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散了?”
我说:“伯母,我跟定中没这个姻缘。”
斯太太也认了命:“就怕他找个外国女孩儿,外国话我也不会说,以后见到他爸爸以后要怪我,哎!”
我们在小茶厅说了半天的话,转眼已经是黄昏了,思儿的妈妈秉裕回家来了,然后保姆将睡醒的孩子抱了出来,厨房的佣人上来请示斯太太今晚菜式。
一楼的大宅里热热闹闹起来。
斯太太吩咐说:“小豫儿在这吃完饭,吩咐厨房做两个她爱吃的菜。”
我抱着艾米跟秉裕在聊天。
一会儿佣人过来,请斯太太去餐厅,斯太太问秉裕:“定文今晚回来吃饭吗?”
秉裕说:“刚刚打了电话了,说晚上有应酬,不会来了。”
斯太太又招呼佣人:“请谷叔来,去问问大少,要不要吃饭?”
我一听,心跳漏了一拍。
原来他在家,我在这里都半天了,都不知道他在家,他也不出来。
他这段时间行踪成谜,我都不知道他何时在本埠。
一会儿谷叔回来了:“大少不过来了。”
斯太太又有忧又有惧,我进饭厅时她悄悄同我说:“大少好像最近身体不太好,人消瘦得厉害。”
等到吃了晚饭,斯太太出去打牌,我惦记着他,出了大宅的院子,一直往走去。
院落里重重叠叠的树林草木,盘云道边上一垄月季在冬日有些萧条,但枝桠依旧打理得疏落有致,一路慢慢走过去,月桂枝桠依然苍绿。
远远看到斯成的院落前,果然是在家,车依旧不进家里车库,不羁地停在院子前,院落的门关着,屋檐下亮着一盏云纹宫灯。
我站在青石台阶上,动手将门一推。
没动。
再用力推,还是没动,我纳闷了,斯成若是在家,从来不会锁门。
我寻到旁边的留着的佣人房,自然没有人,我按了铃。
一会佣人阿满过来了:“小豫儿,你找大少啊?”
我说:“他呢?”
阿满说:“大少不想见人。”
我跟阿满说:“里边有没有人伺候,你给我传个话,说我找他。”
阿满跟我不算外人,也没那么多拘束,只是随口答道:“大少屋里什么时候能留过人?他知道你在家,早吩咐了,谁也不见。”
我暗自担心:“他也不出来吃完饭?厨房热好送进去没有?”
阿满说:“大少这几次回来,就没见吃过饭。”
我说:“干嘛了?”
阿满说:“他没吩咐,没人敢打扰,大概休息了吧。”
阿满走了。
我望着紧闭的黑色大门,束手无策地站了一会儿,只好退出去在花园里绕了一圈,走到院子另外一侧的一个雕花窗户下,我趴着窗沿踮起脚朝院子里看进去。
庭院深深,满庭萧瑟,枯黄叶子在风中打转,但里面空无一人,他一向是这样,喜静,佣人一个都不留。
我的目光穿过一整条长长游廊,整幢院落一片寂静,一楼玄关处和二楼的卧房的灯是开着的,光影憧憧,却无半个人影,显得寂静而幽凉,廊外美人蕉的绿色叶子在风中无声地飘摇。
我之前以为他忙,此时终于意识到不对。
【修文,原谅我放点下章预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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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文,原谅我放点下章预告】
周一的晚上,我在下班回家的路上,一边开车,一边慢慢地在头脑中想着最近的事情。
邱小语的案子即将开庭,我今天下去最后一次进去了看守所。
我对小语严肃地说:“在法庭上,不要提起你姐姐的事情,一切事情由我代为出声。”
邱小语说:“好。”
我同她解释案情:“我尽力保你从故意杀人,改成故意伤害罪,服刑几年,你出来仍然可以重新开始。”
邱小语忽然望向我,带了破釜沉舟的决心:“李律师,我姐姐的事情,真的只是这样了吗?”
我不能给她留任何希望,免得事情会临时出岔,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专业并且一丝不苟:“邱小语,我必须要告诉你,那个案子,想要翻案重审是已经不可能,或者我不妨直言说,本城没有律师会做这种案子。”
邱小语低下头去,眼眶中有泪泛出来。
我放轻了语气:“小语,不妨这样想,你已经用你自己的方式,处理了这件事,你以后记得你妈妈和姐姐对你的希望,好好活下去。”
她望着我:“谢谢你,葭豫姐。”
我嘱咐她:“永远不要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要自己爱惜自己,自己活得更好。”
她认真地思考,然后对着我点了点头。
她还是多么单纯善良的女孩子,短暂几次见面,她对我已经产生了信任,一直唤我葭豫姐。
案子想完了,我手撑在车窗边上,开始想这段时间的斯成,自从周日从斯家大宅离开,我给他打过电话,接了,只说是睡着了,我要约他吃饭,他找借口推了,他如此行踪诡秘避不见人,实在是太可疑了,邹瑞我倒是天天见,邹瑞明显也见他,只是只要斯成不想被人知道的,那么我从邹瑞处,就不会问得到他老板的一丝一毫消息。
我真是要疯了。
这时前面车灯闪烁乱成一片,我的思绪中断了。
我的车开着开着,想着想着,我都没发觉,在夜灯闪烁的马路上,什么时候面前有三台车堵住了我。
我不慌不忙地减慢车速,后面跟着的邹瑞已经立刻下车走了过来。
我从挡风玻璃望出去,看到几个男人从车中走出,然后躬身打开中间的那台车的车门,然后几个黑衣男人拥簇着一个男人走了下来,男人年约五男人年约五十多岁,穿一件灰色长衫,一位保镖走到我的车前,敲了敲车窗。
一回生二回熟,我都不拍了。
不慌不忙地停好了车,我下了车。
邹瑞一边在讲电话,一边护在我的身前:“天叔,您这是……”
原来男人是欧宝升的爹,欧家的大佬欧天。
欧天声名在外,人却显得慈眉善目,只是看也不看邹瑞一眼,目中无人得毫不掩饰,只对我说:“李小姐,有几句话方便跟你谈谈。”
邹瑞挂了电话低声跟我说:“斯总马上过来。”
欧家那老头子当然也听到了,却只是毫无介意地笑笑:“我们进咖啡馆坐一会儿,等等斯总,这路上人来人往,我还能怎么样。”
男人年约五十多岁,穿一件灰色长衫,一位保镖走到我的车前,敲了敲车窗。
一回生二回熟,我现在现在现在都不拍了。
不慌不忙地停好了车,我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