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蓄,买了点药,就让母亲回家住,嘱咐她记得按时吃药。
一想到就连朱老师都要求他还赵远阳钱,他就不想去学校了。
不上课可以,但是训练不能拖,他们跳高队的教练是你旷一次训练,就要把你赶出去的人,所以还是得去学校。
赵远阳拿着厚厚一摞清单去了学校,昨天他直接走了,没回来过,也没给魏海打过招呼。
今天到的时候,发现魏海居然已经到了学校,趴着睡觉。
班上只有魏海一个人在睡觉,别的人都下去跑步了。
赵远阳一拉椅子,他就听见了,旋即抬头起来。
“早上好。”赵远阳坐下来,心里想到了昨天他和戎哥在楼梯下面说话,老余突然出现,大喊了一声魏海名字的事。
他当时是有点慌乱的,可赵远阳觉得他和戎哥好像也没做什么,就亲了下巴,也没亲别的部位,说话似乎也没什么不妥当的。
魏海抓了抓自己的飞机头:“早上好。”
赵远阳侧头仔细地看了眼他的神色——没什么不对的。
魏海看起来和平常一样,只不过今天来得稍微早了些,而眼睛下面是一团乌青,似乎是没有睡好的模样。
“你昨天失眠了?”
魏海捏了捏自己的后颈:“落枕了,没睡好。”他看向赵远阳桌上,“这什么啊。”
“医院清单,都是钱。”赵远阳问,“四海,你知不知道该怎么讨债?”
“讨什么债,跟谁讨债,那个猴子?”
赵远阳手指点了下那堆清单:“这个。”他还真没做过讨债这种事,第一没人欠他钱,他的钱都是自己送出去的,送出去完了别人指不定在背后骂他傻呢。第二哪怕真有人欠他钱,赵远阳也不是会自己出马去讨债的人。
但这次不一样了。
他给魏海解释清楚了原委,魏海就立刻来了精神,那副懒散的模样一扫而光。先是在赵远阳面前咒骂了一大堆脏话,接着眉飞色舞地出谋划策起来:“你等下去他班上,不,是我们去他班上,我是你打手,你就趾高气扬把这摞费用单丢他脸上,”魏海说着学起来,拿着数学书朝着空气重重一扇。
“像这样。”
赵远阳似懂非懂,抓着一本语文书开始练了起来。
教室里没人,都去跑步了,所以没人看见他们的中二样。
“对对对,就是这样,然后恶狠狠地跟叫他还钱。你要不要红油漆?我可以托人送到学校了。”
赵远阳:“……”
“红油漆…还是算了吧,他要是不肯还,再用红油漆。”
赵远阳没干过这种事,虽然他混,但是他从来也心大,不觉得这点钱有什么。
主要是赵远阳觉得他太讨人厌了,得了便宜还卖乖,一副你穷你有理的模样,觉得他理所应当就是该给钱,赵远阳就不能忍了。
赵远阳跟着魏海排练了好一会儿,还打电话去问人取经。
薛问给他们说了几个要点:“讨债一定要狠,首先要踹门——前提是门开着,要是门关着,就打开了再踹。”
赵远阳发问:“为什么是打开再踹?直接踹不可以吗?”
“因为门关着,你踹不开,而且脚会很疼。”
赵远阳:“……”
魏海:“到时候我来踹门就好了,我鞋底很硬的,我踹门,你进去,找到人然后把费用单丢他脸上,让他还钱。”
薛问继续交代:“他要是哭穷,那你也哭穷。如果人多一点最好了,声音一定要大,要让所有人都听见是怎么回事。但是别动手,因为欠债的人肯定会倒地不起,然后讹诈你。”
“如果要动手,也是得等放学后,在校外动手。”
赵远阳自动忽略了最后一句话,打人还分什么场合吗,要是憋不住了,他也不会硬憋着的。
“去班上,效果肯定不如在食堂好,食堂人更多。”薛问最后交代。
赵远阳还没想好,魏海就说:“还是去班上吧,我想踹门。”
薛问:“……”
“去食堂可以踹桌子,不过肯定会很痛。”魏海权衡了下,觉得还是踹门轻松。
等下课,他俩直接上了教学楼四楼,魏海干这种混蛋事那叫一个轻车熟路,“砰”一脚把门给踹开!两人一副找事的模样就进去了。
“候旺在不在?”
两人事先说好了,踹门后,揪出候旺,这时候赵远阳再说话。
结果班上只有很少的人不说,大部分都在睡觉。
一问才知道:“我们班很多人都去训练了,艺术生都去集训了,所以人才这么少。”
赵远阳问:“那候旺呢?我怎么才能找到他。”
“他今天没来上课,下午他会去训练。”
赵远阳问:“他中午吃食堂吗?他一般吃哪个窗口?”
“他喜欢吃一楼的炒饭,或是三楼的套餐。”大概是有点惧怕两个这么高的人,这位同学什么都交代得一清二楚。
两人威风凛凛地踹门而入,结果当事人根本不在,魏海气不过,走的时候又踹了一脚门,骂道:“什么垃圾玩意儿!”
赵远阳说:“别踹烂了,踹烂就是损害公物,该赔了。”
中午,两人提前就跑掉了,去食堂蹲守。
赵远阳蹲一楼,魏海蹲三楼,等食堂人渐渐多了起来,赵远阳在一楼看见了候旺。
除了候旺,还有陈一鹏和另外几个人,都是体育生。
他给魏海发了个消息,让他下来。
虽然他们只有两个人,而且体育生看着也不比他俩矮多少,但他们还是气势汹汹地走了过去。
魏海从后面踹了脚凳子,食堂的座椅是一排,他一踹,这整排人都晃了下。
“傻逼玩意儿干啥呢?!”有个练举重的体育生站了起来。
魏海抱着手臂:“别瞎比比,一边去,不找你麻烦。”
候旺看见了他们,但他没出声,握紧筷子,也没吃饭。
食堂正是人声鼎沸的时候,人非常多,他们闹事的动静也很大。
赵远阳慢慢走到他面前,把早已准备好的费用单,狠狠地甩在候旺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