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有一批教友是世界顶尖的生物学家，他们负责实验研究。对了，还有一位是博士似乎是从你们这里过去的。”

    “我们这里？”唐玉好奇，“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他的全名，只知道他姓吕。”

    邢君插嘴：“你是说吕博士？”

    唐玉转头，指尖在她肩头戳了一下：“吓我一跳，走路没声啊你。”

    阿奈说：“一个秃头的中年男人，大概50多岁。”

    “是他本人没错了。”邢君摸着下巴，“当时隔离区屠杀之后他就消失了，一直没找到他的尸体，还以为他已经死了，没想到居然投靠了暗礁……不过也能理解，他精神状况一向不太好。”

    唐玉接着说：“所以我有个疑问，就算稳定的基因咀液没有进入到你们的实验室，可是在你们得到它的第一时间难道不想马上尝试吗？毕竟它被称为‘稳定’的基因咀液。不稳定的咀液都已经让你们得到强大的力量，你们不会渴望更稳定的吗？”

    “事实上我有建议过洛先生注射，但他没有采纳我的意见，坚持要带回实验室给吕博士验证之后再注射到体内。他并不是一个特别有勇气的人，而且不稳定的基因咀液虽然让我们拥有了不同的超能力，但是也造成了很大的麻烦，他怕再一次注射会产生更大的影响。”

    “比如？”

    “间歇性的致命头痛，而且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我们都认定这是咀液的副作用，如果没有办法解决的话最后我们可能都会因此而死。”

    “这就是不稳定性。”唐玉低头捏了捏鼻梁，“不稳定性不但表现在进化退化和死亡上的不稳定，更表现在基因入侵时间的不稳定。你们可能觉得自己已经摆脱死亡成功进化了，不过不好意思，死亡还埋伏着，随时可能打你们个措手不及。”

    邢君说：“所以你们暗礁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为真神而战？替真神除掉所有非教众的人类？创造依坦世界？”

    “没错。”

    “好嘛，志向真够伟大的。偏偏是这种邪教拥有一批进化的超能力人类，看来你们的真神的确有两下子。”

    唐玉皱眉看她：“你在胡说什么啊。”

    邢君怂怂肩，目光转向站在一旁一直沉默的禾束。禾束一双锋利的眼睛充满了疑惑，手指压在粉色的唇上，身后高大的专属警卫站得笔直。

    “所以，少校，接下来您有什么打算？”邢君问他。

    “嗯？打算？”禾束微笑，“所有的打算早就制定好了，‘光明’计划的行动方针还需要我再跟你解读一遍吗？”

    “那倒不用。”

    “行了，今天就到这儿。”禾束带着他的警卫路过唐玉时轻轻拍她的肩膀，“唐医生，还需要你再辛苦几天。”

    唐玉：“这是我应该做的……”

    禾束像一位骄傲的将军走在最前方，身后两排士兵昂首挺胸，无论什么时候看到他都有种阅兵仪式的错觉。

    等禾束彻底离开，唐玉不可思议地看向邢君：“你刚才听到了吗？还需要我再辛苦几天……几天？！这是什么意思？基因咀液的事儿还没解决，这是要将我调走？还是有新人接手这项实验？嫌我做得不够好吗？”

    邢君看了一眼阿奈，将唐玉带了出来，两人走到唐玉的休息室里邢君对她说：“告诉我你现在对于稳定的基因咀液的看法，不带任何其他情绪和希望，就说它最可能的本质。”

    “它是杀人的毒药。而且你这样问很没礼貌，我的个人情绪从来不会影响我对客观事情的看法。”

    “好好好，算我乱说话。‘光明’计划的最终目的有两个，一个是解析稳定的基因咀液。我相信禾束已经认定了你的想法并且把你的报告提交给军方上级了。另一个目的是彻底消灭感染者和携带者，连一只苍蝇都不会放过，保证外部世界的安全。我问你。”邢君将屋门关上，压低了声音，“你研究基因咀液这么久，你一定知道它的传播方式是多样的。血液传播和唾液传播是基础，你告诉我还有没有其他可能传播？”

    唐玉凝视了她片刻，仿佛在思考是否要将惊天大秘密说出来。

    “来吧别犹犹豫豫了，我觉得我们想的是一样的。”

    唐玉说：“还有一种可能，通过呼吸道传染。”

    “传染的概率是多少？你肯定有答案了。”

    “非常高，百分之一。”

    “百分之一……这就意味着病毒一旦扩散，全世界60亿人口中将有6000万人可能被感染？而被感染的6000万人大多数会死？”

    “你太乐观了，全死了才是最好的结果，可惜这6000万人中有可能再袭击别人。无论是退化还是进化的人破坏力都非常可怕，一旦失控，这会是毁灭性的全球灾难。”

    “上级是不可能让这种事发生的，你在系统之内，你也明白他们会怎么做。光明计划的目的是不惜以武力彻底扫除病毒传播的可能性。而我们也在这可能性之中。”

    唐玉眼睛渐渐放大，她已经明白了邢君说的是什么，却又不敢相信：“你是说……我们？”

    “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光明计划要扫除的人包括执行这项任务的人本身——进入到l城的stdg、武警和你们这些实验人员。我们都不可能活着离开l城了。”

    唐玉僵在原地许久后，慢慢坐到沙发上，眼睛发直地看着地面。

    “这才是恶魔的行为。”最后她说。

    邢君笑了笑：“看来只有人们认为的恶魔才能真正净化这个世界。”

    唐玉摇摇头：“你这是被那个依坦教洗脑了吗？不要再说这种无聊的话。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封锁墙早就建起了，用我们的证件可以通过吗？”

    “可以试试，但不要抱太大希望，我们应该想其他方法。”

    “别说了，天亮我们就出发千万封锁墙吧。”

    邢君哀叹：“我们小玉搞科研是年轻才俊，其他事上就太天真了。难道咱们要去郊游吗？还等什么天亮，连夜出发吧，逃命是要争分夺秒的。”

    唐玉被她调侃也没脾气，只是一贯的职业道德让她有些放不下：“可是我走了基因咀液项目怎么办？最终的实验报告我还没写完。”

    “你还惦记着这种事？没听到禾束说的吗？他本身也没想要你继续研究下去了，他另有打算，你就别操心了专心逃命好吗？”

    唐玉说：“我们要告诉隔离区的其他人吗？让大家跟我们一起走。”

    邢君被她逗笑了：“我的宝贝，你觉得告诉别人之后你还走得了吗？这时候就别操心别人了。”

    “可是……”

    “听我说。”邢君扶着她的肩膀，“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做可能的事这才是最正确的。现在你的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