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冲突,导致间歇性的狂躁情绪。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指不定会变成疯子。
刑君手中金色的小剪刀已经将长歪斜的树枝卡住,却迟迟没有动手将其剪断。
仿佛前方只有一条通往“自食恶果”的道路。
一团重物从花房顶上砸了下来,玻璃全碎,重物摔在一片精致娇嫩的花花草草之上,立即将这片脆弱的美好毁于一旦。
刑君冷着脸看着将她的花房弄得一片狼藉的事物,第一眼居然没认出来这番狼狈的模样的人居然是教中最神秘的先知,千面女。
☆、第二百零一章 不可抗拒
邢君看了千面女一眼,没放下小剪刀,继续修剪绿植,带着嘲讽和幸灾乐祸的笑慢慢浮上她的嘴角:
“啧啧啧……看看这是谁?真神的开路者,异教徒的灵魂净化之手,真实宇宙永远的先知,你怎么伤成这样了?莫非是被异教徒打伤的?按理来说不应该啊,真神难道没有将真实宇宙最强大的、能将所有异教徒都斩杀的能量赐予你吗?”
千面女好不容易将身上的树叶和残花拨开,撑着花架站了起来。她虽然没有受太多的皮外伤,可整个人就像一张空虚的皮囊,本该丰盈强壮的能量场此刻空空荡荡。变化成翼人想要飞回依坦教最近的落脚点,没想到在下降的时候突然脱力失控,一头栽了下来,正好栽倒在邢君面前。如果她知道钧宁公馆现在是在这位毒嘴祭司的据点,就算死在半路她也绝对不会来此投靠。
“我劝你最好现在就闭嘴,否则我不能保证会不会成为第一个杀掉祭司的先知。”千面女一边回头面孔身材和声音也随之变化,变成了一位粗壮的男人。
两米高的金发男人有邢君两个宽,一脸的刀疤站在她面前似乎随时都能将她抽筋剥皮。
邢君戴着眼镜斯斯文文,手里的小剪刀没有男人的拳头一半大。她仰视着对方表情轻松,没有一点儿害怕的情绪。
“跟我横没用的,难道没听明白我所说的意思?如果伤害你的真是异教徒,说明依坦教的危机到了。百年来你是依坦教战无不胜的最强中坚力量,在吸收了永驻青春的能力之后你更是横扫了大半个世界的超能力者,依坦教上下包括我们四大祭司在内,没有一个人是你的对手。这是事实我不怕承认,咱们心里其实都有数。可是现在,依坦教第一高手居然被伤成这样,你说咱们能没点危机感吗?真神是宇宙间唯一的神,所有宇宙都在真神所生的真实宇宙的支配下,支配者拥有绝对的权利和力量,所以为他效力的跟随者才能在死后进入真实宇宙,享受无尽的财富和幸福。这是依坦教从创教开始,由第一位主教夸下的海口和许下的承诺。如果教众们有天发现我们被打败了,主教被杀了整个依坦教翻天覆地了,你猜他们还会相信真神吗?噢,或许他们还是会对真神忠诚,只不过会怀疑现在这位主教是否是真神在此宇宙的正确肉身。在明朝后期依坦教就发生过四大祭司和五名先知‘错认’主教的荒谬之事,为了压制众怒,最后只好当着教众的面将无能的主教处死,从而寻找真正的‘主教’。”
邢君说了这一堆,面前的男人没有再举起拳头。
“作为先知,你知道的事比我清楚得多,而且,现在的主教也是你最早找到的吧……本世纪真实宇宙的子民们能汇聚于此,可全多亏了你呢。”
高大的男人面容在悄悄改变,身高也在急速下降,越降越低,降到邢君胸口之下,发根处鲜红的发色像泉水一般往外涌,头发越来越长铺在地面上,各种颜色的能力球从她的身体中分解,漂浮到空中,突然爆炸,炸得四分五裂。
“虽然这里是你的地盘,但是祭司大人,我还是要劝你一句,关于真神和主教的事还是谨言慎行为好,不然只会给自己惹麻烦。”
伴随着清脆的童音说出口的却是沉稳又饱含威胁的话。邢君看了眼眼前小女孩模样的千面女,倒是挺稀奇,就算作为主教一人之下的四大祭司之一,千面女的真面目她也只在很多年前看过一次而已。看来这回的创伤对她而言非常沉重,就连最后勉强捆绑在体内的诸多能力都很难再控制住,纷纷解绑了。
这么多年过去,千面女依旧是十二三岁小孩的样子,眼神如刀,披头散发身上的阴气极重,多看她一眼都会从骨头里反出风湿痛来。
邢君轻松地“哎”一声,收回了话题,不知所措地看向周围乱糟糟的花房:“好好,咱们不说主教,可是将我精心培育的花房弄成这样,你总是要赔给我的吧。”
千面女冷笑一声完全没想搭理她,拖着长长的头发离开。
“啧,怎么这样。”邢君很头疼,佣人笨手笨脚,指不定能将她的植物恢复原样,看来只能她自己动手挽救一片狼藉了。
“还有。”千面女在离开的时候丢下一句话,“青春永驻的能力不是我吞噬别人的,那本身就是我的能力之一。别以为谁都像你,蠢到只有一种能力。”
“噢,原来是这样,明白。”邢君非常轻松地点了点头,态度充满了调侃的意味。
千面女回头,红色长发铺在脸庞上,凝视邢君很久很久。她的眼神贪婪如她的胃口,一层层地剥开邢君的血肉啃进她的骨子里。千面女厚厚的嘴唇微微噘起,一字一顿说道:
“你的能力,看上去也很好吃。”
说完疯狂大笑起来,笑得浑身发抖,笑得破烂不堪的花房要倾塌破碎个彻底。
邢君的眼镜片“啪”地一声碎了,将她眉上划出一道口子,血很快流过她镇定的眼睛。
“尽管来试试。”邢君说完这五个字,伤也好了,脸上只剩下一道突兀的血迹。
千面女大踏步地离开,邢君看着她的背影站在原地琢磨了片刻,捏了捏剪刀。
“你可以出来了。”她对着空无一人的方向抛出一句话后,有个人歪着身子从一颗高大的植物后倒了出来。邢君走上去看她浑身是血,能感受到的能力场也很不稳定,不禁皱起眉头:
“一个小姑娘家怎么搞得这么脏。”邢君将那人拎了起来,那人艰难地睁开眼,跟她汇报了这几日发生的所有事。
“哦?所以你后来躲起来听到了一个叫轮回的人透露了真正的稳定基因咀液的下落?苏教授的女儿?d城……嗯。”邢君思索着,难怪前天其他的三位祭司匆匆离开,连主教都没带走,大概是更早得到了消息,全跑到d城去了吧。
哼。这回居然迟了一步。
邢君将阿奈脸上的血迹抹去一些:“辛苦了,下次要好好注意自己的安全。你还要继续为我效力呢。”
阿奈双瞳中漂浮着不易察觉,如烟一般的灰色物质。
“是。”她不可抗拒地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