你以后再也别跟这个家伙扯上半点儿瓜葛。”
时南还是一副笑吟吟的样子,甚至冲着成御刻意地眨了眨眼睛,道:“哦?是这样吗?”这样的表情简直就像一个无害的纯情少年,而同时还散发着某种充斥着甜蜜的味道而让人无法抗拒的诱惑。
袁晨做出一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样子,说:“时大画家还请自重啊,你的年纪已经够当这个家伙的老爸了。”
“啊,这么说可真让人难为情啊。”
简明澄在一边听着他们阴阳怪气的谈话,只觉得有点儿有趣,也有点儿好笑,但哈尔滨发生的事仍然是他心里的一个膈应,所以面对一脸貌似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成御,他是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的。
成御弯下腰来,像一个绅士一般执起时南的手,放在唇边亲吻了一下,说:“时先生的画,成御很喜欢,能够亲吻这样一双手是我的荣幸。”
时南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来笑了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