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看去,夜色浓重,不见其人:好深厚的内力!
公孙晴脸色十分难看,凤血刀近在咫尺,却又是功亏一篑。
她银牙暗咬,朝着鹿难烛的藏身之处恶狠狠的扫了一眼:“撤!”
公孙晴当机立断带着余下的三位魔教弟子火速撤离,刚才那一声狮吼功震的她内息乱窜,华夏山庄的老家伙竟然来了!
此地不宜久留!
几乎同时,鹿难烛也跃出了黑暗的小巷,朝着完全相反的方向飞走。
“大小姐你看!魔教还有埋伏!”
青竹指着鹿难烛的背影,鹿难烛的速度很快,但夏秦怡还是看到她背后的那一抹温润的蓝光。
随着一阵猎猎的布料抖动声,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落到了夏秦怡的身边,老者穿着一袭名贵的长袍,头戴纶巾,花白的胡子垂到胸口,若不是凌空飞来,单看这身行头,更像是一位儒雅的富绅。
“秦怡!”老者上下打量着夏秦怡,眼中的关切溢于言表。
“三爷爷,劳烦您亲自来,秦怡不孝。”
“你这丫头,这天穹山下危机四伏,你好好待在客栈里等三爷爷就是了,何必出来。”
“三爷爷一路辛苦,秦怡哪能不亲自迎接呢?孙女已经给您备下了酒席,我们回去吧。”
夏秦怡的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搀住了老人的胳膊。
“你这丫头!”三老太爷见夏秦怡如此,不禁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几人在原地等了一会儿,马车才到。
“丫头,上车吧!”
夏秦怡依言先窜上了马车,飘雪和青竹坐在了车夫的左右。
回到客栈酒席已经准备好,客栈中住的其他江湖客听说华夏山庄三老太爷亲临,纷纷现身拜会。
酒席一直吃到二更才结束,夏秦怡小酌了几杯,带着微醺回到了房间。
沐浴过后,酒气发散,夏秦怡疲惫的躺在床上,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
那抹温和的蓝光,是沧龙剑没错……
还有那魔教弟子突然失去平衡跪倒在自己面前,她才得以化险为夷。
“他又救了我……”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夏秦怡闭上了眼睛,脑海中闪过在天穹剑派的一幕,也是丑侠奋不顾身的出手,她才保住了凤血刀。
今夜又是……
夏秦怡不胜酒力,思绪开始凌乱。
她的眼前一会闪过丑侠,一会又闪过鹿难烛。
但夏秦怡很清楚,小鹿绝对不是玉面狐狸,虽然她们的打扮很像,小鹿要比公孙晴更高挑一些,一个人可以想办法改变容貌,却无法改变身量。
既然他两次出手帮我,为何又要说欲取凤血刀?还有那鬼王头钉,分明就是魔教的信物。
夏秦怡想不通其中的关节,所有的证据都直指丑侠是魔教中人,可是他的行为却透着怪异,让人猜不透。
你,到底是谁?有何目的!?
突然,夏秦怡撅起了嘴巴,眼睛闭着,眉毛却纠结在一起,一脸的委屈,喃喃的说道:“小鹿……”
鹿难烛并不知道,她的不告而别会让夏秦怡耿耿于怀,只不过夏秦怡碍于身份,并没有表现出来。
其实她是在乎的。
夏秦怡从小生活在那样的一个大家族中,鹿难烛身上的纯净深深吸引着她。
最开始的放松交谈,源自于鹿难烛并非武林中人,再加上她口不能言让夏秦怡放心,可是随着沟通的增多,鹿难烛在夏秦怡心中也慢慢的特殊了起来。
夏秦怡还计划着,先将鹿难烛送离这个是非之地,再让家仆记住她住在哪里,如果她真的无依无靠,等到事情忙完了,可以考虑把她接到华夏山庄去。
只不过这一切设想,都随着鹿难烛的不告而别,终止了。
夏秦怡的呼吸逐渐平稳,很快便睡着了。
时间倒退回一个时辰之前,在小镇的郊外,两个人在不知疲惫的追逐着。
鹿难烛稳稳的飞在前面,公孙晴紧追不舍,她看着丑侠的背影恨的牙痒痒,又是这家伙搅局!
两次都是因为他捣乱,自己才没能拿到凤血刀。
追了两刻钟,公孙晴暗自心惊:他的武功又精进了,上次见面还与自己不相伯仲,短短四个月,自己竟然追不上他了!难怪教主也想要君莫笑留下的武功秘籍!
“你给我站住!”
见丑侠无动于衷,公孙晴怒喝道:“你再不停下,我就要放暗器了!”
听到公孙晴这么说,鹿难烛的身形一顿,落在了地上。
公孙晴落在丑侠身后不远处,轻哼了一声。
“刚才是不是你在暗中出手帮她!”
鹿难烛诚实的点了点头,公孙晴一把摘下了头上的斗笠,狐眼中闪烁着怒意:“你为何三番五次的搅局!?”
见丑侠又不答话,公孙晴向前迈了一步,竟转怒为笑,娇滴滴的说道:“你爱慕她?”
鹿难烛连忙摇了摇头,心道:我与她都是女子,何谈爱慕。
“哼,在我面前不必遮遮掩掩,我圣教中人,可不是那些伪君子,若你因为爱慕她而帮她,我倒是可以原谅你。”
鹿难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压低了声音回道:“你们为什么要抢人家的东西。”夺刀也就罢了,还要杀人!
公孙晴听完,笑的灿烂:“你还是那么天真,凤血刀乃神兵利器,江湖人人梦寐以求,你以为只有我们圣教想要?哼,那些名门正派的伪君子有几个不想要?只不过忌惮于华夏山庄的势力不敢动手罢了,你说他们明明想要,还要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是不是伪君子?”
“我不想和你争论这些,既然今日遇见,我正好有个问题要问你。”
公孙晴抱住了胳膊:“我为什么要回答你?”
鹿难烛被公孙晴噎到语塞,她见识过公孙晴的难缠,既然对方不愿回答,也不再强求。
公孙晴见丑侠转身欲走,连忙叫住:“哎!我说你这个人,不仅是个闷葫芦,脾气还这么倔!好好好,你问吧,我能说的就回答你!”
“我想知道包打听是不是你们安排的?”
“不是。”
鹿难烛蹙眉,心中的疑惑更深:如果包打听不是魔教中人,那又为什么散布自己是魔教的消息?包打听到底是谁呢……
鹿难烛觉得她面前是一片厚重的迷雾,她拨不开,也看不透。
这一年多来的江湖路,看似平常,却暗藏诡异,她总觉得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推着她,难道是自己的错觉吗?
见丑侠沉默,公孙晴开口说道:“我也有几句话想对你说,你要不要听。”
鹿难烛点头。
“你背后的那把沧龙剑,在百年之前是与凤血刀齐名的神兵利器,只不过因为它消失了近百年,风头被凤血刀盖过了,但是你要明白,神兵永远都是