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悦一起去京都的各个店铺清点月收,检查货物。柳儿和月儿在小院子里面主事,清荷和清水陪着税子悦和苏君蕊出来。两个丫头年纪毕竟是小,虽然这些日子一直都被柳儿□□着,不过许久不曾出来,难免跳脱了一些,见税子悦也没有让他们伺候着,便一直站在门口往外面偷偷看。
清荷突然听见了锣鼓之声,连忙跑出门,站在门外张望了一下,而后惊喜地招呼清水说道:“水儿,快看,是状元游街!
清水的性格没有清荷跳脱,不过到底是好奇,便小心地的出了店铺,在门口也看了一眼。正看到三名男子正骑着马依次往街道这边走了过来。
苏君蕊也听见了声音,她蹙眉想了想,便说道:“今日是发榜之日,按照锦国的传统,殿试一甲前三元要游街。”
税子悦正捧着账本查看店铺里面的物品,闻言便也走到了门口,说道:“倒是忘了今日是发榜之日,看看前三元都是何人?”
苏君蕊见税子悦感兴趣,便说道:“在楼下看有什么意思?我们上二楼看清楚一些。”她对这些倒是不感兴趣,上辈子已经她已经看过太多了,自然是没有太多的兴趣。而且,历来殿试一甲前三元她都记得,这次的前三元她自然也记得,便更是兴趣缺缺,不过,税子悦既然想看,她自然是要陪着看了。
税子悦想了想,见清荷和清水那一脸期望的表情,便笑道:“那好,便上二楼看吧,看得也清楚一些。”
四个人便因此上了二楼,趴在窗户边往下面看。好在税子悦的这个铺子是在京都主干道上面的,视野开阔,等会儿前三元更是要经过这边的。两个小丫头趴在窗边便说便笑,兴趣高的很。
税子悦手里面拿着一本账本,坐在窗边,一边看一边等着。
不多会儿,队伍便走到了店铺这边,苏君蕊朝着那边看了一眼,不禁“咦?”了一声。
税子悦自然听见了,便转头疑惑地问道:“怎么了君蕊?”
苏君蕊摇摇头,说道:“无事,不过是发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意想不到?”税子悦低头看了下去。
此次得了前三元的人除了状元年纪大了些,榜眼和探花都是少年郎,正是春风得意之时。
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税子悦这样想着,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嗯?”她也忍不住轻轻地“嗯”了一声,却不同于苏君蕊的意外,却像是意料之中一般。
安少言。
税子悦的这声“嗯?”很是平淡,带着一种果然如此的味道。虽然安少言这人迂了一些,因为读书多了,难免有一些书生都有的毛病,但是在做文章这方面的才华却很是了得。虽然夺了榜眼是有点超出了税子悦的估计,不过也没什么惊讶的。
苏君蕊会意外是因为,上辈子她记得,这一届的前三元出了探花意外,状元和榜眼都已年近中旬。但是现如今,状元人选不曾变,探花也不曾变。可是榜眼……却换了人。
原本应该中榜眼的人,换成了安少言,怎么能让她感觉不意外?
四个人正往下面看着,突然见正坐在高头大马上面的安少言也抬头朝着这边看了过来。待看到了窗口的四个人时,安少言的眼中明显也露出了意外的神情,显然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熟人。
苏君蕊坐在窗边往下看,而后她发现,安少言的目光,在身边税子悦的身上停留了一下。
虽然,只是很短的一会儿,但是我们郡主大人就是发现了。
“这会儿是要赶去参加琼林宴吧?”税子悦全然没有发现,转头看着苏君蕊笑道。
苏君蕊:“……”
税子悦:“?”税子悦眨巴了一下眼睛,有点不明白了。“君蕊?你怎么了?”为什么她感觉她的郡主大人,在不高兴?
“悦悦……”苏君蕊扁着嘴吧说道:“我心情不好。”
“诶?怎么心情不好了?”
他刚才看了你看你了看你了!就是看你了!
“外面太吵,我们回府吧。”可是……我才不会告诉你!
“可是,我的账本还不曾看完,而且还有几个铺子需要去查看……”税子悦有点为难地说道:“不然君蕊先回府?”
“这怎么可能!”苏君蕊立刻拒绝道:“那我也不回去,外面太吵,我头疼,把门窗都关上吧!”
税子悦有点无奈的看着苏君蕊,还是不曾反对,连忙让清荷和清水将二楼的窗户关上了。“等队伍走了,便不吵了……头还疼吗?”
“疼!悦悦,我想靠着你。”
“……好好,那便靠着……”
两个人便这样坐在二楼,税子悦点清了手里面的账目,而后便又去了另外的几个店铺,所有的账目都清点了之后,两个人才去了鲜满楼点了吃的,一起用了晚饭。
因为之前险些大打出手,所以掌柜这次特意为苏君蕊和税子悦留了二楼的雅间。虽然说是雅间,但税子悦嫌闷便开了些窗户,隔壁那桌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陈兄此次没有入了前三元,实在是遗憾。”
“是啊,原本陈兄是胸有成竹,虽说比不上李兄,但是陈兄的才华也是有目共睹,还想着此次殿试定然能够拿下榜眼的位置,不料如今竟然屈居第四。”
“第四已经是极好了。”
“话是这么说……不过那安少言竟然拿了榜眼,当真是让人意外,虽然他年纪轻轻便才华出众,但若是与陈兄相比还是差了些……怎么会……”
“听说是策论部分答的特别好……圣上甚是满意。”
“策论?”
策论?
苏君蕊自然听见了他们之间的谈话,转头看着对面的税子悦,税子悦发现了她的目光,便朝着她轻笑了一下。
分明之前这里的时候,连悦悦的那些个问题都答不出来,此次竟然会在策论这边得到圣上的满意……
郡主大人感觉还是不太高兴,她想发脾气,但是……不舍得对自己小娘子发脾气……怎么办才好?
两个人用了晚饭之后回府已经有些晚了,回府之后才得知,苏瑾瑜和苏君泽都不在。
“今日是琼林宴,王爷和君泽都入宫参加琼林宴了,想是要晚些回来了。”赵婉婉正在大厅等着苏瑾瑜,见了苏君蕊和税子悦,便笑着解释道。
苏君蕊明白的点了点头。这辈子她还没有上辈子那么高的身份,身为女子,她是没有权利参加琼林宴的。
不过……她也不稀罕!
郡主大人心中不屑地冷哼一声。
税子悦:“……”为什么君蕊近日自从看了三元游街之后,整个人便一直都怪怪的?
郡主夫人仔细的想了想,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