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天下道法的文公阁联合其他大世界的宗门摇身一变,变成了提供新功法审核服务的功法登记协会。
功法登记协会的修士找来十个志愿修士试验《先天太阴素元经推敲版》,其中九个人被擅长丹鼎之道的观音岛给抬走了。
苍苍子并未气馁,一鼓作气又给出了《先天太阴素元经推敲二版》、《先天太阴素元经二版修改版》、《先天太阴素元经最后版》、《先天太阴素元经终极版》、《先天太阴素元经终极修改版》。终极修改版让无数审核的高人都觉得不会出问题了,偏偏志愿修士修炼时,依然被冻得送去了观音岛。
几年过去,苍苍子折腾出了《先天太阴素元经终极改良版》,却依然拿不到审核通过的资格。《先天太阴素元经终极改良版》也成了非法功法,不能用来教授弟子,更别说搬上朝夕论道。
白风子的这些年的活动也有了效果,云梦泽修士协会已经开始商讨,全岛上下只有一人的东皇岛是否能继续名列十二仙岛。
别的大世界搞仙山燃战,云梦泽大世界三年后也要做仙岛燃战了。到时候东皇岛的地位是维持是下降,都要与风神岛做上一场。
“哼,”懒得多说的白风子拿出一道灵符,开始办正事,“东皇岛苍苍子,多次违反朝夕论道功法传播法第七条第五点第六点,第八条第一点第三点,经云梦泽大世界朝夕网络管理委员会商定,决定关其直播间,删其账号,以儆效尤。”
一边说,白风子一边施展法诀,一道蓝光射向地上那碎成两半的直播玉简。等光消散,玉简已经黯淡无光,失去灵气。
“苍苍子,”他嗤笑道,“可不要再去朝夕论道传你那破烂功法,丢我们云梦泽大世界的脸啊。”
“咱们这方天地丢脸不丢脸我不知道,”苍苍子将白风子从头打量到脚,道,“元婴真君打不过金丹肯定得丢脸。”
白风子面色一僵,哼了一身,化身遁光,略有些狼狈的走了。
东皇岛上安静半晌,魏听荷从一边探出脑袋,小心翼翼唤道:“叔伯祖……”
苍苍子一言不发向她伸出手。
魏听荷立刻明白他要什么,露出一张苦瓜脸道:“叔伯祖,你已经毁了我九个直播玉简了。”
苍苍子斜眼瞥她,手晃了晃。
魏听荷欲哭无泪,从芥子袋里又摸出一个直播玉简,递给他。
苍苍子用玉简登入朝夕论道,首先就是一皱眉。
白风子没有开玩笑,他在朝夕论道上的账号“蒼蒼子零肆貳壹貳”果然已被删除,直播间也消失不见。
魏听荷见到苍苍子面色不好,转身就想跑,刚跑三步便被苍苍子抓住。
苍苍子:“你账号借我。”
魏听荷假装抽泣道:“太师祖不是说会找关系,让功法登记协会再次给您审核功法吗?您为何一定要上朝夕传道啊?”
“功法没有问题。”苍苍子说。
“啊?”
“功法没有问题,”苍苍子说,“只要能……找到那个人。”
——
湘府星城,水岗冲。
找不到一个能进去的直播间,应泊打着哈欠丢下手机,打算补个午觉再说。
他躺在床上,脑子里转动的所有念头都关于那个自称苍苍子的青年道人,花了好些功夫,才陷入迷迷糊糊的半梦半醒里。
一道闪光便是这时候出现在他脑中。
《先天太阴素元经》,这个名字,总觉得有些耳熟。
……等等?
他跟着他江湖册门的师父行拜师礼时,师父拿出的祖师宝物册子,不就是叫这个名字吗?
第5章 龙游浅水遭虾戏
“果然是叫这个名字……”
十分钟后,顶着一脑门灰,应泊从杂物间的地板上爬起来。
说是杂物间,在房型设计里,这原本是夫妻用的主卧室。应泊卖掉其他房子住回来后,就把一些不好处理的东西塞了进去,其中就有他那个册门师父留下来的遗物。
大多是做假的书画册子一类,还有几本清朝春宫图真迹、几份残缺不全的假藏宝图、缺了毛的毛笔、半截墨条、朱砂、几扎生宣。写着《先天太陰素元經》这个名字的小册子,就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压在最底下。
应泊把它取出来,抖了抖,发现这册子不知是什么材质,似纸似绢,表面光滑有反光。字迹似手写,黑墨里有碎金光辉闪烁。
应泊看着它陷入沉默。
当年他年幼不曾注意,现在看,这小册子历经十几年依然光洁如新……果然是假货吧!
刚才手机上那直播应该也是假的,但对方为何知道《先天太阴素元经》这个名字……难道是和他骗子师父有渊源的人?
应泊坐回沙发上,指尖抚摸过封面标题,又翻开看。
辨认繁体字和理解句读对应泊来说没有丁点难度,这方面他是专门积累过的,曾经伪装成一个汉语言文学专业的博士生而言谈半点破绽不露。更别说整个小册子才数十页厚,字数不过七八千,应泊花了十来分钟,就把整篇都读了一遍。
该怎么说呢……
“智商正常就不会信这东西吧?”应泊皱着眉关上册子,“里面很多描写,果然还是……”
房中术。
应泊翻了个白眼,为自己刚才竟差点将视频当真感到好笑。
册子丢在茶几上,他又吃了一颗药,纠结该直接去睡觉还是该去洗个澡,突然听到敲门声响起。
应泊转头看挂钟,下午四点五十分。
谁会这个时候找他?
如果是江湖同道联络,一般是打电话或网上联系,不会直接上门。更别说他换了住址,晓得他在这儿的没几个人,怎么会有人突然敲门?
应泊从沙发缝里摸出一把弹簧刀,轻手轻脚走到门边。
几十年前的老房子安装的不是防盗门,门上也没有猫眼。倒是底下门缝能看到外面透来的一线光。应泊先趴在地上确认了站在他门口的只有一双脚,然后才问:“谁啊?”
敲门声停了,门外人仿佛吓了一跳。
几秒钟后,一个吞吞吐吐的声音响起。
“那个,嗯,请问,应泊应先生,是住在这里吗?”
说话的是一年轻女生,听起来年纪不大,是最容易让人放松警惕的一种声音。
应泊并没有放松警惕,喜欢黑吃黑的他在道上敌人太多,什么套子都遇见过,自然知道江湖上这种表面人畜无害的小女孩实际是多么可怕的生物。
“有事?”
“啊?啊!对,那个,我是早上您救的那个老人的孙女,我邻居看到你走进这个单元……不,我是说,谢谢您救了我奶奶,奶奶说要我请您吃顿饭,好好感谢您一下。”
再不开门就有些不近人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