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用暴力,但出于条件反射唐玉还是缩回了手。单西山趁机要拿血玉,邢君拽着她后衣领在空中将她调了个方向,借她往前扑的力道将她拨到了一旁。
谁也没牵制住对方,也没拿到血玉。
血玉安静地躺在那里,时不时有人艰难地触到它一角,很快又被拖走。
单西山想拿拿不到,一肚子邪火之下掌间涌出冰柱,正中血玉一角。血玉被撞向墙面又往外反弹,就在它接近门边时忽然大门被粗暴地推开,将血玉撞个正着。
老板娘一改方才的性感,怒气汹汹地站在门边大喊:
“干什么呢都干什么呢!拆我房子吗!嗳呵?你们在干嘛?四个人一起也行?别瞎搞好吗!还有个小孩!”
宋颖不解:“这不会是她一开始就有的设定吧?这是她自有产生的台词?为什么突然改变了?”
单西山:“难道是因为我们这些bug角色的干预?”
她们被突如其来的闯入者吸引了注意力,邢君趁机摆脱她们,冲去抓血玉。
“糟了!”宋颖扭身一拉想要拽住她,结果动作慢了半拍,扑了个空。
邢君已经把血玉稳稳地握在了手中。
宋颖脑海中闪现出无数个邢君捞了血玉立即拉着唐玉逃走的画面,破窗而出或者直接从大门离开,无论哪种方法她都很难不利用暴力而阻止。
那就默默尾随好了,阻止不了她们离开那么她们也很难摆脱尾随,真是非常公平却又烦人的规则。
没想到邢君蹲在那儿一动未动,一声不吭,背影安静得相当反常。
宋颖看向单西山。
单西山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难道血玉碎了?
不应该,不是不让使用暴力吗?但是……如果使用暴力的人是老板娘呢?单西山看着还在骂不停的老板娘脑子里一片混乱。她不知道为何老板娘突然有了自我思维和行动轨迹,而邢君此刻又是入了哪番魔障。
唐玉也察觉到了邢君的古怪,就要上前询问时脚步有些异样,低头一看愣住……
她的双腿在逐渐消失。
“这、这是……”唐玉抬起手,指尖已经变得透明。
邢君终于站了起来,看见唐玉这副模样时也没有任何的惊慌,就像看见了习以为常的场景。
可看在唐玉眼里,却出现了从未有过的画面。
邢君仿佛在背对着她们的几秒钟里彻底换了一个人,她身上与生俱来的狠绝气质淡然无存。双瞳中再无锋芒竟盛满眼泪。唐玉恍惚,这是谁?这真是邢君?
她到底是邢君。
将手腕上系了很久的红绳解下来,邢君走向她时已经把红绳穿过碎裂了一角的血玉。两人面对面,邢君亲手将血玉挂回了唐玉的胸前。
“对不起。”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两行眼泪从邢君的眼眶里倾泻而下,只剩一半身体的唐玉心中剧痛。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无助的邢君。
“这次我还是没能成功……”
唐玉问道:“我为什么会这样?”
“你要被送走。”
“送去什么地方?”
“依坦真神副本地图。”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再隐瞒,不如将所有的真相都摊开,起码让她有个防备。尽管在血玉破碎的这一刻所有结局都已经注定了。
邢君忽然有种想法,或许她一次次保护唐玉却失败这件事也是注定的,她注定无法成功。
“所以,我才是……”看到唐玉错愕的表情时邢君是后悔的。她为什么要隐瞒这一切?一直到最后一刻才知道本该知道的真相难道不是最残忍的吗?
她将会在自我怀疑中被主角杀死,多残酷的临终感悟。
“不要害怕。”邢君抚摸着唐玉逐渐消失的脸,“我很快就会去陪你。陪你开始新一轮的人生。”
☆、第三百零一章 主角和唐玉
边媛徒手爬上教堂顶层的窗户,一拳拳砸在窗户玻璃上。
这玻璃坚实得超出她想象,而且覆着一层全黑的膜,从外部根本看不见里面的任何动静,甚至连声音都听不清晰。
在boss副本地图里失去了超能力的边媛变回了普通人。她很久没感受过实实在在的**疼痛。曾经肠穿肚烂都能坚持奔跑的超人暂时消失,她变回了割破手指都能痛上好几天的普通人。就是这个普通人站在十多米高的教堂顶端,用血肉之躯不断撞击,想要破开一个缺口进入坚固的堡垒之中,营救出深爱的人。
阿奈的刀刃徒有其表,也完全丧失了力量和锋利度,这种感觉十分糟糕,就这么一扇门竟死活劈不开。
教堂下方传来剧烈的震动,有一股强大的能量从中爆炸。
边媛动作停滞了几秒钟,本以为又将迎来强烈的冲击波,她已经做好了被再次掀飞的准备,没想到这股能量被教堂四面壁垒硬生生地压了回去。晃动之后这个庞然大物又一次沉静,边媛趴在玻璃上,隐约听见教堂中有空灵的呼啸风声,又像是人的哀嚎声。
这哀嚎声越听越像是女性的声音,越听越像是来自于小瞳!
边媛急得胸中冒出一团火,可整个教堂结构中最脆弱的玻璃却怎么砸都不碎。到了这时候她才想起为何在爬上来之前不拿块坚硬物体当工具。如果摸块石头上来猛敲也好过自个儿就这样一拳拳捣。
这念头一起她更加恼火焦躁,完全不顾骨头是否有碎裂的危险继续挥拳。
血溅在她脸上,每一拳都伴随着她的一声声嘶力竭的呐喊。打到最后她甚至分不清到底是想要救小瞳出来还是要将这让人发疯的世界击碎。
……
单勇骏实在太累了,眼睛干涩得睁不开,去卫生间洗脸的时候照镜子吓了一跳,眼睛里竟全是血丝,看上去像昼伏夜出的吸血鬼。
其实他现在和吸血鬼没什么两样,人家吸血鬼至少晚上还能出来,他则是没日没夜地待在工位前,只希望在deadline之前把游戏修复。
用袖口擦了擦脸上的水迹,他上下的嘴唇挪了挪,舌头在满是胡渣的皮肤下蠕动,试探性地顶了顶某处,竟痛得他差点叫出声来。
加班的日子里咖啡和烟绝不离手,单勇骏的牙齿早就不堪重负龋坏了。这颗,以及更里面的那颗都松动了,时长冷不丁地来一阵剧痛令他痛不欲生。
什么时候去看看牙?应该要等项目结束吧。这两颗牙估计都得换。
可是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有头绪,找不到好办法将病毒清除,如果要重制的话时间根本来不及,到时候损失莫非要他负责?他负不起责,只有被开除这一条路。
换好点的牙太贵,没有工作的支撑他实在不愿意花这钱。
西山也不来找他了……
日子怎么可以过成这样。
单勇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