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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1
    只算得出自己兵力不如人,兵马不如人,连吃的都不如人。

    四面楚歌,突围得出去才有鬼。

    突围不出去就回不了金陵,回不了金陵就守不了城,守不了城小容王就玩蛋,小容王玩蛋燕燕就没人管,燕燕没人管就……

    简而言之,燕于飞觉得老燕家要完。

    帐中草草地堆着地形沙盘,燕于飞把不听话的头发解了,看得眉头紧锁。被这么一问,他蓬头垢面地和刀疤脸小兵对视一眼,长长叹了口气。“殿下,还能有什么计划啊?”

    李昙坐在炕上,百无聊赖地晃着脚玩,心猿意马地问道:“你们刚才去哪了啊?弄咸菜去了?”

    谢怀不置可否,诡异一笑,拍开咸菜缸,从里面摸出颗豆子,往前一递,“鹤林特产,谁来试试。”

    李昙伸手接过去放嘴里嚼了,一边嚼一边回过神来,“鹤林特产又不是咸菜了?”

    谢怀“啧”的一声,“跟这个大宝贝比,咸菜算个屁。”

    李昙嚼吧嚼吧咽下去,“没滋没味的,什么东西啊?”

    谢怀笑得堪称慈祥,“巴豆。”

    宿羽好心补充道:“特制的,有奇效。”

    燕于飞吃饭实在,又不爱喝水,最近舟车劳顿,正受宿便困扰,当即大叫:“怎么不给我呢?!”

    话音未落,某处传来“咕噜噜”一声暧昧的声响。

    刀疤脸小兵只要不被谢怀瞪,就是十二分的机灵,他提前捂住了鼻子,直了直腰,嫌弃道:“李公子,鞋。”

    李昙二话没说,刺溜下床穿鞋,捂着肚子冲了出去。

    宿羽和谢怀提着耳朵听了半晌,互相点点头。

    谢怀说:“可以啊。燕将军,派人出去,到全县药铺里再买他几百麻袋的巴豆,快到饭点的时候扔梁河里吧。”

    宿羽补一脚:“找得着石磨吗?磨磨粉,分批次扔。”

    ……小宿今非昔比,可真够损的。

    宿羽还惦记着燕于飞说“怎么不给我”,于是又摸出来一颗,“还多着呢,你要吗?”

    门缝里传来李昙的大喊声:“借过借过!谁在茅厕里!快出来!快出来!我草!快他娘出来啊!我不行了!”

    ……这个功效就有一些过于激进。

    燕于飞如今都学会了假笑,当即皮笑肉不笑地挠了挠头发,以遮掩内心的恐惧,“不用了不用了。”

    小兵说:“怎么不用了呢?燕将军,你不是……”

    他燕将军飞起一脚,“找磨去!”

    谢怀心情大好,就着咸菜一口气吃了小半筐地瓜。

    宿羽在旁边小媳妇样地剥地瓜皮,剥一个地瓜问一句:“等出了梁州,跟我睡觉好不好?”

    谢怀啼笑皆非,“你脑子又坏了?什么毛病?”

    宿羽说:“有花堪折直须折啊,过两天谁知道咱俩缺几个胳膊少几条腿?万一不能用那个姿势了呢?”

    原来就算缺胳膊少腿也得跟他睡觉,只不过得换姿势。挺执着。

    谢怀在这方面比较保守老套,脑内过了一遍缺胳膊少腿要用什么姿势,想着想着就没了胃口,瞥着宿羽转了个心思——九回岭一睡之后,一摸就跑的宿羽怎么就跟开了光似的?

    只见开了光的宿羽委屈巴巴食不下咽地把地瓜皮一丢,咕哝道:“烂人。”

    虽然名副其实,谢怀还是感觉受到了侮辱,“你说什么?”

    宿羽小小声地说:“又给我喜欢,又不给我睡。”

    谢怀被烦出花了,把地瓜一丢,招招手,“现在睡。你过来。”

    宿羽也把地瓜一丢,舔了舔甜丝丝的指肚,迈着小碎步跟了过去,往谢怀身上一趴,搂着谢怀的脖子,先狠狠“吧唧”了一大口。

    谢怀颈上有伤,愈合得格外缓慢,已经过了几天,血口还没长住,眼下那小小的一片血痕被小猫舌头似的舔了一口,又酸又痒。

    他把小猫脑袋从颈窝里掏出来,低声说:“别乱动。”

    宿羽在他耳边带着气音笑了一下,“不让动?你怎么好这口儿啊?”

    谢怀把圈在脖子后头的两只手往下一摘,拉到他腰后,另一手按住了他扁扁的后腰,“那你别动啊。”

    宿羽如愿以偿,舒舒服服地打算实践新知识,“不动不动。”

    谢怀说:“别后悔。”

    宿羽摇头摇成拨浪鼓,“不后悔不后悔,你长得这么好看,我还后悔什么,不后悔。”

    谢怀带笑亲了亲他的嘴唇,“……小王八蛋。”

    此人骂人相当有特色,骂宿羽更有特色,不是二百五就是王八蛋,还都带个“小”,反正骂得宿羽毫无被骂的感觉,反而很怀疑自己在他眼里的形象是不是还没他腿高。

    他这么一想,也就这么一说,结果谢怀自然而然地接话:“对啊,”他拿手比划了一下,“你要是真这么大就好了。”

    宿羽要是跟破狗崽子一样大就好了,他就把小宿羽往怀里一揣,当个暖手炉,想亲的时候就掏出来亲亲,想揉的时候就掏出来揉揉,想揍的时候就掏出来使劲揍,不许掉金豆子,想哭憋着。

    宿羽没能领会此等变态精华,当即一拳杵了出去,低声咕哝道:“那你跟狗玩去吧。”

    谢怀顺势把他的拳头往手心一握,宿羽一张口,轻轻衔住了谢怀的上唇。齿列相濡处一片温暖蛊惑,后脑一紧,被谢怀托得更近。

    呼吸渐渐粗重,脑中渐渐麻乱,宿羽的右手掌心的新皮肉长了出来,解去了细布包裹,就这么沿着谢怀的脖颈胸口腰侧一路逡巡下去,直到和滚烫相触。

    他的手没轻没重,谢怀粗喘了一口气,正待说话,宿羽突然说:“等等。”

    怪不得要疼。

    宿羽偷偷摸摸拿手量了一下——这有点吓人了。

    这不是再一再二再三再四多多练习就能解决的事儿,这是客观原因。第一千次一万次都得疼。

    那声音变了调,有点抖,谢怀勉强顿了顿,一把把那只手捞了起来,端详一眼,哑声问:“怎么了?手疼?我就说不行吧,小兔崽子非——”

    宿羽严肃地摇摇头,“不是,我不疼。”

    “那怎么了?”

    宿羽说:“学以致用,但是还没挑姿势。”

    谢怀:“……”

    脊梁骨上的火越烧越烫,但谢怀好整以暇地松开手,“你挑。”

    宿羽麻利地从他身上滚下去,偷看了一眼谢怀的脸色,大着胆子横下心,从他袖子里摸出小书来翻了几页,把一个姿势指给他看,“……我觉得这个挺好。你觉得呢?”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看到燕于飞老师,心情就很复杂。死鬼,你早上哪里去了啦。

    第56章 心头血

    宿羽麻利地从他身上滚下去,偷看了一眼谢怀的脸色,大着胆子横下心,从他袖子里摸出小书来翻了几页,把一个姿势指给他看,“……我觉得这个挺好。你觉得呢?”

    日近黄昏,谢怀累了一天,又没午睡,到这会就有点精神不济的意思,眼睛都花了,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