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也听不到,隔音效果太好也不一定还是件好事。
而书房内,隔着一张宽大的书桌,陆沉和温祁面对面的坐着。
温祁率先开口:“陆沉,我们全家都很感激你,包括我在内。”
他在寻找怀音的这些年里,担心的太多,最怕的莫过于找到她以后,被命运磋磨的面目全非,再也回不到当初的模样。所以对于陆沉,他深深的感激。因为从黛城离开后的十年,陆沉提供给她的,不止是一个相对舒适的环境,更给了她一种心理上的安全感,让她能够得以安然成长。
“但是,从她选择伴侣的角度来看,我并不喜欢你!”他到现在还记得,那天从积山道接走怀音时她的样子。每每想起来,他都恨不能打陆沉一顿!
陆沉两手交叠放到桌子上,沉默的看着温祁,而后忽而笑道:“我知道。”
“你不知道!”温祁眼神锐利,似乎要把陆沉看穿:“到目前为止,我并不知道你到底要做什么。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你身上背负的东西太多。怀音和你在一起会很累,甚至有可能会再次受伤。作为她的哥哥,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但是你并不能替怀音做决定。”
陆沉一语中的,温祁有些无奈的按了按眉心:“是,我所有的不满意在怀音面前,都没有用。但是陆沉,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的妹妹,对于你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陆沉微阖了眼帘,遮住眼睛里游走的情绪。怀音之于陆沉,是只要想到她的名字,都会觉得圆满的存在。
“她不是什么,她就是怀音。现在是我的女朋友,以后是我的妻子,将来还会是我孩子的妈妈,仅此而已。”
他这二十八年来,复杂而简单。复杂暂且不说,简单只是因为,从开始到现在,住在他心里的,只有一个人。
她的名字,叫怀音。
“是吗?!”温祁站起来,不置可否:“我希望你能记住你说的话。”
“我说过的话,必然不会忘记。”陆沉与温祁面对面,视线相撞,一字一顿道:“但是我也希望,你这种质疑我的话,以后不要再出现。”
这是一场属于男人间的角力,开始的时候,谁都不肯退让。
但是最后,陆沉突然卸掉了身上所有的气势与防备,微微一笑,色若春晓绽放,语气又温柔又善解人意:“我觉得我们的谈话可以告一段落了,怀音还在外面等我们呢,等太久了,她会不安心的。是吧?”
靠,饶是温祁绝对冷静,也被他的川剧变脸瘆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突然觉得,今天给陆沉添的堵还太少!以后在增加数量的同时,必须还要提高质量!
作者有话要说: 陆沉vs温祁,k.o
第38章 小渔夫
40
温祁到底也没有留下吃午饭, 因为他下午要赶到学校参加每周一次的教职工大会。
他来的目的已经达到,吃不吃饭已然是无所谓。怀音送他到门口,一直跟他讲如果来得及就在学校旁边吃点, 即使来不及也要买些面包牛奶带过去。
开会本就是一件折磨人的事, 饿着肚子开会,还让不让人活了?
她的关心温祁悉数接纳, 临到了车边, 他微微一笑, 像是想起一茬来,说:“前两天施越给我打电话, 说是要来黛城了。等他来了, 接你去给他接风洗尘。”
怀音惊喜:“他怎么会过来?工作呢?不要了?”
“就是因为工作才过来的。”温祁看了陆沉一眼,说:“他工作不错,调到黛城总局, 以后要在这里扎根了。”
怀音的朋友不算多, 施越过来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她连连点头, 跟温祁说等到施越过来一定要告诉她。
温祁看着陆沉越来越黑的脸,满意的点头:“好。”
年轻人, 有竞争才有进步, 高枕无忧什么的,你太天真了!
等到温祁的车已经消失的不见影了, 陆沉伸手揽过怀音,不着痕迹的打探:“施越是谁?”
怀音侧过脸看他:“你不记得了?”
陆沉一脸茫然,毛线?我该记得吗?
“就是那天在警局, 我给他叫小胖哥的警察。”怀音好心的给他解释:“他是我哥哥最好的朋友,小时候经常在一起玩,关系很好的。”
原来他就叫施越?!陆沉飞快的在脑袋里提取出施越的信息,心头一阵咆哮,温祁果然不放过任何一个给他添堵的机会,现在直接拎出了一个青梅竹马摆在他面前,他有在怕的吗?!哼!
不过,他阖了眼帘,似是十分的委屈:“怀音,你哥哥对我,好像很不满。”
其实这点,怀音也发现了,捏了捏他的掌心,她说:“他可能和你有点不熟,等熟了,应该就会好啦!”
陆沉点点头,拉着她在紫藤花架下坐下,下巴搁在她的额头上,放软了声音,说道:“你不用担心,无论他怎么为难我,我都不会放在心上的。”
“不会啦,他不会一直为难你的。”怀音其实也有些心虚,又说:“要不我找时间和他说说。”
“不用!”陆沉连忙拒绝:“他为难我也是因为不放心,我明白他的意思,没关系的,我都懂。”
温祁:心机boy!
天启集团重开董事会的那天,陆沉也和怀音出门。
这一天已经是黛城的十月末,天气转凉,路边的香樟树也增添了若有若无的金色。空气里的凉意渐满,一直渗透到陆沉的眼睛里。
到看守所的门外停了车,陆沉下车前,握住怀音的手。
她的掌心温热,看他的眼睛里也带着几分担忧。他笑了笑,俯身在她唇上落下浅浅一吻,说:“等我出来。”
“好。”怀音点头,目送他离开。
梁征看到陆沉的时候,他有些惊讶。
眼前的男人十分年轻,长眉清隽,一双眼睛流丽若影,静静的坐着,不由自主的就散发着一股儿让人不能轻视的骄矜劲儿。
梁征在脑海里搜刮了半天,确定没有见过他,心里越发好奇,然而在这好奇之中,又带了几分莫名的不安。
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一个陌生人来见他,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连他自己也说不清。
不过,已经这样了,还能再差到哪里去?他安慰着自己,问陆沉是哪一位。
陆沉没有回答他,而是静静的打量他。
不过数日的功夫,梁征就像一个戳了气的气球,以看得见的速度萎缩下去。头发也花白了很多,覆在头皮上,像是还没被雪安全覆盖的大地。
梁征被他看的有些如坐针毡。若放到以前,他自然不会有这种感觉,只是现在,经历着牢狱之灾的他,早已经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你到底是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