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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8
    十四小时全天“营业”改成了早八点到晚八点。这简直要了这姑娘的命,不能和尸体朝夕相对根本活不下去,只好从解剖室里偷尸体出来带到寝室继续解剖。那时候虽然不是盛夏,这味道也够受的,同寝室的人全跑了。宋颖身为当红偶像成天在外面工作,半年才回学校一次,回学校就得扮好学生,为了通稿好看甚至真的回寝室住了。于是他便和那姑娘和一屋子的尸体味儿度过了终身难忘的一晚。之后每次回寝室都能闻到那味。也不是没找过宿管说这事儿,宿管阿姨特别无奈,说她们逮尸体去了可是翻了整个屋子都没找见尸体在那儿。尸臭味是不假,只是没知道找到证据也没办法,说反正你成天在外面当明星回来不了几回,忍了吧。

    宋颖脾气一向很差,忍耐不是她的长项,要不是后来和这位尸体狂热姑娘滚到了一起去,她肯定得将宿舍拆个底朝天,她真的特别好奇那姑娘把尸体藏哪儿去了,这事对方无比保密,直到现在也是她人生中未解之谜top3。

    “所以那些武警是真要杀人灭口?”宋颖还是觉得这事儿不太合乎常理。

    “你现在才觉得吗?”陈果对宋颖是服气的,那个女警察明显不怀好意,宋颖挺聪明的一人怎么就没看出呢?好吧,她还真不是没看出,她是看出了但依旧心甘情愿掉入陷阱——这就更让她不解了。

    “不过你想,他们嘴里说的是隔离区,就是要把咱们隔离起来并不是要杀咱们对不?”

    “所谓隔离就是要观察,一旦符合被杀条件就直接拎出来杀了,如同养在池塘里的鱼和猪圈的猪。”

    宋颖道:“听你的语气好像满心愤怒。”

    陈果说:“我没什么好愤怒。”

    “你心里骂我的声音太大了我都听见了。”

    “没。”陈果说得挺真诚,“要不是你我已经在地震中死了,我的命是你救的,之后怎么死都没什么好抱怨。”

    宋颖没再吭声,两人都感觉到脚下由泥土和碎石地变成了网状的镂空铁面,踏上去发出金属的响声,一晃一晃的。

    “全都进去,往里站站。”武警指挥着好几十名灾民挤到一起,宋颖和陈果觉得她们似乎身处一个巨大的铁笼子里,铁锈的味道非常明显。

    一声重重的关门声,身体毫无预兆下坠的感觉让他们一齐惊呼出声。

    失重感一直持续了近一分钟,她们这才明白,原来这是一架老式吊梯,所有的灾民正在往下落去。从地面下沉,原来所谓的隔离区在地下。吊梯还在下降,宋颖听见陈果在默默地数数:“41、42、43……”

    “干嘛呢?”

    陈果没理她,继续数:“45、46……”

    一直到陈果数到了“78”吊梯才停了下来。

    铁门又一次被打开,武警吆喝着让他们按顺序出来,尸体的臭味更重了。

    “40米。”陈果小声道,“这里距离地面整整40米。”

    “你怎么知道?”

    “算出来的,速度乘以时间。”

    “……我小学毕业了!我是问你怎么知道速度和时间的?”

    “时间我刚才数着,速度用身体感觉到的。”

    “身体能感觉到速度?”

    “嗯。”

    “你身体真是好棒棒。”

    灾民们被轰到一间炙热的小屋子里,小屋子不比吊梯宽敞多少,进入小屋子的时候所有灾民手腕的束缚带被剪断之前,后脖颈之上都会有一阵剧痛。疼痛感来得非常迅速而毫无准备,起初感觉到一块冰冷的东西撞在后脖颈上,冰冷感在不到1秒钟之后立即转成沸腾成灼伤的剧痛,惨叫声此起彼伏。

    ☆、第三十七章

    “年级这么小就去打工?”

    “生活所迫没办法。”陈果也不避讳,“我爸妈很早就离婚了,本来小桔和我跟我妈妈一起生活……小桔是我妹妹的名字。后来我妈嫁到国外去了,只剩我和我妹相依为命,她还太小,我只能出去工作。”

    “你爸妈也不管你们?”

    陈果摇摇头:“他们离婚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我爸,他赌博又吸毒,大概已经死了。不是被高利贷砍死就是吸毒过量而死。”

    “你很不喜欢他。”

    “岂止不喜欢,以前挺恨他的,他把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卖了去抽去赌,也不上班就靠我妈养活。毒瘾一上来就打人,赌输了喝醉也打,根本没人能忍受这样的人吧,所以我妈改嫁了。”

    “你妈也是命好,还能改嫁到国外去。”

    陈果也不喜欢她妈妈:“她倒是嫁出去了,没了我和小桔这两个累赘现在应该过得挺好。”

    宋颖摸她脑袋,她躲开:“不用,我早就习惯了。”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也在留意周遭的动静。

    这个地下隔离区非常庞大,目所能及之处全都是相同的玻璃房间。按照房间的拥挤度而言每一个玻璃房间都能承载四十人来算,单她们能看见的区域就已经超过千人。

    不时有一些穿着全套隔离衣的人走过来,在持枪武警的协助下打开其中一间的门,将人逐一拉出来检查。翻眼睑量体温,看看他们脖子后面的数字记录下来,然后再放回去。

    起初的两天时间里所有被拖出去检查的人都能平安回到玻璃房,宋颖她们也发现房间前面插着的记录卡上写的是日期和人数。

    她们也被检查过,宋颖从检查者的动作熟练程度断定对方是医生。这些医生有男有女,隔离衣从脚武装到头,他们不会跟灾民说任何一句话甚至连眼神的交流都没有。

    从他们冷漠的神态里完全读不出情绪,对于眼前这些灾民的处境他们不闻不问,仿佛灾民们已经不是活生生的人。

    他们每天来检查一次,起初的三天所有人都能平安地回到玻璃房内,情况在第三天起了变化。

    玻璃房的天花板上,或许就在强光附近有个高压喷头,每天早上固定的时间隔离区的角落里响起尖锐的警鸣声,随后强压喷出的水会将玻璃屋里正在睡觉的人全部喷醒。水非常凶残地洗刷玻璃屋里的每个人。每当这时候大家便会抓紧时间喝水,快速洗个澡。玻璃屋的中间有一个下水孔,污浊的水很快流干。随后,武警们会拎着大铁桶出现,铁桶里面装的是一点儿肉星子都看不到的菜。武警拿着铁勺一勺舀下去盛上来的是黑乎乎一团,猪都不爱吃的食物。他们随意地将这些东西扣在铁盘子里,打开玻璃门让灾民一个个走出来拿饭,一盘菜配一个馒头,就是他们的一日两餐。

    监狱的生活都比这儿要好。

    一开始没人吃这玩意儿,甚至有个青年当场丢了饭盆,踢倒铁桶,流了满屋子的菜。

    “也太侮辱人了!什么玩意儿!你们有什么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