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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8
    不做赁出去收益比太低,不划算。康朝房价就是这样,没奈何的事。可钱放在手里也不是个事,她爹既然要买,不如多买几个。

    最近听说王赘婿要兑一批紫源坊的铺面出来,父女俩眼冒精光,抢先买了间三丈三的宽铺,以前这是王家的布面铺子,上下两层还有库房。虽说上完税花掉了近八百两,但这是王季远的铺子,一想到他从贩私盐后就没怎么喘过气,心里就舒坦得不行。再说价格比市价便宜了三四成,一千二三百两的铺子到手八百两,怎么算都是大赚。

    后来他们得知王季远卖铺面是为了给茗诗姑娘赎身,银子不凑手才忍痛割店。老鸨放言说真不是讹他,茗诗本就是他梳拢的,几年来都不准茗诗接客,破了身子不接客那她还开的是青楼吗,非要如此,还不如王郎君赎回家自己疼呢。

    沐淳冷笑,买回家还能像以前一样?她可不信。

    转天沐淳就在后衙见到了一位娇娘子,身子软盈似无物,走起路来跟朵棉花一般。见周太太时扭腰甩臀,弄得周太太恨不得打出去,偏只能咬碎银牙和血吞。罗师爷倒是很懂得怜香惜玉,两只眼睛粘住就没舍得移开过。

    张甜和李玉外加沐淳,三颗小脑袋从柱子后面挨个伸出来偷瞧,活似啃掉了半边的糖葫芦。

    这类营生也是“祖传”的,后世里某些高级隐密的声色之所有好几套调教手段,沐淳是知道的。(他)她们穿上衣服时各具风韵千姿百态,脱了衣服大抵都差不多,无论男女,其中一条就是要让享受之人如卧云上悱恻蚀骨,再一条么,则是反过来的,毕竟要满足各种不同的口味需求嘛。术业有专攻,专司侍弄本□□望以谋生的人,苦研床第之术精通到常人难以想象的地步。

    啊,突然联想到后世里某些偶相,目下这位娇娘子的作派在沐淳意识里完全和那些艺人重合,比如在镜头前只展示最美的角度啊,微笑、迈步、咬字吐词什么的……无一不同。沐淳没有讽刺之心,只是觉得分为有意思,不管时代怎么变化,人性是没变过的。

    “又看到啦。”张甜嘻嘻笑。

    沐淳:“你们还有哪日见过?”

    李玉:“大人休沐那日也来过,就前天,你请假没来。”

    沐淳这一年多都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外加迟到早退,一月来不了半月。那个瞧不起他的玲儿姐秋收前就已经完成了学业,柱子直对过去最尽头那棵海南黄花梨就是她家种的。这树不知怎么就弄过来了,十檀九空,沐淳总感觉养不活。

    三个小姑娘看得起劲,听到罗师爷在说:“师母,我送送她。”

    周太太两只眼睛青得吓人,神态却恢复了冷静,点点头:“好好儿的,这是娇客。”“娇”字咬得颇重。

    “茗诗谢太太垂爱,茗诗告退。”

    那朵棉花飘下台阶往月亮门走,周县令身后跟着个长随从上房门里出来了。

    “老爷,身子要紧,今日您可起晚了。”周太太温柔关怀的声音。

    周县令神色略带赧然,张口想对罗师爷的背影说点什么,最终却又没说,只对太太道:“家中有花媚,原藉还有侍候母亲的花妍,二妾已够,你让谨之推了吧。”

    周太太的眼里这才泛出神彩,颔首:“一月来个两三回,也还是可以的。”想了想又接一句:“我已经吩咐二旺家的去买海参了,褒好汤您多喝两盅。”

    二旺家的就是给小姑娘们摆饭的郑嬷嬷,是周家管厨房的。听见海参汤,张甜李玉都下意识舔嘴角。

    周县令嗡声嗡气应了一声,眼看要往廊下来,吓得三个小姑娘赶紧朝屋里缩。

    罗师爷送茗诗上了王家的马车,车轮子都没了音他还在犹自捋须杵着没动,“才情上佳,姿色绝好,挡得住这股风情的羞为我风流中人。可叹,可叹她已然从良,若是尚为花魁,也能在这清奇俊秀之地谱写一段佳话,为平生增添几分色彩。”

    姑娘们都开始上课了,周太太也整理好状态开始教念诗,沐淳的心思却没回来。她其实早就想退学了,只是爹娘都不肯,都要她至少学满四年,或过了十三岁快说亲时再说,不能白花了银子。今天看来还好没有退学,不然怎能知道王季远把心头好奉献给县令大人一块儿用了的事。

    王家,王季远闲坐喝茶,问门外立着的长随:“人回来了吗?”

    长随答:“回来了有一会子,芯竹在伺候沐浴。”

    王季远抿了抿嘴,略一思忖,道:“你去铺子里着人给她打一套头面,要赤金,从缅国新进的翡翠也看着镶点。”

    长随打个喏屁颠颠走了,半路遇着茗诗,咧嘴笑道:“郎君吩咐我给姑娘打头面,赤金镶玉的。”

    茗诗懒懒应了一声,脸上平淡淡,心里还是欢喜的,步伐加快了些往上房去。没几步,就瞧见王季远摆了个极风流的姿势在门口等他……

    不提以前的王家,就说现在,王季远也是不缺钱的,至少比县令有钱,钱买不通周县令,别出心裁想到了女人,看来这条路走对了。

    路走对后生意才开始顺遂,官府再不像往常那样死盯着王家。这成天儿的被衙门瞄着,来货卸货上货一月查个十来回,还是翻来复去的查,再稳当的生意也得受影响,月月如此两年都没松懈过,要不都说碧水县有个大清官呢,想必周县令终于可以往上挪了。

    王家那十来户老主顾,哪次不是说破了嘴皮才能安心与他们做生意,纵使这样,还是丢了好一半,反倒让不怎么懂行的箫家冒了头。从北方牵来的箫氏一族乃碧水大户,盘根错节四县都有姻亲,盘子就这么大,这边萎了那边起,那边起了这边还想复辉煌,可就难了。

    王季远长舒一口气,是他的就是他的,萧家,他以前没放在眼里,以后也不会。

    王家几个老掌柜总算放了心,原打算腾出屁股告老颐养天年的,决定再帮帮少东家;原打算另谋高就的,也决定再看看。只王季远的白面谋士吕敏心情郁郁,妹妹已经十八,东家何时能给个准话?

    守孝,就算赘婿情深义重要为娘子守,守一年不够守三年,可也已经早满三年,又一个三年眼看都快过去,该如何做,还用重提醒?

    没人去重重提醒王赘婿,时间眨眼过去,半月后,白面文士的心事突然得到了解决。

    吕讼师兼王家幕僚的妹妹吕娴迎来了王家请的官媒,吕老太太赶紧给死去的吕老爷上香,没白等啊,娴娘终于还是如愿以偿了。

    吕娴偷看阿娘送走了媒婆,喜上眉梢,摸了摸被针线扎痛的手,问吕老太太:“阿娘,如何突然就来提亲了?”

    她阿娘也纳闷:“是啊,前阵子你兄长还让我莫急呢,许是要等到明年,当时我就骂了他。”老太太一舒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