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一声,推开长公主和冯紫曦,抱住了刘贵人,刘贵人已经满头的鲜血,眼睛中含着泪水。
柏崇急忙道:“太医,太医,快来。”
“不。”刘贵人摇了摇头,虚弱无力,“太,太医,别麻烦了。我,我也不想活了,但是,临死之前,我,我有句话必须要告诉封大人。封大人,谢谢你,封大人,对不起。是我的错,我是被冯紫曦威胁的,封大人,你以后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很多,很多人都恨你呢——”
“刘贵人,你先别说这么多,你先看大夫呀。”封云霓焦急的叫着,刘贵人却已经没有了气息,手腕从半空中垂落了。
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就这样结束了,早上她还在提醒封云霓,而现在,她马上要变成冰凉的尸体了。
封云霓有点抓狂,怒视着冯紫曦,“你到底做了什么?你为什么要杀人灭口!你为什么会这么狠毒!”
谁也不是傻瓜,开始明明只是争吵,后来竟然变成了动手,分明是有人害怕刘贵人才说出什么,才会被灭口的。
“我哪里,哪有,我只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呀……”冯紫曦望着刘贵人的尸体,突然泪流满脸,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皇上,皇上,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不想杀她的,真的。”
皇上看到冯紫曦这幅样子,不禁有些犹豫了,到底是刘贵人说得对,还是曦婕妤说得对呢,刘贵人在她记忆里,是任性而善良的,而曦婕妤也是十分温柔和善的女子,那么她们……
封云霓看出了皇上的纠结,于是道:“皇上,民妇想,如果换做是任何人,都快死了不会不说真话吧?皇上,还是好好调查调查冯紫曦都做了些什么吧。”
“嫔妾没有……”冯紫曦眼泪直流,“皇上,嫔妾刚刚真的只是太生气了,嫔妾不是故意的。刚刚是因为她嫁祸嫔妾,嫔妾才一时冲动的,皇上……求你原谅,原谅啊……”
冯紫曦单薄纤弱的身体,跪在寒风里,她哭得梨花带雨,像是一只受伤的小鹿,让皇上一时间都分不清黑白对错。
“皇上,这件事本来就是刘贵人口说无凭,你不能因为这个而定曦婕妤的罪呀。”冯大人站了出来,在皇上面前苦苦哀求。
刘贵人一死,这个案子没有了任何线索,而的确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冯紫曦就是害封云霓的人。
封云霓看向了柏崇,“相公,我们该怎么办?”
柏崇抬了眸,在皇上面前单膝跪下,“皇上,就算微臣不再追究云霓被污蔑的事情,可曦婕妤到底是要了刘贵人的命。俗话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曦婕妤还是要为刘贵人的死付出代价的,对吗?”
皇上深深点头,“柏大人所言极是,朕也是在想这个问题,冯紫曦,不管刘贵人对你的指控到底是真是家,你的身上都背负了一条人命,朕不得不治你的罪。”
“可嫔妾不是有意的。”冯紫曦哭诉着。
“来人,把曦婕妤贬为庶民,逐出皇宫。”皇上冷着脸,闭了眼,冷冷道。
冯紫曦慌了,“不,不要,皇上,嫔妾离开皇宫是无处可去的,不要啊。”
“不,不可以……”冯紫曦怔了怔,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皇上求你凯恩,嫔妾的肚子里可还怀着你的孩子,你就算不在乎我,也在乎在乎嫔妾肚子里的隆重啊。”
冯紫曦一语惊人,连皇上都惊得转过了头来,“你,你此话当真?”
“此事千真万确,嫔妾本来打算明天告诉皇上的。皇上若是不信,可以差太医前来看诊。”
皇上挥一挥手,一个太医迅速上前为冯紫曦诊脉。
片刻之后,“皇上,曦婕妤这,这的确是喜脉啊。”
“喜脉?”皇上大为惊喜,而一瞬间后又变得沉闷,他转向冯紫曦,“你既然怀了龙种,就先在宫里住下的,至于定罪的事情,我们等孩子出生之后,再做论断。”
“嫔妾叩谢隆恩。”
一场围猎风波,就这样因为刘贵人的死,和冯紫曦的有喜而结束。皇上贴了告示,昭告天下,耶律戈和封云霓清清白白,不允许民众再以议论,发现者杀无赦。
在皇上的强力压制下,那波风言风语很快消失了。
虽然柏崇和封云霓心里都明白,那件事一定还有幕后主使,但这个时候他们还是选择了沉默,让时间来回答。
九月末,天气越发冷冽,柏崇和封云霓正在方面里看书,外面梅饼进了门来,“娘子,外面耶律王子找你和柏郎君。”
“哦?”封云霓诧异,“他怎么会来了?”
柏崇想了想,“我想他要回塞北去了吧,皇上已经跟他签订了借粮的协议,估计是来跟你告别。”
“那我……要不要去呢?”封云霓小心翼翼道。
柏崇轻笑,“去啊,为什么不去,客人来了,主人哪里能跑掉呢。”
柏府门外,耶律戈一身灰色毛皮衣裳,牵着马站着,他似乎很多日子没有刮胡子了,脸上好多胡茬。
封云霓一见他,便惊异道:“怎么?耶律王子变风格了吗?”
耶律戈笑笑,“本王子本来就是这样的,上次是因为一个人,才剃了胡子。不过现在,本王子发现,想要得到一个人,剃胡子是没有用的。”
“你懂得就好。”柏崇也出了门来,一脸和气。
“呵呵,本王子要走了,过来跟你们说上一声。”耶律戈低下头,眉宇间有着淡淡的遗憾,似乎,还有愧疚。
“希望耶律王子一路顺风。”封云霓巧笑,“他日若是有缘,我们再相见。”
“好。”耶律戈爽快地答应着,牵着马转了身。
然而他走出了几步之后,又忍不住停了下来,“封云霓,有一件事,我对不起你。”
封云霓略一思考,“我知道,你说的是耶律雪伊的事,我不会记恨了,你不要太愧疚。”
耶律戈缄默了须臾,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终究没有说出口。一抬腿上了马,策马飞扬远去。
皇宫里,永寿宫。
“真是太过分了!”
呼啦啦一一阵摔打的声音,太后将整个铜镜和梳妆盒都推倒在了地上,她咬牙切齿,“先皇在时,哀家何时这样落魄过,想要几个凤钗,还得要那小子同意,他真是越来越不把哀家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