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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人,还按着她的审美,长成了一位两百多斤的彪形大汉,现在可能在家里等着她一起守夜吧。

    陆必行低头看了看蛋糕上歪歪扭扭的字迹,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亮灯的行政楼,他想:“我不该知道那些故事。”

    十个航行日外,自卫队的机甲群聚在一起,这帮虾兵蟹将们白天睡够了,对好了时间,凑在一起吹牛打屁,等着没有钟声的新年。

    放假捏着他心爱的兔子骨灰,拆开一个压缩营养餐,咬了一口,高兴地说:“我这个是金枪鱼味的,过年吃鱼最吉利了。”

    “听谁说的,哪来的传统,你瞎编的吧?”

    “古代地球时代的传统,”著名妈宝放假“嗡嗡”地说,“这是我妈告诉的。”

    通讯频道里响起一阵哄笑,各种污言秽语井喷似的往外冒,放假气急败坏地跟他们争辩。

    周六没吱声,平躺在机甲的操作台上,闭着眼,用精神网往外看,四周布满了同伴们的机甲打出的光束,而精神网仍在源源不断地接收着来自宇宙的能量和波,在能量监测图上画着让人半懂不懂的线。

    不知什么时候,通讯频道里突然安静了下来,周六回过神来,听见有人叫他。

    “啊?”他问,“你们刚才说什么?”

    “真要解散自卫队吗?”一个自卫队员问,“其实我觉得咱们也不比谁差,就算福柯他们人多,黄鼠狼——我们总比黄鼠狼他们强吧?他们都腆着脸不解散,我们凭什么先解散?”

    “我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我也能开着机甲上天,还能巡逻演习,”另一个自卫队员说,“这么解散了,以前不是白忙活了吗?”

    “今天没有体能训练,我一天没动,身上还怪锈得慌的。”

    “周六哥,解散了自卫队,我们以后怎么办?”

    周六沉默片刻,随后不耐烦地翻了个身,背对通讯频道,瓮声瓮气地说:“该怎么办怎么办,不甘心的可以加入别的战队,省得你们觉得自己以前是白忙。”

    放假脱口说:“可是我们就想跟着你啊!”

    周六心口一滞,眼泪差点没下来,用力憋住了,瞪大眼睛盯着机甲上的能量监测图,想让眼泪自然风干,死死地咬着牙不吭声。

    可是那些人还不肯闭嘴,放假一句话起了头,自卫队员们七嘴八舌地在他身后开了腔。

    “本来就是想跟着你才加入自卫队的,要不是你,别人谁能让我每天六点起来又跑又跳?”

    “我看不惯黄鼠狼,福柯那边人太多了,混进去也是浑水摸鱼,没劲。”

    “周六哥,这事还有商量吗?”

    “小六,要我说……”

    周六觉得眼眶恐怕是要决堤,连眼前的能量监测图都晃动了起来,他忍无可忍地一低头,用力抹了一把眼睛——随后他看清了,能量监测图确实在动!

    复杂的线路像水波一样来回荡漾,最外圈的线波动幅度极大,几乎扩散到了监测图外,屏幕上自动跳出了成排的公式,刷屏似的,一个字也看不懂。周六脑子里的理智与情感还没分开,懵了片刻,他心想:“这玩意是什么意思来着?”

    他猛地跳起来,翻出个人终端,找到陆必行给他们做的简易说明书,凑近监测图对照,随即,他悚然一惊,在“说明书”上找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图像,底下的标注似是“不明机甲(武装)正在靠近”。

    “先别扯淡了!”周六冲愁云惨淡的通讯频道吼了一声,飞快打开了反追踪系统的监控功能,在遥远的最外围,他看见了几艘影影绰绰、狰狞的机甲剪影,“给基地发信,有不明机甲靠近……十……不,更多!检查你们的防御和武器装备!快点!”

    基地里,林静恒早有准备地等在屋里,给陆必行开了门。

    陆必行有些局促地冲他抬了一下手算作打招呼,一眼瞥见手里的餐盒蛋糕,好似找到了理由似的:“今天是跨年夜,我来找你……呃,分享一块蛋糕。”

    说到这,他又想起了什么,目光往林静恒屋里一瞥:“那个……”

    “湛卢不在这,放心吧。”林静恒侧身示意他进屋,“我把他留在重三里了。”

    陆必行——曾经对湛卢垂涎三尺的超级ai粉丝——大大地松了口气,感觉自己最近简直有点反科技倾向。

    林静恒的书桌上铺着一张立体的星际航线图,从桌面一直延伸到屋顶,他一摆手收起来,示意陆必行坐,又倒了杯咖啡给他,开门见山:“看见日历了吧,你现在来找我,是想好要说什么了吗?”

    陆必行噎了片刻,绷紧的肩膀塌了下来:“……没有,我刚从周六那回来,还没吃饭呢,你等我一会。”

    林静恒本想招待他一下,结果拉开旁边的冰柜一看,整一柜子的营养餐,罗得比砌墙的砖还整齐,还不如餐盒蛋糕有诚意,只好作罢。

    “你别光看着我吃,”陆必行多拿了一把勺子,桌子底下的脚尖轻轻碰了他一下,“尝尝。”

    林静恒没动。

    陆必行于是叹了口气,挖了一小块,递到他嘴边:“给个面子嘛。”

    林静恒先是皱着眉偏头躲开,僵持了两秒,又没办法地出了口长气,服毒似的就着他的手吃了一口。

    陆必行的目光从勺子上滑过,落在了林静恒的嘴唇上,继而又强行移开,盯住了桌角的时钟上——此时距离零点,还有两小时零十分钟。

    “还有时间,我先说几句别的吧,”他突然开了口,“这几天一直想找你……咳!”

    陆必行用力清了清嗓子,整个人坐得笔杆条直,仿佛正在进行一场严肃的面试:“上次去找你……就是把你关进医疗舱的那次,我在你睡着的时候,对自己进行了一次全身扫描。”

    林静恒:“……”

    这个别开生面的开头让他不知道怎么接话。

    陆必行摸了摸鼻子,自己也意识到这话说得好像绝症患者跟亲友告别,硬着头皮又把嗓子清了清:“……发现当时荷尔蒙异常。”

    他飞快地看了林静恒一眼,目光上下摇摆了几次,终于鼓足勇气似的停在了那双灰色的虹膜上,陆必行有点语无伦次地说:“我没有……没有太多的经验,但是根据理论,这个结论应该是……”

    就在这时,他手腕上的个人终端突然探照灯似的亮起了红光。

    被打断的陆必行差点让话噎死,刚要强行把个人终端盖上,就看见了血红的警报——来自机甲联络站的远程定点传讯。

    下一刻,机甲站的联络站突然惊醒似的,所有的灯光全亮,警报声从埋在整个基地地下的音响里传出来,无数熄灭的灯火亮起,寂静的基地喧哗声四起,陆必行猛地看向林静恒。

    “我还没有对外传讯,”林静恒站起来拉开窗帘,“退一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