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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盗马的贼
有按捺不住的人,看得眼红,也转身离开去牵自己的马。一会儿陆陆续续就有好多人都牵了马来。
男子看了萧锦云一眼,萧锦云心领神会,一匹一匹仔细地辨别。
果真,不一会儿就找到了自己那匹马。
正要开口,被男子抬手拦住,男子上前一步,挡在她前面,问:“不知兄台这马,想要什么样的价格。”
那人是听说市场上这桩奇事才来的,但生意之人,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底价,便道:“公子看着给个价吧。”
男子说:“我给五十两。”
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了一下,随即,人群里炸开了锅。等大家交头接耳的声音小了,男子才继续道:“不过,你得跟我去衙门取。”
提到衙门两个字,卖马那个大汉先是一怔,随即勒住缰绳,眼里带着警惕:“公子是官家之人?”
男子却摇头:“我不是官家的人,不过我很想知道这匹马,兄台是从哪里得来的。”
话说到这里,卖马人似乎也察觉了什么,把马牵到自己身后:“公子这话就不好听了,既然公子怀疑我,那这马我不卖了。”
说着就要牵马走。
男子却伸手拦住他,“你可以走,不过马得留下。”
那人见形势不对,立马扯开了嗓子:“你这是什么意思,买卖不成还要抢了是不是?”
周围的人群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只看着两人没说两句就争执起来,卖马的大汉说男子抢马,但见男子那文文弱弱的样子,也实在不像抢马的。
更何况,大汉那马并非什么好马,可能有这样行头的公子,要买什么样的马没有呢。
人群里的声音更多倾向了萧锦云他们这边,大汉更急了,推开男子的手就要走,却被男子握住手腕。
“不留下马也可以,那就跟我衙门走一趟。”
大汉这回是真急了,另一只手放开缰绳就朝男子劈过来。就看大汉那身量,一掌过来也是男子承受不了的。
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可还没吸完,却见男子身形微挪,轻松就躲过了那掌。
大汉像是练过的,连着又是几掌,掌掌都带着狠劲儿,但都被男子轻松躲过,最后男子一个反身,大汉的手臂就被反握到背后。
而男子却还站在原来的位置,纹丝不动。
人群里先是沉默,接着爆发出一阵热烈地叫好声。最后还有好心人上来,扭住大汉要送衙门。
萧锦云却等不及了,看向男子:“我得赶回去了,要是去衙门……”
男子抬头看一眼天色:“你现在赶回去也来不及,先把这件事解决了,今晚找地方歇一宿,明日再动身。”
萧锦云摇头:“不行不行,我……”
“你的马车还没找到,这样回去也没法交差。”男子打断她,看向大汉,“若是不去衙门,恐怕他也不会交代。”
男子说的不是没有道理,萧锦云咬咬唇不再说话。
男子轻笑:“放心吧,你算是我的恩人,我不会让你露宿街头的。”他笑起来,只在唇角勾起一点微微的弧度,像是世家公子那种修养极好的模样。
萧锦云看得有些呆了,她想,原来世上竟还有这样好的男子。
又紧紧摇了摇唇,才问:“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以后去哪里感谢你才好?”
男子低下头来,带着弧度的唇角动了动,轻轻吐出两个字:“沈珩。”
沈珩,沈珩,珩为美玉,果真只有这个名字才当得上他……
简单的两个字,萧锦云却在心里咀嚼了好几遍,然后才开口:“我叫萧锦云,以后我就叫你沈公子吧。”
男子面上没有什么波澜,又吐出两个字:“随你。”
偷马的事本就没什么悬念,县老爷大约也急着回去休息,案子便审得很快。
最后偷马人签了字画了押,罚了六十个板子。
萧锦云没想到偷马会罚这么重,看那大汉被打得“嗷嗷”直叫,心里还有几分过意不去。
沈珩帮她牵着马,走出衙门。见她一步三回头,便笑:“按照《大唐律》的规定,五十下算是格外开恩了。
《大唐律》书:偷盗以折绢法算,若财物价值一尺绢,杖六十;财物价值一匹绢,杖七十;赃物价值五匹绢,徒一年;财物价值五十匹,流三千里,并三年劳役。”
沈珩说的风轻云淡,萧锦云却停下脚步。
他回头看她一眼,牵着马继续往前走,这会儿正是太阳西落的时候,天边的云被烧得红了一片,像铺开的彩缎。
沈珩就朝着那些彩缎都过去,萧锦云看着那个背影,清隽洒脱,龙章凤姿,是说不出的风流状。
她加紧脚步跟上去,微微偏过头:“那县老爷为什么要开恩?”
沈珩微微摇头:“当今圣上奉行‘刑不可知,则威不可测’,所以律法一直深藏在大内,供重臣皇亲们阅览的。便是许多知府知州,也不全然晓得律法,只是做了官,到底读过一些,比庶人了解罢。”
这点,萧锦云倒是听江先生讲起过,点点头,又问:“那你是如何晓得的。”
“偶然所见。”
短短的四个字,沈珩大约不愿给她说。但萧锦云已在心里有了计较,面前这个男子,定然不是普通之辈。
跟着男子一路走到一处宅院前,宅院的门庭并不大,但门口摆着一只石头雕刻的貔貅,倒也显得气派威严。
这种石刻,一般人家摆不起,但富贵人家倒是喜欢用来镇宅。只摆着一只,说明不是官家人,且摆的是貔貅,说明这户人家很可能是经商的。
萧锦云在书生看到过,貔貅有聚财的作用,所以最为经商人家喜欢。
萧锦云正四下观望着,宅院的大门被缓缓拉开,出来一个面目和善的中年男人,见到沈珩,忙把门开得大了些,迎出来:“公子回来了。”
沈珩朝他点点头,吩咐道:“先找人把这马牵到后院吧。”说着把缰绳交给男人,又道,“今晚这位姑娘在宅中歇脚,你让人给她安排个住处。”
句句都从容不迫,中年男人接过马绳,只点头:“我这就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