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空房间了。连周子骞都是住普通套房,周云阳不好一个人去住豪华套房,也不能跟小城和司机挤着睡。
晚饭过后,杨伯从医院回来,象征性的问了问叶涛,能不能跟周云阳挤一挤。兄弟俩住一个房间,于情于理都无不妥,再说也用不着他们真的挤着睡,套房里的床完全可以睡下两个人。
周云阳洗完澡,从浴室出来,见叶涛已经睡下了,便放轻了动作。那么高大的一个青年人,上床几乎没有声音,就像只轻巧的大猫似的。只是叶涛没有想到,这只大猫睡觉不老实,睡着睡着就挤到他这边来了,还手脚并用的往他身上缠。两人一个长手长脚,一个身型灵巧,大的搂着小的,像极了白尾搂着宝宝。
叶涛推了两回都没给他推开,反而被搂的更紧,只能无奈的叫他:“云阳,去你那边儿睡。”
周云阳把埋头埋低了些,用鼻尖蹭了蹭叶涛的脸,竟然噗嗤儿一声笑了出来。
叶涛还当他在跟自己嬉闹,愣了愣才发现,敢情是在做梦。这是做了什么美梦?做梦娶媳妇儿呢?
叶涛既无奈又好笑,费了些力气才摸到枕头边的遥控器,开灯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两点了。声称要去医院替叔叔守夜的人睡的正香,嘴角还微微的向上翘着,没准儿真梦见小登科了。
不过除了睡梦里流露的这点孩子气之外,周云阳已经比出国前沉稳多了,待人处事周到得体,气质温文内敛,身型相貌也有了成年男人的样子,细看下眉宇之间有些像他叔叔,虽不如周子骞那般精致,却比之温润,给人感觉更容易接近。
大概是感受到了刺眼的灯光,周云阳皱了皱眉,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发现叶涛在偏着头看着他,居然凑过去了吻了吻叶涛唇角。
叶涛还没从突如其来的亲吻里回过神儿,就听他在自己耳边含混却极为温柔的呢喃:“宝宝乖,一会儿带你出去玩儿。”
青年人至今也不知道自己在懵懂轻狂时铸成了多大过错;他永远也不会知道他真正的宝宝去了哪里;他只能在梦里悔悟、挽回、得到原谅,现实里他无知的可怜着可恨着也可悲着。
“云阳。”叶涛疼惜比他更可怜的宝宝,所以没办法可怜他。
半梦半醒的青年从叶涛肩窝里抬起脸,迷惑的望着他。
就在这时,卧室的门被无声的推开了,客厅里黑着灯,周子骞披着一身昏暗,站在灯光明亮的卧室外。只一眼看去,他脸上的静默就被错愕与愤怒取代了:“你们在干什么?!”
周云阳一下子被吼醒了,他迅速的放开叶涛,抽身坐了起来,脸色有些惊慌:“小叔,你误会了,我们只是……”
“小叔,你又把房卡丢在公司了?让服务生给你开门吧。”随之起身的叶涛打断了周云阳的话,定定的望着周子骞,“酒店没有房间了,云阳只能和我挤一挤。”
忘记带房卡的不是周子骞,而是小城,叶涛的房卡被小城掉在医院了,被人捡到之后这才辗转到了周子骞手里。叶涛之所以这么说是在给周子骞台阶,希望他顺水推舟,不要当着云阳的面闹。
怒火中烧的周子骞根本没听进去,他在门外踌躇了那么久才走进来,只是想悄悄的看看叶涛,没想到这既卑微又难抗拒的举动,竟然会让他看到叶涛和他侄子亲热的抱在一起。
“我问你们在干什么?!”周子骞瞪着并肩坐在床上的两人,几乎瞠目欲裂,眼底除了熊熊的愤怒之外,还有着难以置信。这算什么?完全放下了?还是再拿不出更多豁达决定报复他?让阿青随便进出他的房间还嫌不够?还要把云阳扯进来?
叶涛问心无愧,没必要心虚,也没义务对他解释什么,可是这人犯起混来跟疯狗一样,不跟他说清楚指不定闹出什么乱子。
“出去说。”叶涛在他的瞪视下披上外衣下了床,来到门边他却不让路,叶涛微皱了皱眉,“出去,我给你解释清楚。”
周子骞紧握着门把手,几乎把那陶瓷的物什捏出裂纹才放开,阔步离开套房,他怕自己再多留一秒就会把侄子拖下床,打断他的手脚。
作者有话要说:
世间事不外乎因果循环,今世不报来世不报,云阳小渣渣的果报比小叔的来的更早更狠,根本没有挽回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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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割席分坐
“就是这样。”叶涛没费多少口舌就讲明了前因后果,见他皱眉不语,似乎将信将疑,叶涛那双总是淡漠无波的眼睛显得有些凉薄,“你放心,我不会招惹你侄子,离开周家之前,我不会给你惹任何麻烦。”
天台的灯火不是很亮,可周子骞还是看到了他眼底的情绪。周子骞被刺痛了,叶涛怎么可能报复他?要不是迫不得已,叶涛都不愿见他,巴不得眼不见为净。
“没事我先下去了。”叶涛没有那个好体质陪他吹夜风,而且他的确不愿意理会他,怕他控制不住脾气再把自己气病了。
“对不起……”周子骞欲言又止,眼里尽是痛苦的纠结。事到如今他应该把嘴闭紧,因为他已经没资格再对叶涛说什么了,可是他怕不说就全都没了。叶涛对他的情谊与耐性已经所剩无几,之所以没有离开是因为他父亲重病垂危,老爷子一走,叶涛就会毫不犹豫的斩断和他和周家的所有联系。他害怕那样的结局,他害怕这个令他情牵心系也亏欠太多的人在他的人生里彻底消失。
叶涛脚步顿了顿,叹声说:“你每次说这三个字我都要遭罪,不是受伤就是生病,与其跟我道歉,不如少让我吃点苦头。”
周子骞心中激痛,声音越发干涩:“以后不会了,你……你留下来好吗?我发誓我不会去打扰你,我只是想照顾你,你只要住在那个房子里就好,至少……”
叶涛已经下楼去了,偌大的天台只剩下周子骞一个人。
高大的身影孤寂的停留在原地,沙哑呢喃:“至少让我知道你在那。”
叶涛叩完门不到十秒钟,周云阳就把门打开了,之前穿着背心短裤睡觉的青年已经穿戴整齐,脸上有忐忑也有歉意。
“对不起,我睡糊涂了。”周云阳很自责,见叶涛要拿水杯,接了一杯水递给他,讷讷道,“咱们的事儿小叔早就知道了,我刚才没跟上去是怕火上浇油,不是让你自己应付小叔。他没骂你吧?他现在在气头儿上,估计什么也听不进去,晚点我再去跟他解释,你放心,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你受冤枉的。”
“已经说清楚了。”叶涛喝了两口水,轻描淡写的说,“睡吧,明早还要去医院。”
叶涛放下水杯进了卧室,过了一会儿周云阳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