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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极了,只是一个拥抱,她的心跳似乎都加快了,她稳了稳情绪,“你是不是可以放开我了?”

    谢延却笑了:“不要。”他十分无赖且直白地拒绝了时悦的提议。

    “你不要突然抱着我。”时悦对于他这样近乎撒娇的耍赖,相当无奈,“我好像记得自己还没答应做你女朋友。”

    “可是你看起来很需要抱一下的样子。”谢延把头埋进了时悦的脖颈,轻轻的吐息弄的时悦也觉察出了淡淡的痒意,她雪白的脖颈似乎被那吐息的热度所灼烧,也发红起来。

    “你没听过free hug吗?我在洛杉矶上学时候一直有这种活动,会有志愿者在街头,给那些看起来心情沮丧的人们拥抱。我曾经是志愿者,你刚才看起来很需要拥抱。”

    面对谢延偶尔的强盗逻辑,时悦一向无力反驳。好在谢延从来把尺度拿捏的准,他适时放开了时悦,又亲了一下时悦的脸颊,牵着对方的手重新回了莫奈展厅。

    作者有话要说:谢老板真是套路满满

    第三十一章

    之后莫奈的展览,谢延是牵着时悦的手看完的,时悦也并没有再挣脱。她跟着谢延一同品味着这份艺术的美好,并从中汲取力量。

    重回画室,她又重新沉下心来,用更大的耐心反复练习着基本功,较之之前,她更为坚定了,连苏曼都感受到了她这种截然的不同。时悦仍旧沉默,但是她的眉眼间却更为笃定和坚毅了。

    时悦开始用更多时间去画,用更多精力去观察,去研究光影概括能力,她这份执着的坚持,让陈联安也印象深刻。

    时悦开始常常整天整天的画,常常因为太过投入而废寝忘食地画到夜晚。而苏曼也发现,可以在工作室里越发频繁的见到谢延了。时悦在画画,而谢延总会打包好晚饭或是宵夜,然后静静地在大厅等待她,有时候谢延也会随手涂鸦练习速写,苏曼有一次经过,见到他画的是时悦托着下巴看窗外的笑脸。她有些心惊,苏曼开始意识到,谢延这一次或许是真的非常认真的想要开启一段关系。

    而面对苏曼越发明显的敌意和偶尔的刁难,时悦就冷静多了,她的心思根本不在维系人际上,她几乎是全身心扑到了绘画上。

    “莫奈并不是唯一一个有代表性的印象派画家,但他一定是最坚持的一个,只有他,用自己整整一生都把热情倾注在探索印象派技巧上。其他的印象派画家,都只是短期的探索者。”

    “要真正成为一个画家就要懂得忍受孤独,你可能需要好几天甚至好几周的时间去创作一幅你真正满意的画作,而这个过程中,你可能需要安静的思索创作思路,你没法和别人分享。莫奈也是如此,晚年他为了追求宁静平和的创作环境和心态,不惜和其余印象派画家们都疏远,像个隐士一样在吉维尼小镇建造了一座属于自己的小花园,住在里面作画,整整43年。在这里他创作了《睡莲》组图,还有其余脍炙人口的名画。”

    谢延的鼓励犹在耳边,他温柔的笑脸也仍不时浮现在时悦脑海。

    即便一个人在画室里坚持着练习,时悦也很清楚,谢延一直在,他一直默默地在不远处等候,但从不会打扰。

    如此不懈的一个月后,陈联安一贯严肃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了赞许的笑意。

    “今天开始不用光练素描了,我教你系统地熟悉下油画颜料和媒介性能。素描练习不能丢,但是你也可以尝试下上色作画了。”陈联安说着,拿起了手边的一管颜料,“油画是用植物油做媒介的,不像是水彩和水粉会存在蒸发,油的干燥是一个氧化的化学反应。所以不光要学怎么画图,也要知道正确使用油画颜料,根据不同性能可以尝试完全不同的画法。”

    时悦觉得自己像一块巨大的海绵,她几乎饥渴地吸收着陈老师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词。

    “油画作画里一直有一个‘肥盖瘦’的理论,‘肥’指的是含油量多、干得比较慢的涂料或颜料、还有油的比例大于树脂比例的材料,比如亚麻仁油这类的。‘瘦’呢,和‘肥’反过来,指调和后含油脂量比较低的材质,比如松节油。‘肥盖瘦’就是指含油多的色层要覆盖在含油少的上面,底色层需要是含油最少的。”

    “同样的,我希望你既知道怎么做,也知道为什么我们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肥盖瘦’。含油少的颜色干得会比含油多的颜色快,如果反过来 ‘瘦盖肥’,那么含油多的色层在下面还没有充满干燥,覆盖在它上面含油少的色层就已经干了,等含油多的色层最终干燥,就会造成上面已干的色层出现皱裂。”

    陈联安不得不说是一个很会教的老师,他并不会只局限于在工作室里让时悦学习,更多时候,他会带着时悦去a大美术系,他在客座教学的时候,也会让时悦一起旁听,让她能够在更大的环境里与身边的学生一起学习。

    在大课堂的氛围里,时悦比在工作室里更为自然和放松了,在这里,她并没有被全部比她优秀且天才的画手们包围,更多的都是初出茅庐的学子,水平层次不齐和她差距并不那么大的初学者们。这些热情的学生也并没有因为她旁听的身份而排斥她,相反,更因为她是陈联安的弟子,而都很喜欢与她交流。

    陈联安常常会从学生作品里找出作品点评。有作品进行直观的对比和观察,更容易着手讲解理论。

    “盛楠你画的步骤太随意。你看这里,这里你明显颜料半干就开始修改覆盖了,导致下层颜料吸油,把上层颜料的质感和色彩都破坏了。”

    “你们要多了解颜料的特性,要清楚,浅色的覆盖力是要高于深色的,如果反过来在淡色色层上覆盖深色色层,那画面就会变得和这幅画一样有一种脏兮兮的感觉,不够明亮。”

    时悦像是一株吸饱水的植物,随着时间的推移和知识的累积、作画经验的实践,她感觉创作时候思路通畅,作画时也有了新的体悟,对结构和明暗的把握都渐入佳境,色彩的把握、空间体积素养也与日俱长,而陈联安让她训练的基本功也在这里帮上了忙,她的进步简直是突飞猛进,连苏曼都收起了最初对时悦的轻视。

    而令时悦意外的是,这天当她和往常一样去a大旁听陈老师的课时,在大阶梯教室里却看到了谢延。

    在一群青涩未退还长着青春痘的年轻男孩子里,英俊半熟的谢延实在是天生的目光吸引者,然而他本人似乎对旁人的目光毫不在意,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正利用上课前的时间在随手画着什么。

    美术系有几个女生认出了他,更是意外又惊讶。

    “好像是建筑系的客座教授哎!我记得,之前学校论坛上有女生偷拍过他照片,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