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大人也会为了报救女之恩肯定也会替你张罗。”
柏崇若有所思的点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封云霓无奈,“碰上了总得解决。”
柏崇头疼的揉揉太阳穴,“现在京城并不太平,皇帝年迈,三位皇子都有做皇帝的可能,朝中大臣更是暗中分帮分派,如果再秋闱就吃了他们谁的好处,就意味着提前结党……这事绝不能轻易答应。”
封云霓也明白,现在情势不明,谁利谁害他们一概不知,若盲目的投靠了谁,拿了这么状元,也只是个傀儡。
封云霓道:“我们走吧。”
“什么?”
“就在青城,待参加秋闱之时,这吃好处的事你不做也的做,这是免不了的,反正现在柏云铺子已经稳定下来,我和你去平城,权当度假了。”
柏崇心中苦涩,为了参加秋闱,封云霓跟着他从家出来,转转折折已经换了三个地方,一个女儿家不仅要顾着全家,还要担心他的学习。
他怎么对得起她?
“娘子,对不起……”
封云霓抱住他,双手在他的背上轻抚,“怎么又说这种话,让你带我出去玩还不乐意?”
“娘子,为夫自然是愿意的。”
秋闱的日子眼看着越来越近,封云霓知道不能再耽搁时间,立刻就走。
晴月百般不愿,拉着封云霓埋怨道:“小娘子怎么又要走,这铺子你交给我放心吗?”
封云霓笑道:“放心,放心。这次我就是出去游玩,陪阿崇散散心。”
“小郎君秋闱中了举人,你们肯定要去京城的……说什么会回来,都是骗人的!”
封云霓顿时什么话都说不出了,晴月这小妮子聪明的很,自己恐怕是三言两语也哄不住了。
封云霓苦笑,“晴月,我的店都在你手里,你还怕我跑了不成?”
晴月撅着嘴巴不高兴,封云霓挽住她的胳膊,亲昵道:“好晴月,万一阿崇考不上呢?”
“小娘子!这话说不得!不吉利!柏郎君肯定考的上!”
“那就承你吉言咯!”
晴月破涕为笑,封云霓用帕子提她擦干净了脸,“还有,如果宁大人再来问起,你就说我和阿崇去游玩去了,其他不必多言。”
“好,那你们路上小心,听说西边有旱灾,你和柏郎君绕个远路去平城吧。”
封云霓听的心里暖烘烘的,“知道了。”
将书全部搬进了车里,柏崇看她们姐妹二人还在那里说说笑笑,微叹口气,“娘子,收拾好了。”
封云霓点了点头,依依不舍的和晴道了别,坐进了马车。
佛豆梅饼大头小木也依依不舍的的过来跟晴月道别,“晴月姐姐,你要好好保重自己!”
晴月刚下去的泪花又用了上来,在四个小孩脸上一人亲了一口,“等你们回来,姐姐给你们买糖葫芦吃!”
四个小孩儿噙着泪花也上了车,柏崇上车前看向晴月,温言抚慰道:“晴月,店铺交给你了,一切小心。”
晴月含泪点头,“柏郎君一定要考上状元!”
“好。”
第二十二章蒹葭
小夫妻俩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青城。
离秋闱还有一月时间,小夫妻俩也不急赶路,自然也没选择走官道。
蜿蜒曲折的石径小路上,马蹄嗒嗒嗒伴着车吱吱呀呀响个不停,旁边是一条小河,哗哗啦啦,清脆悦耳,让饱受夏天炎热的小夫妻感受到难得的一丝凉气,河边升起一片轻柔的雾霭,山峦被涂抹上一层柔和的乳白色,白皑皑的雾色把一切渲染得朦胧而迷幻。
封云霓早就从车厢内出来,靠在柏崇身上享受着现在的时光。
柏崇瞅着封云霓昏昏欲睡,又担心她着凉,蹭了蹭封云霓的耳鬓,柔声道:“娘子,为夫唱歌给你听好不好?”
封云霓没有睁开眼,含糊不清的笑道:“阿崇,你会唱歌?”
“当然会!”
柏崇清了清嗓子。一曲婉转柔美的曲调在山间回响。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凄凄,白露未晞。
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从之,道阻且跻。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
所谓伊人,在水之涘。
溯洄从之,道阻且右。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悦耳的曲调在最后一个字终止,封云霓尤意未尽,也没了困意,“阿崇,你唱歌真好听,再唱一遍吧……”
柏崇笑笑,张嘴又唱了起来。
四个小孩就在车厢里跟着节奏拍着手。
一路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路上走走听听,路边的风景渐渐变得萧条,到处是枯黄的草以及汗死的庄稼田地。
封云霓想起晴月之前提及的旱灾,想必应该就是这里了……
马车不停,越往里走越严重,随处可见饿死的尸体,失去父母的孤儿蹲在父母尸体旁嚎啕大哭,存活下来的难民互相依偎在一起,衣衫褴褛,面黄肌瘦。
看到一辆华丽的马车经过,有力气的人拿着破碗过来想要乞讨点吃的。
封云霓道:“这里闹旱灾。”
柏崇神色严肃,紧抿着嘴角不发一语,勒住缰绳停下车,“佛豆,将车里的水和食物都拿出来,分给这些难民,留下一些干粮我们赶路用就行了。”
柏崇的声音不大,但是在这个满目苍凉的小镇,他的生意足够让周围的村民都听见。
难民们哪里见到过这么大方的好心人,纷纷凑过来想要点吃的,小夫妻俩带的食物再多也有限,佛豆梅饼两个一人分上一点,很快食物就见了底。
佛豆看着空空如也的袋子,叹道:“柏郎君,没有了,我们只剩下一点了。”
柏崇摇摇头,看到不远处一个妇人带着两个孩子远远的躲在树下,那夫人似乎很戒备他们,柏崇拿起所剩无几的食物走过去,在那妇人戒备的目光下蹲在她面前,将食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