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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来刘念的声音:“王爷你们没事吧?刚才未曾看清地上的青石砖碎了一块。”

    “没事。”翟南被迫搂着陆池的腰:“你给我起来。”

    陆池已经有些醉了,脚下的位置垫了软垫,软度舒适,他干脆跪了下来,上半身靠在翟南怀里,听见这话,他摇摇头:“你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翟南道:“告诉你这个醉鬼有用?”

    陆池乖巧的点点头:“我能帮你,我知道嫁入南王府意味着什么,可嫁给你是我自愿的,你不用担心,我能照顾好自己,不会给你添麻烦。”

    翟南唯独没有怀疑过的是陆池的能力,能在国公府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没有任何依靠,保全母亲和自己,安稳的活下来这本身就很难办到。

    即便是他自己...

    “单纯”的南王一晚上接连两次被同一个人用糖衣炮弹攻击,有些招架不住。

    他很是无奈地把人拦腰抱起,扔到一边并排坐着,陆池趁势而上,靠在他的肩膀,而翟南就当自己暂时瞎了,不予理会。

    陆池盯着他完美的侧颜,舔了舔唇道:“亲一下。”

    翟南冷着脸:“别得寸进尺。”

    陆池哄道:“就一下,我喝醉了,明天会忘掉。”

    翟南以为自己听错了,侧过头盯着他:“想占我便宜还打算占了就忘?”

    陆池指了指心口:“在你面前忘了,心底永远记着。”

    “...”

    陆池最终还是亲到了喜欢的人...的脸颊。

    深夜,郊外的军营。

    诗酒趁佳节,一股浓郁的酒香萦绕在营帐内外。

    除却守夜士兵,不少人都露出醉态。

    一名副将跌跌撞撞从营帐内,走到角落处小解。

    迷糊地眼前有几个黑影在暗夜中晃动,他晃了晃脑袋,果然,黑影已经没了。

    他笑了笑:“醉糊涂了。”

    “尿都不会撒了?”

    低沉的声音从背后忽然传来,副将吓了一跳,腰带都来不及绑就匆忙转身,看见是熟人才放心。

    “你他娘,酒都给你吓醒了。”

    他笑:“萎了?”

    副将啐了两口:“比比?”

    他道:“我可不好你这口。”

    他的视线凝望着某一处,若是副将看过去,定然知道他望的地方正是有黑影那里。

    阴桀的笑容在暗处绽开,他说:“王爷会喜欢这份礼物。”

    他的声音极低,副将只听见嘀咕,内容是什么却不清楚。

    第10章 10

    按照当朝习俗,下聘之事应由父母出面,可先王已逝,骊太妃又远在娑婆寺,于是便由长兄翟元帝代替,当代表着翟元帝的常公公出现在南王府后,他得到了郑重招待。

    常公公仅是喝了杯茶,就逮着管家查看聘礼。

    管家将单子拿给他看,常公公不看不知道,一看才发现这张单子何其的贵重。

    翟南估计将他大半个身家都给了陆池。

    常公公瞅着单子,问管家:“这都是王爷安排的?”

    管家道:“大部分是。”

    常公公又问:“那小部分是...”

    管家答:“皇上的赏赐。”

    “...”常公公无声叹口气,那模样是像“养大的娃会拱白菜,知道心疼人”的满意,又像是为他的阔气忧愁。

    日后王府中的财政大权,估计得换人。

    常公公合起单子,道:“王爷还未回来?”

    “已经差人去催。”

    常公公不仅叹气,还摇头。他大概等了小半个时辰,翟南终于从军营回来。

    翟南穿着窄袖袍衫,身姿颀长,大约出了汗,神情很是清爽,如刀笔雕画的眉眼也越显隽秀。

    未等他走入正厅,闻声前去迎接的常公公见到他,揖礼道:“王爷可算回来了。”

    翟南抱拳还礼:“让公公久等。”

    常公公道:“王爷快些去洗漱,再晚便误了时辰。”

    翟南便转向后院,等他换好衣裳,又过去了一刻钟。

    再见又是另一副模样。

    翟南身上透出的贵气无需言语,即使扔在人群中,也永远是鹤立鸡群的那位。

    辰时过了一刻,队伍浩浩荡荡往陆国公府走去。

    一路上吸尽了目光。

    自是有人称赞有人称奇。

    翟南下聘的日子早就告知过陆国公府,除却醉酒睡晚了一盏茶时间的陆池,陆国公府早早便开始忙碌。

    所以翟南的车马还没到府前,陆斐就出来迎接。

    但是当翟南出现在眼前时,他还是震惊了。

    只因翟南身后跟了足足九辆马车,车上是一个又一个红木箱子,垒成小山高。

    当今应京,怕除了皇帝,只有这一位是如此的阔绰。

    与此同时,陆斐心中升起另一股无法言状的情绪。

    非恨非羡,好似很难说清,却明明很清晰。

    他的失态在翟南和常公公下马时就收拾干净,上前迎接的人又是那个举止得宜的陆大少爷。

    “见过王爷,常公公。”

    翟南只是颔首示意,常公公笑容满面道:“恭喜陆大人,老臣接皇上口谕,陪同王爷下聘。”

    陆斐状似受宠若惊:“快里边请。”

    翟南先行入内,陆国公府他来过几遍,上一次还在不久前,于是便省了人带路。

    陆斐自然不放心,鞍前马后地伺候着。

    入了正厅,翟南没看见陆池和陆夫人,问道:“本王岳母...”

    陆斐一惊,按照习俗,偏房的一切大小事宜均由正房做主,但翟南这一问,仿佛在说正房是自作多情。

    陆斐面上多少挂不住,只是对方不是他能发作的对象。

    常公公到底是老人,眼中看得清楚,开口缓和气氛说:“皇上让老臣带了几样东西给陆夫人,有劳陆大人差人走一趟。”

    陆斐忍下的这口气稍微顺了些,忙道不敢,又让人去如寄楼。

    外边忙的热火朝天,如寄楼安静如常。

    只是屋里边的主人多少有些不安。

    陆夫人坐不住,焦急地来回走动,嘴里还念念有词。

    陆池听见了,安慰她:“王爷承诺过的事不会反悔。”

    陆夫人担忧道:“娘是担心你一腔深情错付。”

    陆池点头称是:“娘说的对,我得跟他要个保障。”

    其实陆夫人在这么短时间内接受儿子是个断袖到担忧他的幸福,里面满满都是娘亲对儿子的爱,让陆池倍感窝心。

    陆夫人一听他要跟翟南开条件,当即吓的是抖了又抖,忙过来牵着他的手臂说:“王爷凶神恶煞,你去跟他要保障,是拿命送他吗?”

    看着陆夫人害怕的模样,陆池不开解反倒笑了出来:“娘你怎会觉得他坏?”

    “传说。”

    “那他当真是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