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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绕过那大汉就往里头去。

    大汉被蒙了一脸的文书,一个字都没看清,当即也不管了,伸手就向要冲进宅子里的捕快抓去。

    双拳难敌四手,饶是那大汉浑身是力气,也架不住人多,被打趴下后,他还高声吵着里头喊“有人砸庄子”。

    谢筝跟着陆毓衍进了大门,绕过影壁,是一间多年无修缮、柱子都掉漆的堂屋,马福进去看了两眼,并无特别之处。

    两侧有月洞门通往内院,往里走去,谢筝不由都怔住了。

    泾渭分明,外头破旧,里头可以算得上富丽堂皇了,亭台楼阁,流水花卉,地方不大,却透着南方官家宅子的精致和细腻。

    陆毓衍四处看了看,桃花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与谢筝道:“杨大人不用担心他的乌纱帽了。”

    就算这院子里,找不到破案的线索,也足够让葛金发受罪的了。

    从建筑到摆设,完全僭越,这不是一个商人可以拥有的豪华宅院,即便是个官宦,没个一二品,一样要被参一本。

    庄子里有十来个护院,见捕快冲进来,抄起家伙就要反抗。

    马福一想到被害死的古阮,眼睛都冒血,抽出刀子就与护院缠斗起来。

    陆毓衍护着谢筝,绕开缠斗在一起的人群,穿过园子,到了一幢二层小楼跟前。

    木雕精美,栩栩如生,房门却都紧紧闭着。

    楼上有一间房门刚被拉开了一条缝,又匆匆关上,谢筝看得清楚,里头闪过的是一个年轻女子的身影。

    竹雾快步过来,抬声道:“顺天府查抄,都老老实实出来,躲在里头也没用。”

    话音刚落,正对着的房门猛得被拉开,一个妆容不整的女子跌跌撞撞冲出来,她脚步不稳,被门槛绊了一下,身子往前扑。

    “救命……”

    哐——

    那女子才刚刚喊出了两个字,背后就有一女子手持双耳花瓶,重重砸在了她的后脑勺上。

    瓷器碎了一地,血腥味扑鼻而来。

    女子摔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而出手伤她的人,瞪着杏眸,冷冷看着地上的人,勾出了一抹冷笑。

    马福干翻了几个护院后冲过来,一见这个架势,不由也怔了怔。

    谢筝揉了揉鼻尖,很清晰的血腥味,可在这个味道里面,她还闻到了一丝别的味道——焦味、以及硫磺的味道。

    她一下子醒过神来,推开那挡在门边的女子,进房间里一看,果不其然,角落摆了一个铜盆,里头点了火。

    抄起木炕上的引枕,谢筝重重拍打火焰。

    那女子想冲过来,被马福一把拦住。

    火差不多灭了,但里头的东西也面目全非,谢筝皱着眉头,仔细分辨,挑出了没有完全烧毁的部分。

    红色的,很细,这是编织的红绳?

    第一百一十七章 红绳

    一盆子乌起码黑的东西,谢筝挑练着,才从里头找出些能看出原本模样的部分。

    听见熟悉的脚步声进来,她吹了吹发烫的指尖,拎起那段红色的细绳,给陆毓衍看:“她在烧这个。”

    陆毓衍挑眉,目光沉沉锁在那绳子上头,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和不确定。

    从烧毁的那些来看,起码有二三十根这样的红绳,这东西寻常是姑娘家用做头绳,或是绑在手上脚上当个首饰的,这个当口上,那女子为何要烧它们?

    谢筝亦是一肚子的不解,这玩意儿街头巷口多得是,扔在哪儿都不起眼。

    “这绳子有什么独特之处?”谢筝站起身,走到被马福制服的女子跟前,“为什么要烧?”

    那女子见东西没有全部烧毁,眼底闪过一丝阴郁,撇过头不说话。

    谢筝直直看着她。

    眼前的女子比她大上几岁,模样秀美,红唇仅仅抿着,眉心的褶子都自有一股风情,而那双眼睛,亮而有神,即便是透着愤恨,也叫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她似乎是见过这个女子的,只是当时……

    谢筝深吸了一口气,忍不住再凑近一些,细细端详片刻,一拍脑袋,返回了屋子里,从妆匣拿了鹅蛋粉出来。

    捕快与护院的打斗也有个结果,马福指挥着人手把护院都绑起来,又带着人楼上楼下把每间屋子里的女子都带了出来。

    松烟这会儿得了闲,见谢筝拿着鹅蛋粉,不由奇道:“姑娘这是要做什么?”

    谢筝冲那女子的方向抬了抬下颚,与松烟道:“帮我按住她。”

    松烟应了,制住那不断摇头想挣扎的女子,看着谢筝把大块大块的鹅蛋粉往她脸上涂抹。

    本就白皙的脸蛋霎时惨白惨白的,就像糊了层面粉一样,松烟咋舌,谢姑娘下手可真够厉害的。

    谢筝给那女子涂了厚厚的一层,这才退后几步,拍了拍手上的粉末,盯着她道:“我见过你,中秋教坊司来萧府唱戏时,你曾登台,当时脸上妆厚,卸了妆我一时倒没认出来了。

    中秋之后,教坊司行踪不明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前几天浮尸水面的宋玉澜,另一个是程芷珊。

    你,就是程芷珊吧?”

    女子的眸子倏然一紧,下颚绷成了一条线,死死咬着唇,没吭声。

    谢筝侧过身,问那几个被马福带下来的女子:“她是程芷珊吧?”

    没有人应声,她们的目光在谢筝和那女子之间来回挪了挪,眼中透出几分惧意,以及回避。

    这种回避已经给了谢筝答案。

    “为什么要出手伤人?为什么要烧红绳?”谢筝嗤笑,“你不认也无妨,你这张脸,带回衙门里,让教坊司一认就知道你的身份了,而这里站的姑娘们,你觉得,她们会说吗?”

    竹雾在替那被砸破了脑袋的女子止血,出声道:“她只是晕过去了,还活着,等她醒过来,一切就都明白了。”

    饶是如此,程芷珊依旧是一个字都没有说。

    马福在听到程芷珊的名字时,悬着的心落地了,她们果真是在这庄子里,这一趟没有跑空。

    可想起寻到这个庄子的经过,他不禁嗓子发酸,这都是古阮的功劳,是古阮往山下找,走了好几个村庄,给了他们大致的方向,要不然,他们什么时候能想起这地方来?

    只是,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