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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他们来说还是好事。

    如果没有出小潇山上这件邪事的话。

    应泊一出高铁站,就被董相林的手下给接上了轿车。轿车没多久便从市中开出,经过马路过了县城,又驶入一条通往村子的狭窄水泥路。同时,和应泊一起坐在后座的董相林递给应泊一份文件。

    接过文件时,应泊不引人注目地打量了这位董家二少爷兼姨太太生下的私生子一眼。

    董相林和董大少长得不像。当然,以董大少那种满脸肥肉眼睛都看不清楚的长法,只会和他的同类胖子长得像。不过,当这一对兄弟站在一起后,哪怕董大少体积更大,那种强烈的对比依然会把绝大多数的视线吸引到董相林身上。

    他相貌并不是非常引人注目,至少和应泊没得比,五官非常寡淡,但气质温和——至少表面温和——又注意外表,审美高,有钱装扮,因此加了不少分,能吸引许多桃花。

    但一个温和的人是做不出把自家同父异母兄长完全踩到脚底下这件事的,甚至请应泊,也是为了气到董大少。

    好吧,这至少是考量之一。

    应泊最喜欢和这种衣冠禽兽打交道了,因为他也是一只衣冠禽兽,晓得怎么对付它们。

    这样想着,他对董相林笑了笑,接过他递来的文件,没多说话,十分认真地看了起来。

    董相林递来的文件,前几页都是关于小潇山的资料。从地形图、普通地图,到卫星从太空角度拍摄的小潇山,从小潇山的历史、传说,到埋葬其上的各路名人,甚至有之前那些风水先生提出的观点和解决方案,他们选出的阴宅……全部做了标注,比应泊这三天自己搜集的详细更多。

    这样的合作伙伴实在叫人省心。

    应泊看完了资料,把文件放在腿上。

    “关于呢单野,”他问,“董生有乜嘢要求?”

    “让爷爷入土为安,”听得懂香港话的董相林略带悲伤地笑了笑,“他老人家过去一直待我很好。”

    说完这一句,他停顿一下平缓情绪,接着道:“为了这件事,我父亲已经很多天没有睡好觉。而且,这件事还产生了一些不太好的流言,集团的业绩受到了一些影响,希望鹰先生能尽快解决。”

    应泊点点头。

    这些流言他也打听过,内容千奇百怪,本质却是一样。说董德彪为了发家干了许多缺德事,挖过人祖坟,所以如今他自己老父要下葬,过去的怨魂就来报复他了。

    董家的生意比上一季度下滑了一些,难怪董德彪会如此焦头烂额。

    一开始他请的还是看风水的先生,如今已经开始请捉妖的奇人。

    过去应泊恐怕会不以为意,但现在,他也算个奇人了,怎么会不把妖邪放在眼里?

    这一次过来只看看情况,应泊心里做好打算。反正被请来的不止他一个,到时候低调些就行。

    轿车行驶的这条水泥路越来越窄。

    尽头处,乃是一个停车坪广场,广场尽头有一条青岩石阶,向后没入潇潇竹林,洋房模样的董家老宅,就从山半腰伸出雪白一角。

    水泥坪上停了好几辆轿车,显然其他人比他们倒得更早。

    应泊还没打开车门,就听到了董大少的声音。

    “爸!你放心好了!”他说,“这回我请来了真正的大师!”

    第24章 是非只因多开口

    董老太爷的棺材半个多月前就送到了董家老宅,停了这么多天,也不知道模样还好不好。董德彪却是最近才赶回来,仅仅比应泊他们早到五六分钟。

    毕竟,葬礼在星城已经开过一次,该来的人都来了,道具就可以丢到一边。

    如果不是闹出这事,董德彪可能只会在坟修好后回来上柱香,和县里几个官联络下感情后就走。

    可惜的是,闹出了这种事,连累了集团业务,董德彪焦头烂额。

    应泊下车来,先观察了一下环境,确定停车坪上有些什么人。

    大约十来个,除了助理和保镖外,值得注意的就只有董德彪、董(正牌)太太、董大少,以及和董相林同为私生子的董三少。

    另外还有两个人,站在此地和其他人格格不入。

    其中一人是位老者,唇边留着雪白的三绺长髯,一头长发用木冠紧紧束着,同样是雪白。

    从头发胡须来看,他的年纪该是很大了,但这位老者面色红润有光泽,皱纹也非常浅淡,不驼背不弯腰,身姿比而今许多年轻人更挺拔。一身道袍,绣着银光闪闪的八卦图;臂弯里搭着拂尘,浅灰转浓的色泽仿佛是水墨画出来的一般。仙风道骨,不外乎是。就算走在魔都大街上,都会引路人拍照求签。

    下了车的应泊和他对视一眼,片刻后应泊先笑了笑,拱手向这位行了晚辈礼。

    龙虎山上的老道士,称一声张天师就行,应泊晓得他,算江湖惊门的老前辈了,的确以擅捉妖扬名。

    但董大少说的“真正的高人”并不是他。

    张天师也对应泊笑了笑,和蔼道:“鹰小友。”

    一老一少两个神棍用嘴角弧度达成了互不干扰协议,一起转头看向另一人。

    被董大少请来的“真正的高人”。

    短短三天不见,董大少好像就改变了他对如应泊这种神棍的嫌恶态度,陡然恭敬……或者说,陡然对被他请来的这人恭敬起来。

    只是,从表面上看,被他请来的人实在不太适合被他恭敬以待。

    那人看上去比应泊还小一些,大概是个大学生,寸板头,穿着洗得松松垮垮的t恤,外加一条到膝盖的牛仔短裤……就是六月份大学校园里最常见的那种不修边幅的直男打扮。

    他背着一个大书包,手里拿着一瓶喝了一半的矿泉水,比起帮人看风水捉妖,更像是出门踏青旅游的,通身充斥着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的不靠谱气息。听到董大少替他吹嘘的话,他还得意洋洋地符合道:“您就是董玉林的爸爸吧?放心好了,你家的事交给我一定没问题!”

    他话音刚落,董三少就嗤笑了一声。

    董德彪和他正房夫人貌合神离地站在一起,表情因为大儿子带来的人,显得十分不愉快。董三少的嗤笑则代表了在场的大部分人,这个董家还没成年的小儿子用那种看下等人的目光打量直男大学生,问他大哥:“把小情儿带到爸爸面前,你好歹也打扮他一下。”

    对了,直男大学生虽然审美上是直男,但长得挺帅气。

    不输给妇科医生向高飞,但比应泊还差上一点点。

    董三少眼神看向张天师,又看向和董相林一起站在车边的应泊,道:“龙虎山的张天师,香港的鹰先生,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大哥,你不觉得你小情儿和这两位大师放在一起,连累两位大师掉价了吗?”

    直男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